手便能将她处置了。

范宽的古意苍茫，她心有所感，才描摹得七八分相似，骗过了几个庸才。沈穆时少年成名，恣快意，正他十九岁中进士时的得意之作，素娥在府中活得这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何复制得此中义？

只彼时她年纪尚幼堪不破其中道理，而在沈穆时眼中，她还不过个略有些意思的小玩意儿，能言指二已不易，又岂会真的费心深究背后因由？

张贺喊素娥来本兴之所至，此时见她言辞木讷，全无往日机灵，便有些不喜。略说了两句话，就叫她退了。

此后张贺虽着意拉拢，随着沈穆时官儿越越，政见越来越鲜明，两人分歧日深，终至分道扬镳不相往来。

第九章 莺呖呖破瓜初啼声（上）

从次以后，素娥就从未见过沈穆时，她的波折与烦恼太多，每日殚竭虑尚不得过，如何还会想到远在云端的沈人？更料不到再次相逢会这般难堪的处境。

沈穆时并不在意她在想些什么，将怀中的人儿迎面翻过来，捏了捏她道：“会儿叫元娘会儿叫玉奴，倒叫人忘了真实名姓。你父曾唤你素娥，我没记岔吧？”

素娥垂眸低声道：“前尘往事，罪奴尽皆忘了。”

“你都忘了，我却没有，你还用原来的名字顺耳些。我且问你，当初赠你本，你拿去卖了几钱银子？”

素娥愣，不曾想他连这都知道。

当年她遭嫡母刁难，连月银都常被克扣，平日没钱打赏丫鬟仆妇，她们伺候也不尽心。日她得了，惊觉沈穆时手书，踌躇良久终于让丫鬟拿去当了，这才有银子买笔墨摹本继续习画儿。后来她小有所成，入了父亲的眼，日子才稍稍过些。本以为这事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他竟知晓，还在此刻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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