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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寂静无声,月色被乌云遮蔽。
次日一早
苏水水没有去早朝,她将一封身体抱恙的信件直接丢到了院子门口。
远在皇宫的姜平一夜没睡,翻来覆去的一直没能彻底入睡,他一直在担心此次能否成功。
所以早上在接到这封抱恙的信后,他原本困意满满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
信件被他揉得不成样子。
所以......还是没有成功。
这苏水水究竟是什么做的,毒毒不死,杀杀不掉,究竟用什么办法才能让她消失......
一整个早朝,将姜平显得心不在焉,加上最近大梁没什么重要事情发生,一直连连走神,不在状态。
早朝草草结束,刚回到宫殿。
太监便传来,苏水水要来觐见的消息。
原还想着补补觉的姜平顿时没了睡意,心道机会总算是来了。
“去准备一杯毒酒,要快。”
“还有,”姜平叫住了那急急忙忙去准备毒酒的小太监,“要最毒的。”
他便不信,苏水水究竟有何能耐,竟能不怕毒?
先晾着苏水水许久,末了,大概半个时辰后,这才下了让她觐见的口谕。
有了这道口谕,苏水水来得很快。
不多时,姜平便在殿内见到了这个“杀不死”的仇敌,她面色疲惫,脸色苍白得跟纸一样,仿佛风一吹,人就要倒了。
她是被人扶着来的,一点一点的,试探的走到殿内。
“来人,赐座。”
看着眼前明明只需要轻轻一吹,就要命归西天的女人,姜平甚是不解:
为何不管是大梁精英亲自刺杀,还是剧毒的毒药,都不能让她死亡。
是命太硬了么?
很快,宫女抬着椅子到了大殿,但此番景象,苏水水是看不见的。
那扶着她的宫女,指导着她摸到椅子扶手:“来,这边。”
没有多费多少时间,苏水水坐上了那椅子。
因着上次早朝,姜平为了表示一国之君的大气,让苏水水得了一个觐见不需要行礼的恩典。
当然了,就算这话没说,苏水水也不会行礼。
按照她的话来说,便是:“我不是大梁之人,不知大梁礼节。”
这话就跟我是粗鄙之人,所有一切道德放在我身上,都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我不懂。
苏水水直点主题:“陛下,今日我来,便是想同您说一件事。”
“什么事?”
“下次,还请陛下不要再派些陌生人来我院里了。”
她不是傻子,那些人是谁派来的,她心下一清二楚,前几次只她没说罢了。
顿了顿,苏水水继续道:“若陛下还是执意如此,那下次,我做的可就不仅仅是让他们消失了。”
此话的威胁之意渐浓。
姜平的眼神闪了闪。
确实,每次派去的杀手,无一人丧生还,也就有几个侥幸逃脱的,后半生也废了。
她想做什么呢......
姜平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语气倒是显得有些无辜:“苏君说的什么,朕怎么有些听不懂?”
苏水水听了此话,面色倒是没有说什么变化,声音同开始一样,轻飘飘的。
像是下一瞬间,就活不了似的,虚弱至极。
“既然这就是陛下的选择,那我便也就不多说了。\./手\./机\./版\./无\./错\./首\./发~~”
此时那小太监已经将那杯毒洒准备好,脚步声传至殿内,苏水水的头轻微的朝着那发出声音的地方侧过。
酒香渐渐传至鼻尖。
有人来了,似乎还拿着酒。
果不其然,紧接着姜平便说话了,“苏君想必没尝过大梁的酒,朕记得之前言言提过一。(下一页更精彩!)
嘴,说苏君喜欢酒,这次朕特地命人为你准备了一杯。”
说着姜平示意小太监。
很快,那杯酒便静静的躺在了苏水水的掌心。
她先是摇了摇酒杯,她眼睛看不见,但神奇的是,那酒杯里的洒竟然没有撒出来半点。
此番景象,姜平并没有注意到。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苏水水的嘴,他要亲眼看着她喝下这杯毒酒。
苏水水没有直接喝下,她又闻了闻这酒香,嘴角勾出淡淡的弧度,声音跟方才有些变化,此时多了一丝笑意:“这酒是梅果酒,不烈,但回味无穷,之前在东离的时候也喝过这种洒,只是不知这大梁酿的有何不同。”
她竟真的是在品酒。
姜平对这女人的不紧不慢,十分佩服。
忽然间,苏水水抬起头,那眼睛竟然准确无比的转向姜平那边,尽管那眼睛依旧有些无神,但这让一直盯着她嘴的姜平,着实吓了一跳。
她状似开玩笑的语气说了一句,隐隐的,其中带着一丝压迫感:“陛下,您这酒里,没有下毒吧......”
