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何秀芳一起来到沪市的,不止是她的教练和队友,还有她的父亲何仲。
何仲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紧张而严肃,严肃而深沉,深沉而忧郁,忧郁而倔强。
他与何秀芳同一天沪市,却是提前一天就出门了。
看到出站口,背着蛇皮袋,不安的抽烟的父亲,何秀芳瞬间泪崩……
上一次见父亲,是她在队内修养的时候,正是对命运最忐忑不安的时候。
这一次,再见到父亲,她已经是全国比赛的奖牌获得者,虽然只是铜牌,虽然只是全国田径冠军赛,但是,她能留在队里了,最大的危机已经解除。
而父亲,仿佛从小就是这个模样。
“你还坐的绿皮车,不是买了高铁票吗?”何秀芳觉得自己在队里是最乡土的,可是站在父亲身边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距离乡土已极远了。
何仲用家乡话,含混的道:“差几倍钱呢,我给退了。”
“高铁几个小时就到了,旁家的人出去打工都坐高铁了……”何秀芳的声音也不自觉的恢复了一些乡音。
何仲不屑的道:“他们爱造就让他们造,我不坐。”
“何叔。”教练此时才上前握手,他比何仲小十几岁,也是常通电话的。
何仲看到了教练,脸上重新戴上了憨厚的笑容,道:“又把你给麻烦的。”
“看您说的……”
何仲紧紧握着教练的手,道:“要不是丫头这次拿了奖牌,我都不好意思来见你,为了训练他,你可是耽误了好几年的时间,一点成绩都不出,屁用都没有,还浪费国家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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