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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他没抄写过县衙下发的《剪辫令》公文,可得了赏钱后,却也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助纣为虐的帮凶。
有违先生的教导。
“郑叔说的没错,我现在上高小,初小已经结业。”
徐二愣子不明白郑胥吏何意,如实的回答了。
结业证书和这三角钱应没有什么关联吧。他内心揣测。
噗的一声嗤笑,郑胥吏将杯盏的茶水喝干净了,“你结业证书上是不是贴着一张印花税票?我记得,是两角钱的?”
(见第三十三章,县衙的小姐。)
“前清有下发到各地收取印花税的令文,但和《钦定学堂章程》一样,还处在朝堂尚议的阶段,并未实行,你的两角印花税票,是县令,哦,不,县长另加的。”
后面的半句话,郑胥吏刻意压低了嗓音,低不可闻。
虽说屋外无人,却也怕隔墙有耳,私议长官的不是,今后少说也会被穿小鞋。他得谨言慎行。如今的徐二愣子,和他相处有了一段日子,收了赏钱,算是自己人。
“县长另加的?”
听到这句话,徐二愣子惊愕住了。这两角钱他可得来不易。那时他刚刚初小毕业,还无额外的经济来源。不得以,徐三儿再次央求了老爷,借了两角钱,帮他交纳了这两角钱的印花税票。老爷在祠堂烧的欠条中,最新的一张就有这项款子。
毫无征兆的,他竟受了县令的盘剥了。
若不是此刻的郑胥吏提醒,这件事,他估计这一辈子都不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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