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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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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口中的宁老头,此刻就面目狰狞的躺在棺材里,身下压了一具白骨,胸口插着一把精巧的匕首,张着嘴,浑圆的眼睛瞪得老大,死不瞑目。

春秋的眉毛就拧起来了,怎么姑娘没找着,还扯出桩是非来了,转头问伙计,“这人,你认识?”

“认识认识,宁老头嘛,就住城门口的,我们常一块喝酒打牌,我说最近两人怎么老看不见人呢。”

这伙计平日里常帮青楼处理那些想不开的姑娘,跳楼的上吊的,割腕的喝药的,他能编出一套图谱来,原本胆子就大,先前不过是吓了个措手不及,眼下缓过神来,就扒着棺材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没错没错,是他!”

春秋也跟着探脑袋,就看见他胸口的匕首明晃晃的扎眼,想拔上来又嫌棺材里头脏,索性一抬袖子一念诀,那匕首就自个儿蹦出棺材到了手里。

伙计看呆了,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春秋懒得理他们,侧了身让封城也瞧瞧。

这是一把上好的梅花匕,一尺二寸长,两端都有枪头,当中握手的地方是圆形的,有一月牙状的护手刃。

扎进宁老头胸口的这一端整个都没进去了,然而干涸的黑色血渍,却丝毫不影响它亮银的光泽,握手处镶着指甲盖大一块祖母绿的宝石,通体浑圆,触手生温。

这就不像江洋大盗用的物什,就连小偷小摸带在身上,都显得过于秀气。

封城听春秋“啧”了一声,以为他问自己怎么处理,就跟着提醒,“这东西不像寻常人家的,你差人去镇上几家大商户,问问可有丢东西的,如果没有,再问附近的泼皮癞子,看有没有人认得。”

封城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当地人家丢的,多半就是被哪个贼偷来销了赃,这种情况下,问贼头就对了。

他连着说了两三句,春秋也没个反应,倒是来来回回把那匕首翻看了几遍,“哎,封城,问你个事啊,”他咽了咽口水,压低了声音“这东西我喜欢,等案子破了,我能私吞吗?”

封城就想给他连人带刀摁进棺材里去。

原以为单凭一把匕首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没想到还没到一个时辰,居然有信了。

提供线索的是附近的一个地痞,他说隔壁刘三跟他炫耀过这把匕首,说是从哪个富家千金闺房里摸出来的,他当时看那颗宝石看得仔细,确认了没错。

春秋不知道,但封城听到刘三这个名字第一反应就是头疼。

在当地人口中,有种叫做“钻地鼠”的营生,专刨死人堆里的东西发家,每到天擦黑,背上铲子,拎上麻袋,就去坟地里转,运气好能从死人身上捋下些个扳指项链,差一点的摸些好看的衣裳也能当钱,再不行就挑挑新鲜的供果,总归有一天的吃食。

做这个营生的,基本上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凑巧,这刘三和宁老头,都做这行。

要说封城为什么头疼,天虞镇里的盗尸窃财案也不是一两起了,他早些年也盯过这些人,但做这行的,往往身上都有些工夫,要当真去抓,你守着上面的盗口,他就从下面挖了道走,真真是不负地鼠之名。

差人去抓刘三的时候,他正收拾了行头要出门干活,碰上春秋,就算他撞了霉运了。

封城是个守规矩的,没立罪名之前轻易不上刑,但春秋不管,我怎么省事怎么来。悠悠闲闲喝了大半盏茶,就听堂下噼里啪啦的板子声就跟伴奏似的,一轮不够再来一轮,哎,这茶怎么凉了再给我换一盏来啊。

封城铁青着脸问他都是从哪来学来的,春秋一抬眉理直气壮,书里那些个贪官不都这么干么,怎么,我学的不像?

封城冷着脸说知道是贪官你还学,春秋不理他,千金难买我乐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重罚之下当有真言,挨了三四轮的板子,那刘三真招了。

说是那天他照常去坟地,远远看见前面有什么东西透过着光,仔细一瞧,是一个姑娘手上戴的翡翠镯子,玲玲剔透,成色极好。

刘三眼都直了,但翡翠镯子不像平常的首饰物件,这是从小戴的,长到一定岁数和手腕差不多大,就摘不下来了,刘三拽着边试了好几次,愣是卡的死死的。

心里着急,把那镯子来回翻翻,心想不然我就把这手连着剁下来吧。

做这行买卖的,靠死人养活,心里狠,但毁尸的事到底是个忌讳,刘三想我跟姑娘打个招呼吧,拿灯笼一照,哎,他认得,就是未央阁的杏儿。

刘三打了三十多年的光棍,这一照突然起了邪念,棺材里不方便,抱了杏儿出来,迎面正好撞上宁老头了。

那宁老头平日出了名的嘴欠,天虞镇但凡常出门的,都跟他吵过架,刘三也不例外,冤家路窄,私仇在前,宁老头说哎呦,您这是从哪个坟堆刨出来的大宝贝啊,刘三一回头说关你什么事,你滚吧,就这么着,两人吵起来了。

刘三的腰间正别着那把匕首,吹嘘是从贵家千金闺房里拿的,实际也就是前两天挖到了一个好坟,此刻心一急,眼一红,抽出刀来当胸就是一下,血花当即就飞出来了。

宁老头不甘心,一双手直愣愣的要过来掐刘三,刘三就使着劲把刀往里顶,连顶出去好几步,就看旁边有一棺材露了大半截,手上一推,“我去你的吧。”就把宁老头扔进去了。

坐在地上喘了半天气,这才想起来,对了,我抱的那姑娘呢,爬起身来,姑娘不见了。<!--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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