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文还只是个孩子啊。

他想起来这里之前，季修把他叫到一边问：“会用枪吗？”

宋子豪心里没来由的烦躁不安。自从那辆桑塔纳轿车停在那里之後，他就觉得不对。他相信自己的本能。这种本能救了他无数次。

他把孩子抱起来。嘉文却挪动小屁股，避开他，直往後退。

两人一坐一跪，沈默地僵持著。不知过了多久，嘉文用袖子擦擦脸，从地上爬起来扑进宋子豪的怀中，哇地哭起来。

如果跟季修干，他能挣更多的钱，到时候就能带嘉文去城里生活，给他更好的教育更好的生活。要把嘉文独自留下，他心里也不好过，所以才买那麽多东西想补偿一下。可是孩子大哭大闹的，把他心底的内疚放大到极致，邪火一股股往上冒──小孩难道不能懂事一点吗？为什麽不理解他的苦心呢？

季修这种位置的人弄到枪不奇怪，可是谈生意时，连他这种小角色都要带枪，就不是闹著玩的。

“五十米，杀个人不成问题。”他说的是事实。

宋子豪跟著追了出去。

两人一坐一跪，沈默地僵持著。不知过了多久，嘉文用袖子擦擦脸，从地上爬起来扑进宋子豪的怀中，哇地哭起来。

宋子豪下意识地舔舔嘴唇。唇边沾了小孩的泪。咸的，嘉文的泪是咸的。

嘉文听到他那句话时，原本低著的小脑袋蓦地抬起来，不可置信地望著宋子豪。眼泪涌出眼眶，他用手抹了一把，用断断续续地、颤抖的哭声说：“你，不喜欢，我！你，不喜欢，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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