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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反者即敢于提出置疑,并渴望改革,甚好,甚好,就不知道您到底要找谁的造反。”
此刻,一休毫不示弱,一双眼睛闪着智慧的光芒,不偏不倚地盯着赫赛。
而一休却在赫赛的眼中,开始慢慢察觉到了对方落寞。
但见赫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之后,四处环绕了一下这一间富丽堂皇的静室,又伸手示意一休先坐下。
随后,两人喝了一口早就准备好了羊奶茶,赫赛忽然问道,“不知道,一休大师有没有兴趣听一听我的故事?”
一休倒是不想听,但也没得办法呀,只能点点头,竖起耳朵倾听。
随即,赫赛的眼神越加落寞,甚至一休看到他的眼眶之中,泛出了几丝泪花。
不知道为何,赫赛忽然了解了自己的衣袖,一休低头一看,却惊讶地发现赫赛一双手臂上,居然爬满了一条条好似蜈蚣大小的灰色伤疤。
作为一个王子,一个国家未来的第三顺位继承人,本应该养尊处优,纵使身份再低,都不该有如此遭遇,心下一休除了有些惊讶之外,更平添了几丝疑惑。
“我叫赫赛,出生于赫火国。母亲是王宫里面的一个仆人,而我的父亲你应该知道,是那个标榜伟大,慈爱的赫火国君王。”
一休从这句话能够听得出来,赫赛对老国王也就是他老爹,心里头充满着满满的怨恨。
不过一休没有第一时间发表言论,继续往下听。
结果开头赫赛就眼神迷离的说道,“据说那是个雷电交加的晚上。。”
一休眼前一亮,雷电交加!晚上!又立马来了精神,开着期待,接下来赫赛究竟要讲什么惊天动地的故事,急什么他比较在意雷电交加之后发生了什么?
又听赫赛继续说道,“她和他相遇了,后来她爱上了他,他却不爱她。”
一休听到之后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跟他的满满期待产生了巨大的心里落差,可是赫赛还在继续自顾自的讲。
“后来她生气了我,她却被国王嫌弃身份太低贱,活活绑在十字架上,给烧死了。”
此刻,一休能够见到赫赛已经紧紧地握起了自己的双拳,鼻息也在陡然之间加重了许多。
“后来的我,被国王圈养在了猪圈之中,跟许多奴仆在一起,过了十年阴暗的日子。”
“那十年,国王天天派他的仆人来看着我,而那些仆人看我只是个小孩,而且十年来都未曾开口,以为我是哑巴,不会说谎,就天天打我,打到我差点死了。”
这个时候,一休又不经意的瞄了一眼赫赛手上伤痕累累的伤疤,不禁了然。
“在那漫长的十年里,我一边接受着来自于贵族的礼仪,却活的还不如一个仆役,一个五等人,一个类种人,要快活,更比他们痛苦,更比他们尝到了什么叫做残酷。”
“但是我也在这十年里,遇到了许许多多帮助我的人,那些人虽然出身很低,但是他们很善良,对生活充满了满满的希望,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而这个时候,一休又忽然在赫赛的脸上看到了掩饰不住的幸福。
这种东西不是装就能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毫不加掩饰的对于那些曾经帮助过他的人的怀念,以及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悲伤。
果然一休又听赫赛说道。
“也在这十年,我通过各方渠道,了解了我那个作为国王的父亲,他表面假仁假义,实际上却麻木不仁,残暴,穷兵黩武,一边喊着和平,有一边侵略他国,搞得民不聊生。”。
说到这里,赫赛好像是回想起了一些不愿回想的事情,双眼变得通红,咬着牙,用手捏了捏发疼的头,这才继续说道。
“而且他最过分的是对于种性的压制,到达了历代国王的最高点,在我十岁的时候,接我回王宫,他杀死了陪伴我十年的所有朋友,叔叔阿姨,甚至连一百八十岁的阿娜爷爷都不放过。”
“当时,我很生气,我很愤怒,但我知道我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一表现出来,我可能就会像他们一样被残忍的杀害!!”
一休静静的听着,赫赛又讲了一大段故事,不过后头的故事不疼不痒,就讲了一些他在进入王宫之后,怎么遭受到兄弟姐妹的欺负,凌辱,幼小的他,只能整天泡在藏书阁里,孤独的与书籍为伴的故事。
还有一点一休特别注意到,就在赫赛故事讲到结尾的时候,还特意提了一句,他在十八岁的时候遇上了来到王城,拜见老国王的玉兰公爵玉兰·艾莉斯。
而且还在机缘巧合之下,认了这位玉兰公爵当干姐姐。
也就讲到这儿,一休已经听懂了大概,这位表面上看身份尊贵的三王子赫赛其实有一段不堪回首的童年。
因为母亲是最低等的仆人,所以他的父亲为了顾及脸面,亲手杀了她的母亲,而且还把他囚禁在猪笼里面十年,被放出来之后,老国王根本不管他,任凭它被兄弟姐妹欺负,成了一个父亲兄弟都健在,就稳稳的成为了一个“孤儿”。
不过一休直到今天自己不是来听故事的,而赫赛也不可能单纯,只为了给她讲个故事,在一休也抓住了一些重点。
于是,一休等着赫赛心情平复下来之后,便开口问道。
“阿弥陀佛,那么请问您有想过改变您的现状呢?”
赫赛忽然眼前一亮,猛地回头,看着一休,结果眼神又迷离起来,回过头顶着天花板,自言自语着。
“我有想过,我想过改变现状,我不想让那些可怜的人,只因为出生的不一样,就要天生受那么多的磨难,我觉得这样不公平。”
“我认为,君王应该不是天生的,而是能者居之,作为一个君王,不应该是凌驾在所有人之上,也不是表面上的仁德,而是要让他的子民,每个人都生活的好好的,不受任何的压迫,每一餐都有面包都有牛奶喝。”
其实一休慢慢听出来了,这位三王子在经历了悲惨人生之后,居然开始萌生的反对贵族法的想法,同时特别的推崇人人平等,主张君主就应该施行仁政。
所以一休开口附和了一句,“君主应善仁德,民能载舟,亦能覆舟,是为君主之忌也。
这句话直接就讲到了赫赛的心坎里去了,赫赛听着他漫无边际的回忆,忽然起身对一休深深一礼,振振有词的说道。
“后来的十五年,我一直在想办法改变我的处境,也在思考我该怎么做,直到我遇上了一休大师,你。”
一休眉头一扬,此时,他能敏锐地感知得到,原本他所认识的那个颓废少年,此刻的身上散发着一种莫名的光芒,自信,霸气,等复杂的气质在他的身体之中猛然爆发。
“我想好了,我要造反,我要推翻这个古旧的制度,古旧的王朝,我要当上新国王,让我的子民就如同大师所说的那样,人人平等,人人幸福,请问大师能够帮我吗?”
但见,一休迎着赫赛饱含热枕的灼热目光,他双手合十站起身,赫赛微微躬身,朝着一休伸出了右手,一休二话不说也伸出了手。
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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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赫赛大帝本纪》载曰:佛历四月二十九,帝与我佛休,于汉城洛城,歃血为盟,终定下君子之约,遂赫赛圣朝国运而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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