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兰庭细细分析自己的言行,为何大早得到报讯后,立时便赶回居院,又虽然当大步流星的时候,还不无促狭地想,兴许辉辉这会儿,尚正酣睡——两人虽然除了新婚之夜,都是分房而眠,到底有那么些日,起居还在一个小院里,兰庭就没见春归早起过,甚至于有回还听见了宋妈妈的絮叨,便知道了妻子似乎有赖床的“恶习”。
只今日回来时碰见宋妈妈,却看她喜笑颜开与有荣焉,中气十足地告诉“奶奶已经起身正在梳洗”的喜讯。
兰庭就猜度着这丫头,怕不是因为心系王家这件案子,辗转反侧彻夜未眠吧?
一碰面,春归迫不及待地询问,就证实了果然如此。
兰庭应该意识到,他正是念及春归也许会心系结果,才急急忙忙地赶来通风报讯。
也才有了紧跟着的提议,忍不住连问案的时候,再让春归跟去旁听。
不过关于这些细枝末节,此刻的兰庭可没有如此精确的分析,他看着因他的提议,春归呆怔数息,随之大喜,随之又犹豫,随之又有些懊恼,那神态变换,当真是生动鲜明。
“虽说这有别于正式过堂,到底不是在王家了,而是在府衙,我怎好跟去外衙旁听的?”春归复又成了茄子挨霜的颓丧样。
“也不是没有办法,大不了换身男装,扮作我的随从,到时隔着屏风坐,也能听得见交谈。”兰庭为自己一时冲动的提议,仔细盘算着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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