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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右元年五月十五,随着撤军的命令抵达清口前线,各部交替掩护,依次脱离。
几乎与他们同时,淮军也在水师的协助下,撤往淮河以南。
从五月以来,雨水就慢慢增多,虽然都谈不上什么大雨、暴雨,但非常恼人。
道路泥泞,水势汹涌,粮草军资转运缓慢,军中各种储备日渐下降。柴禾也湿漉漉的,烧起来浓烟滚滚,甚至根本引不燃,军士们口嚼着干粮,吃不上几顿热饭,士气低落,忍耐已快到极限了。
这是一次双方都很默契的撤退,但仅限于清口。至于其他方面,杨行密还没下定决心。
不过,他没想好,其他人却已经想得差不多了。
五月十六,朱瑾、朱瑄兄弟不告而别,牵着马骡,携带十余日粮草。先骑马奔逃,然后下马步行,进入泗州地界,一路南逃。
拓跋仁福早就鸡贼地渡过淮水,进入楚州地界。
贾公铎连连叫苦,一会说粮草不足,一会说疫病丛生,也不知真假,反正就一个意思,让我撤回淮水以南,或者退而求其次,到临淮去也行。
涟水守将没有投降,但也心慌意乱,若非楚州刺史李神福亲自过河,他可能已经弃城而逃了。
整个泗水战场,只有一个奇葩,那就是周本。
他在逃回清口后,惧怕杨行密怪罪,于是在人心惶惶,大撤军的背景下,主动北上,沿河扫荡,说要攻打宿迁。
杨行密已经离开了临淮,踏上了码头,心情难以言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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