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的。

拾壹垂着头走到阮暮灯面前，嗫嚅两声，挤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还有呢！？”

“可是……”

拾壹耷头蔫脑地垂着眼，没有残疾的那只手在胸前摇晃两下，轻声说道。

“我……”

王仁裕所著艺术有云：龟兹国进奉枕一枚，其色如玛瑙，温温如玉，制作甚朴素。枕之寝，则十洲、三岛、四海、五湖尽在梦中所见，帝因立名为游仙枕。

萧潇手指在阮暮灯鼻尖上戳了戳，然后从一旁立柜里摸出个决明子芯的枕头来，递给还直愣愣盯着他看的小弟子。

“嗯……”

阮暮灯盯着那发钗，久久不能动弹，沉默许久，才终于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可是……”

自从白家的小拾壹用游仙枕捉弄客人被萧潇抓包之后，怕是经了一顿好削，这几天都无精打采萎靡不振的，乖得不敢作一点儿妖。而且似乎是因为脸皮薄绷不住，都不敢怎么出现在受害者面前，连一日三餐都躲在后厨里偷偷摸摸的吃，不知情的人看了，简直会以为他是个旧社会里饱受迫害的小可怜，让阮暮灯都莫名产生了点欺负小孩的负罪感了。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等传说中能见十洲四海的宝贝竟然就这样轻轻巧巧被他枕了两夜。

“唔，我明白的。”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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