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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钧顺着范礼安的话音往他的方向看去,只见他微微躬着身子,欧罗巴式的粗壮眉弓蹙起些许,配合着他那平滑的前额以及椭圆形的脸显得异常和善。
这种温驯姿态的和善在现代那些“上帝子民”中是少见的,有信仰的人是多么伟大,为了传播主的福音,竟然能抛弃人类本性中对无知的高傲,变成一个尽力使自己看起来顺心顺意的小国使者。
“好得很,好得很,朕知道了放血,自然也要听听止血。”
朱翊钧笑着打趣道,
“放血既然承自罗马东周之时,不知止血是否也出自罗马先贤之法呢?”
范礼安见皇帝饶有兴致,立刻积极地解释道,
“帕雷止血共有二法,一法传承于罗马,另一法乃帕雷自创。”
“在帕雷之前,欧罗巴各国处理战场伤员的方法是‘火燎法’,即利用开锅的油脂或烧红的烙铁贴在创伤处,通过结痂的办法达到止血的目的。”
“因此受伤士兵们除了要忍受伤痛,往往还要忍受生不如死的灼痛感,每次用火燎法处理过的伤员,都会痛苦地呻吟几天,多数人熬不过几天便会痛苦地死去,以致许多伤员宁肯拒绝治疗,也不愿惨遭那可怖的火刑。”
“帕雷见此情状,为免伤员受此烙灼之苦,便尝试以罗马古方——将鸡蛋蛋黄,玫瑰花油还有松节油混到一起,涂抹到伤员的创口之上,以此不但使伤口结了痂,而且成功地避免了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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