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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日头照在田埂上,柳絮四处飘舞,钻进人的鼻子。
郑海珠一边打喷嚏,一边望向校场附近柳荫下的仓库。
两个松江来的纤夫教官,分别叫作张立本和金豹子的,守在门口,他们也看到了郑海珠,马上站起来,冲她挥手打招呼。
自从给营兵训练用的火铳和野战小炮运到后,郑海珠便定下规矩,武器库日夜都要有人轮岗值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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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营兵们没人想错过山歌戏,让戚金的教官来做守门的也不合适,张立本和金豹子就主动来看着,反正他们从前在运河做纤夫时,啥号子渔歌的没听过,对吊嗓子的文艺演出兴趣一般。
郑海珠走过去,问道:“晌午有人来过吗?”
张立本摇头:“辰时过来换了防,就我俩蹲这儿。”
“好。”郑海珠澹澹点头,转身往自己住的小院走。
她的院门与武器库隔着一条囤户们挖出来灌既的小河沟,白天黑夜的都暴露在守库营兵的视野里。所以渐渐地,郑家庄最爱说是非的囤户,也不再津津乐道于吴管事有没有钻郑夫人的被窝了,因为执勤者们都讲,天一擦黑,夫人的院子里只有她和狗。
郑海珠无所谓让渡隐私感。这个时空里,她的注意力已经很难归于方寸间的自我小确幸了。
此刻,见到她回来,豢养的大黄狗倏地站起来,却不光是打招呼,而是显出几分焦躁不安地,晃着脑袋,一边走,一边吸熘着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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