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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香细,新烬落,窸窣声几不可闻。
桐拂瞧着桌案对面坐着的那人,有些犹豫。
他本该搭脉的手指,此刻搭在空空的案面,目光越过她的脸侧,落在窗外的一株海棠枝丫间。
他这般模样已经有好一阵,桐拂不太拿捏得好,这位院判大人究竟是在掂量她的伤势,还是有旁的心思?
她尽量将调子起得柔和些,“是否,我这伤势有些麻烦?”
他微微颔首,除此之外并无其它变化。
桐拂伸手摸了摸腰间,虽说那里缠着布条,敷着厚厚膏药,但其实里头并无大碍。彼时那水刺刺中的,是那面镜,文远用夜明犀为她打造。也就是为何彼时夜明犀镜碎,化成千万莹光散去,将那水底照耀如白昼……
但文德今日的样子,实在有些不寻常。平素本就没什么表情,眼下,他面上多了些什么,说不好是忧虑还是喜悦,浅浅的一层,好似一阵风就能吹了去。
“其实,我没什么要紧……”
“我知道。”他总算将目光移开,“本也是做个样子。你若是大好,就该回贯城继续待着。”
“不不不,还不能回去。虽然外面看不出什么,其实内伤很重,是吧……”她忙道。
他抬眼瞅了瞅她,“只要不是脑袋坏了,都好说。”他起身,将袖中一物,搁在案上,“这个,或许你能用上。”
小巧的匣子,里面是一颗药丸,清香扑鼻。
桐拂拈起来就往嘴里送,耳边一句,“吃下去,即刻声如洪钟滔滔不绝,不说到死,不会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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