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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
举目望去,东面一片通红,太阳已经升出了一半,还没来得及看清窗外,便又被夜色所笼罩,只不过光芒不是耀眼的,阳光从窗外射进来时,我还能感受到它温暖而柔和的光,照出来更有一种温暖,仿佛又回到温暖的春天,相对于这个彻夜难眠的严寒,此刻似乎是温暖多了,终于使人体恢复了温度。
跟随禁卫军,前往云国国君寝殿,这刚刚跨进屋里,就听到里面传出一阵急促而又清脆的声响,就是忽然转身,用一双大眼睛盯着我,将门口想跟着进去,一个一个地堵了过去,全被拦住,只让一个人先走,「都在外边等着,无论里面发出什么声音,都不许进来!」
「好的。」
门口的人得到命令后,纷纷俯首退去,同时暮笙也被遣散在殿中侍立的宫女太监们,一直走到房间里只有她们父女俩,被锁上的门,走到内室。
你看,那个在床上因疼痛不停翻滚的人,这里哪还像一国国君,不修边幅,满脸愁容,因苦楚皱缩起来的脸庞,甚至还有一双眼睛都已经被泪水浸染了,看上去竟叫人作呕。
「玉儿,玉儿,你总算是来了,赶紧帮帮父皇,本王......本王......」
虽然是很简单的话,但对当下的他来说,要想讲得圆满,那么简直是要浪费全身的精力,因此也就只能讲半句话,就没有下文了。
但暮笙却完全明白,他皇兄此刻正在承受着怎样的痛苦,在她的心里,那曾经让她疼痛得几乎要窒息的伤痛,这究竟是怎样一种煎熬,所以才会选择去做一个巫婆,骨头像碎了似的,痛到让你无法呼吸,身体的五脏六腑,所有的器官都在疼痛地挣扎中,每一个细胞也在不停地被撕裂与吞噬,更遭到蛊虫的撕扯。
信步来到病床前,暮笙俯下身子,满脸笑容,一改往日的似有若无,没有了当初的恭敬,倒也显得异常强硬:「皇兄,想保住性命,总要有所付出,你说好吗?」
「你......你......你什么意思?」
「女儿的意思是说,只要你肯放了母妃,归顺大齐,这命我自然能够给你保得住,否则......」
暮笙一语道破天机,就是挺直腰板,两手抱住胸口,「你这孩子。」再倒退几步,才缓缓地抬起头,望着那个躺在病床上痛不欲生的人,又是一阵难过,却没有半分的怜悯,「你死,云国灭,结果一样,于我而言,根本没有任何差别,只是看在你是我父皇的份上,毕竟骨血相通,我总要给你留一条活路,您说是吧?」
「暮笙,你这个......你这个......」
「本王的皇后,且是你能够直呼其名的?」
「阿尘?」
正当云国国君要辱骂时,慕亦尘携傅紫华现身此正殿,无声无息,甚至连声响都不曾发出,连暮笙自己也觉察不到,就好像是在一夜之间,他忽然明白了什么,一瞬间的吃惊接着是不高兴。
「阿尘,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疯了吗?」
还有三日大齐与云国之间的战斗将完全开始,此时的军队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管能不能玩,都是一次很好的练兵机会,慕亦尘作为大齐的王,是绝对不能出什么事的,他应该每时每刻都留在军营中,把军队的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不能让自己的部下受到丝毫的伤害,这才是最保险的。
但现在却有一人将傅紫华带进了云国皇宫,去看望他的夫人和女儿们了,本来应该是叶落送人去了,不料却被叶落给塞了回来,得一个人亲力亲为,奔那么远,叶落还真有点不相信自己眼睛,摆明了是来拜访暮笙,可她却要等他一早就来了,才肯离去,送人只是一种借口。
只不过暮笙虽知其心,却不领
情,她是在他死后才发现了他的死因的,终究还是得明确,目前还没啥,她能做的是努力工作,好好照顾好自己,比慕亦尘还能好端端地活下去,还要好,也使人们感到安慰。
「赶紧回去,立刻走,不要......」
「玉儿,皇姐的事儿,我已经全都知道了。」
正当暮笙将慕亦尘推入大殿大门之时,却被人抓在手腕上,这到底是谁呢,再一次为这句话惊呆了,还是被这个人给吓倒,本来以为这句话很隐秘的,可是当她看到自己被抓时的样子,就知道这事儿不可能有什么好结果,至少到现在这个情况确实是这样。
但此刻他竟这样直言不讳地说出这句话,果然,这个世界上没有慕亦尘未知的事,这让人觉得他太天真了,倒是他把问题想得幼稚。
「阿尘,你真不该以身犯险。」
「何时何地,本王都该与你同在,尤其是在这最危难的时刻,又怎会弃你一人在这困境之中?」
暮笙看慕亦尘那么坚定,眼角是可恶的潮湿,于是她就这样做了——她不想再去看他,不想再去听他说话,使劲地揉搓着双眼,终于有了一丝凉意,不愿此时那么感性,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堵得透不过来,便忍不住想哭出来,也没有办法驱走人们,便又把她拉回了自己的世界里,则只能进行冷处理。
「算了,既然想留在这,便留在这儿吧,但可千万别把你吓到。」
两人夫妻间,从未有什么隐情,虽无法道出蛊封疆和他师徒之情,但是无毒蛊虫,本来亦瞒不过多时,倒不如今日道出。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能吓得到本王的?」
暮笙眼珠一转,是苦笑几声,再用指头往胸前捅几下,「你怎么不说话呢?你怎么这么笨!」「你倒还真的是自信满满,等一会儿,看你还敢不敢说刚才的话。」
慕亦尘胆大包天,更是看惯了这个世界上的各种阴暗,但是万毒蛊虫的出现,却完全超然在这些之上,没有多少人看过、看过,恐怕就没有多少活下来。
「玉儿,要不要打个赌?」
这句话似乎他早已经猜透了什么,两手抱着暮笙细细的腰,又紧紧地抓住她的衣襟,带着人们,「你看我多好啊!你是个温柔可爱的女子。」眉眼处刻画,「我喜欢你。」说出来口气比较温和,语气中还带着一丝羞涩,「若是本王不怕,你便往后事事都听本王的,如何?」
「你......」<!--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