姜平也坐了大梁皇位数十年了,从太子一路做到皇帝,他看过无数朝臣,这是第一次,他第一次在一个女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压迫感。
她像是天生就该坐在高位上一般,不管是行为还是语气,都带着一种威严。无\./错\./更\./新`.w`.a`.p`.`.c`.o`.m
这是常年稳坐上位者才会养成的。
他,不该小瞧眼前这个女人,哪怕如今她身负重伤,只要她还是苏水水,还是那个经历过所有的苏水水,便永远有着资本跟他分庭抗礼。
苏水水微微抿了一口,那洒的醇香顿时在她嘴里炸开。
因着身体的原因,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喝过酒了,姜言对她的把控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严苛了,就算在北达打仗的时候,她所有的属下全部沆瀣一气,她自从当上了东离皇帝以来,是滴酒未沾。
尽管这酒里掺着一种腥腻的别的物质,影响了口味,但她还是很是欣慰。
这种腥腻的味道,只有那些剧毒的药才会特有,这味道久久散不去,有些稍微高级一点的毒药,也许会做到无色无味,但真正能不影响原本味道的,几乎没有。
说起来,她的这幅身子也吃了不少毒药了。
这酒里的毒,她能辨认出来大半,蝎子草配上朱砂的味道,所有毒药里面,就朱砂的味道,最难以去除,她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若是这洒里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该有多好。
苏水水这边正在感叹,却不想姜平已经瞪大了眼睛,这酒里面不仅有太监放的毒药,他自己为了保险起见也加了一味,按常理来说,就算苏水水不能即刻死,也会满脸青紫,口吐白沫。
但人家一点事也没有,甚至还生龙活虎的。
不知道是不是姜平的错觉,他总觉得比起之前,她的脸色更加红润了些。
怪物。
姜平脑子里只剩下了这一个想法。
苏水水忽然出声:“陛下。”
“怎么了?”
“陛下可否让人将这梅果酒给我带回去一坛?”
姜平本以为苏水水要说什么,结果就只是这个,毫不在意的点头:“嗯,苏君若是想要,便拿走吧。”
殊不知这为他之后埋下了隐患。
后来姜言听说这坛子酒是他老子送的,气得差点跟他断绝了父子关系,当然此事也只是后话。
忽然间想起什么,她得确认一下,“陛下,您可收到了东离的来信?”
姜言所需要的伞花草只有大梁有,她这几日一直恍恍惚惚的,差点忘记了这一茬。
“什么来信?”
听着这话的语气,像是没收到一般。
可她坐马车,也已经到了大梁三日了,这信鸽按理来。(下一页更精彩!)
说应当比她要快才是,怎么可能没有收到?
难道是这大梁有人跟姜言不对付,特意截下这信件,为的就是让他死?
仅仅只是随便想了想,苏水水便发现这大梁皇室之争,也是水深火热之中,姜言分明已经成了东离的皇夫,按照朝政来看已经近乎脱离了大梁,却还是有人要害他。
果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更何况这皇权可是代表着至高的顶峰。
“陛下,我想您该好好查查你们内部的人了,早在数天前,我便命人送了信件来大梁,却无端消失,其中暗藏着什么,我想陛下比我更清楚。”
姜平眼神微眯,显然也知晓了其中不对劲之处:“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这信件上究竟写了什么?”
苏水水也没有卖关子,此事牵扯着姜言的命,不能随便。
“是姜言,他现在垂危,当时我让人送信到大梁,就是因为他中毒了,现在解药中需要一味只有大梁有的伞花草。”
一说到姜言,姜平的声音就变得有些激动:“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对姜言是很愧疚的,这么多年了,一直不管不顾,甚至大部分都不曾出现在他的世界当中,此事也怪他糊涂。
“我不知,我只知,陛下你若是再不赶紧将伞花草送到东离,他便真的没救了。”
苏水水的声音极其严肃,丝毫不像要骗人一般。
她对姜言的感情,不比他这个做父亲对他的感情少。
虽很多事情她都没有完全想起来,但她的每一个过程,身边都有姜言,说起来她的命甚至可以说是姜言赋予了,若没有他,便没有现在的苏水水。
“来人,命人速速准备一车伞花车,连夜送到东离皇宫,要快!”
尽管她看不见姜平的神色,也能感受到他的焦急。
可惜了,她不管是在现代,还是穿越至今,都从未感受过有父母的滋味,她像是注定是孤星一般。
在现代时,她有幸遇见了林季,可如今呢......。无\./错\./更\./新`.w`.a`.p`.`.c`.o`.m<!--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