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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门下。
高仰止下了马,两脚稳稳的站在了城门洞里的条石路面上。
站在朝阳门下,高仰止一时间感慨万千。
阔别应天数年之久,今昔比之过往,如有一幕幕云烟从自己的眼前闪过。
数年之前,自己还只是一名懵懂无知的应试举子,还有担忧能否高中金榜。那一年,应天城出了科举舞弊桉。
主考官是多年的士林大儒,朝堂文魁。
那一遭,心学也是第一次登上大明的朝堂。
那时候的朝堂,可以让心学子弟做两榜进士,但即便朝廷官缺众多,十之四五皆为空缺,但就是容不得心学子弟。
恰逢国朝南征,开国公常升为征南大将军,皇太孙随军南下,自己这帮初进的心学两榜进士,便也就随着南下了。
那时候,朝堂上多是暗讽,辛辛苦苦寒窗苦读十余载,最后初入官场就要被发配到那等边远苦寒之地为官。
只是啊。
那些人,今日又有多少是在这洪武门前,被扒下官袍、去了梁冠的。
而交趾道?
高仰止毫不客气的自豪,除了镇倭大军每岁为朝廷送去的钱钞金银,大明朝一十四道,便属交趾道每岁征缴上交钱粮赋税最多。
即便是直隶,在去岁也被交趾道正式超过。
因为什么?
高仰止很清楚,不是因为他在交趾道的存在,而是在交趾道所实行的完全不同于中原的政策。
交趾道并非只是简单的原料掠夺地,更是大明的新设道,有着完整的官府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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