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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渊概接着说:“咱们再来看看郡王们的势力。诸位皇子郡王就藩还不足一年,现在,一是仰仗陛下的威望,二是各位郡守们看不清形势,因此,皇子郡王们才能勉强在各自分封郡国里头与郡守并立,可是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咱们这些皇子郡王们,可都不是那些经久历练的郡守们的对手啊。总之,现在的朝局,并不稳固,之所以不稳固,正是因为各位逄氏郡王的缘故,有实力的不忠诚,忠诚的又没有实力。”
雒渊概朝着皇帝又一躬身。这是结束解说、向皇帝复命的意思。
逄图攸看了一眼雒渊概,又抬起眼睛看着远方,悠悠的说:“还有一层意思,你不敢说。窦吉啊,其实啊,朝廷里头,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现在就除掉逄稼哟。”
这就是诛心之论了。
窦吉倒还好。雒渊概的脸色马上就不好看了。能够让如此持重的雒渊概变色,可见皇帝这话说的有多么重、多么诛心。但窦吉并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关节。而雒渊概既不好应话,更不好辩解。
逄图攸道:“窦吉啊,雒渊方才说的这些,你可明白了吧?”
窦吉道:“臣明白了。陛下苦楚如此,臣竟愚昧不知,还以为一片大好呢。臣无能,让陛下如此作难。臣该死。”窦吉哽咽起来。
雒渊概大惊!窦吉这话说的太漂亮了。就这么山野村夫般的几句大白话,把今天窦吉此前所犯的一切愚蠢错误,全都掩盖了。而且就这么几句话,使得窦吉所有的愚蠢和错误都升级成了忠诚和愚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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