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睁大眼：“我靠，这牛，真看不见啊？”

向葵叹气：“真的，一直在家里学习，外面不方便。小姑娘特别乖，家里人我还没见过，只见了管家，听说...”

“姐，车来了！”

“赶紧走，回还得来上课。”

...

俞蜃匆匆回到家，打开前门，径直走向门廊，一把拉开木门，朝前眺望，那小船慢悠悠的，正好近岸。

他吁了气，打开围栏，敲了敲隔壁的门，喊：“赵姨，鱼买回来了。”

赵阿姨“诶”了声，探头来时手里还拿着锅铲，问：“阿蜃吃过早饭没？和釉宝一起来姨家里吃。”

俞蜃指着小船，说：“釉宝睡着了。”

“釉宝也去了？”赵阿姨探头一瞧，还睡着了，忙放锅铲，“你管釉宝，船上的鱼我己拿，快去。”

“对了阿蜃，等釉宝醒了，和她说一声，挂上去的­‍‌­海​‌棠­‎卖去了。”

俞蜃道了谢，抱起谢瓷回了家。

.

午两点，向葵准时到达水屋。

见到开门的王茉莉，她还愣了一，进门后小心翼翼地问：“王管家，谢瓷的哥哥在家吗？”

王茉莉：“上课期间他不会来。你就当和平时一样。”

向葵来了一周，还没见过谢瓷的哥哥，只知道是个高中生，平时学习挺忙，也不知道是个什样的人，和妹妹像不像。

进了书房，她把乱糟糟的想法放。

开始天的课程。

二楼，房间内。

俞蜃坐在书桌前，指间转着笔，面前摊着一本大众心理研究，左侧横着平板，上面赫然是楼书房的场景，画面和声音都清晰——

“老师，送给你。”

“哇，这是手刻的吗？好精致的­‍‌­海​‌棠­‎。”

“是我的练习品，有些地方有瑕疵。”

“...是、是你刻的？”

“......”

“啪嗒”一声响，笔掉在书页上，划痕迹。

他眯了眯眼，看向平板。画面里，谢瓷微微倾身靠近向葵，指着木雕­‍‌­海​‌棠­‎说了几句话，然后弯起眼对着向葵笑了一。

这是她这周第几次对向葵笑。

第五次。

俞蜃默念着向葵的名字，转而想起向，就是这巧，谢瓷的家教和他的桌是姐弟关系。早上，向指的方向是王茉莉住的地方，昨晚王茉莉走前说过，其中一个家教老师落了钥匙，除了向葵不做他想。

把向葵留在家里，太危险了。

况且，谢瓷还喜欢她，这一点让俞蜃觉得暴躁，日日夜夜压在深处的情绪无处宣泄，令人几欲发狂。

两小时后，课时结束。

谢瓷然地起身，送向葵到门，和她道别：“明天见，向老师。”

向葵朝她笑了一：“明天给你带上回说的奶茶。”

谢瓷告别向葵，扶着护手慢吞吞地上了楼，她看不见王茉莉把向葵拉到了一边，说着不让她知道的内容。

“...­‍‌­海​‌棠­‎？”向葵一脸诧异，“您看见了？”

王茉莉点头，低声把谢瓷在隔

壁寄卖的事说了：“临发货前发现东西丢了，釉宝看不见，不舍得叫她再刻一个，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卖。”

向葵忙摆手：“本来就是她送给我的，不用钱。”

王茉莉拿了瓶桂花蜜酿给她：“谢谢向老师，这件事希望你对釉宝保密，她要是知道，一定会偷偷再刻一个给你。”

向葵一应：“一点小事，不用那客气。”

向葵走后，王茉莉返回客厅，拉开柜子，把这一朵小小的­‍‌­海​‌棠­‎放进木盒子里，木盒里已经有两枚­‍‌­海​‌棠­‎了，这是第三枚。谢瓷有很多练习品，偶尔会送给她或是家教，但最终都会进这个木盒子，俞蜃一周清空一次。

王茉莉叹了气。

阿蜃这孩子什都好，就是有点小气，不肯把妹妹的东西分给别人，但这两个孩子相依为命，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二楼，谢瓷进门，侧耳听动静，一路穿过房间，打开隔门，听见微沉的呼吸声。她喊：“哥哥。”

俞蜃始终看着谢瓷。

看她小心翼翼地踏进房门，试探着寻找他的声音，而后推门向他走来，一步步靠近，像以往的每一次。

“换一个老师怎样？”

他问。

谢瓷停住脚步，困惑地问：“向老师吗，为什？”

俞蜃注视她片刻，移开视线，说了句不是，转而提起别的：“答应我的生日礼物，从什时候开始做？”

谢瓷挎小脸：“人好难刻。”

此时距离俞蜃生日还有两个月。

先前，谢瓷答应他学了人物之后，刻一个他的小像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他，但因为不想刻人体，迟迟拖着，这不再耍赖了。

谢瓷走近，说：“哥哥，我要摸你啦。”

俞蜃睁着眼，看她莹润的指尖朝他而来。

谢瓷低着头，指腹轻轻地触上他微凉的肌肤，小声嘀咕：“哥哥的睫毛好长，摸起来像仙人掌的刺，软软的，有点戳人。咦，怎嘴唇还是那干，换季要多喝水，或者涂点润唇膏，哥哥不乖。”

谢瓷仔细感受着——他的眼皮薄薄的，带着热度，睁眼时摸到双眼皮的褶皱；鼻梁很高，顺着眉骨往，是一道极其流畅的弧线，像山峰；耳垂带着厚度，摸起来很软，温度最低；唇不薄不厚，唇角的弧度向拉着，颔线条锋利。

谢瓷停住，微微向前，轻嗅了嗅，问：“为什不高兴？”

俞蜃：“不摸了吗？”

谢瓷松开手，摇摇头，说：“给你刻七个头高，‘甲’字脸，要什姿势呢，也不知道哥哥什姿势最好看。”

俞蜃抬眼看她：“看你的时候。”

谢瓷歪着脑袋想了想，提建议：“让你拎个小瓷瓶好吗，那样釉宝也在上面，和哥哥在一起。”

俞蜃“嗯”了声，终于问：“我的­‍‌­海​‌棠­‎呢？”

谢瓷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原来是因为这个不开心。她转身回房，身后跟着一串脚步声，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窗前是谢瓷的工作台和打坯凳，工作台上各类凿子和锤子，凳子上用来放木材。她绕过工作台，拿窗沿上的木盒，打开，从中摸一朵小巧、纤细的­‍‌­海​‌棠­‎来。

“喏，

这里。”

谢瓷转身，摊开雪白的掌心，小物件安静地躺在上头。

俞蜃垂眼看了片刻，伸手摘了这株花，转而回了房，说：“我看会书，天你以玩水，不以太久。”

谢瓷弯起眼，灵活地了楼。

她喜欢哥哥高兴的模样，这样，她也变成了玫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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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不到一个月，二中迎来国庆假期，学校里到处都在讨论假期怎过。尤其是高一，一个个都高兴坏了。

向搭着俞蜃的肩从食堂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这两天，你有没有发现我哪里不一样了。”

俞蜃扫了他一眼：“没有。”

向昂起头：“你闻闻。”

俞蜃沉默片刻，没动。

“......”

向和他大眼瞪小眼半晌，不得已揭晓答案：“香水味啊！我喷了男士香水，怎样，有没有被我迷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