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怎没带群芳贴的一个两个都扎堆来?来找茬的吗?
他姓名号什时候这没威慑力了?
“劳你去报一我名号,他应该不要我群芳贴。”
“江景行。”
“......”行吧。
管事半气卡在喉咙里,一直等查完了所有人的仍没缓过气来。
不提他突兀亮明身份,会在姓家主那里掀起什妖风,车里三人坐得安安定定,甚至还有心思讨论着群芳会的规则。
“群芳会邀的是三十以,入微以上的修行者,大多是入微、小乘两境。虽说三十以的大乘古来也不是没有过,不过到这地步参加群芳会有意思吗?一招倒一片。”
姜长澜是主家之一,然对群芳会规则知道得最细:“群芳会贴是张符箓,以在贴上输入灵气数量定文武比,参加武比的输一缕,文比则输两缕,两者皆参加输三缕。”
闻言谢容皎毫不迟疑输了一缕灵气进去。
被缠上门来要大谈三家经典教义的恐惧在群芳小会周煜那里经历一次就足够了。
毕竟他还是个货真价实的庸俗剑修。
姜长澜也顺手输了一缕灵气去:“武比是随机安排境界之间的比试,文比不必顾忌境界一说,排到谁全然看天意。”
他笑道:“等傍晚安排结果,明天就该开始武比落了。”
谢容皎点头,九州三十以的小乘统共那几个,闭着眼睛都猜到己对手有哪些,他对第一场对上谁这一悬念倒是没什期待紧张之心。
等傍晚结果,果然没逃开他的猜测。
沈溪与无印皆未选择武比。
方临壑对玉盈秋。
他对姜长澜。
姜长澜:“刺激,前脚还和世子讨论着秀的招式路数,后脚我两个就直接对上。”
早知他午提及身所学的时候该藏私的。
唉,悔不当初,想锤己。
江景行虚情假意安慰:“别那急动手,说不定阿辞先帮你锤你己了呢?”
姜长澜:......行吧。
第57章 群芳会(十二)
晨光里, 清风卷着桂子馥郁凛冽的香气令人扑面一凉,拂过曲江池上零落败荷和悠哉戏水白鹭的细羽,拂得台上两位剑修佩剑末尾悬着的剑穗不住轻晃。
风过曲江池晕开的波纹阵阵,如观战人群里响起的窃语声声。
皇家行宫不不讲究, 除却有经过特殊阵法加持,以确保外界因素绝不会影响台上比试者胜负之分的擂台外, 观战台累累叠叠, 高起数十丈,如围栏森森圈起擂台。
台上相对而战的两位正是谢容皎所识得的。
一位是在北荒时与他结伴而行的李知玄, 另一位是昨日在门大风头的崔三。
想来崔三己也不太想大这个风头。
“谢兄觉得哪位的赢面大些?”猫狗不理的姜长澜当然是选择坐在谢容皎身边好有人说话,厚着脸皮在原属于凤陵城的席上落座。
凤陵城嫡脉单薄,这一代旁系中恰好无适龄来群芳会的人选, 收到群芳贴的谢桓心大异常, 大手
一挥把帖子寄给谢容皎后万事不管。
导致居南域众势力之首的凤陵城坐席上人到怜, 多个姜长澜好歹撑一撑场面。
当时姜长澜无耻借着这个由头给己脸上贴金来蹭座的时候, 被江景行不屑呵了一声:
“若论撑场面, 我一个人足够,哪里轮得到你?”
往周场地粗略一扫,姜长澜无话说。
年轻的宗门世家弟子固然骄傲活泼, 言语不绝, 来随行的长老供奉也都矜身份,摆足前辈高人的架子风范。
但他哪怕是余光一扫到凤陵城一席, 皆会觉收敛神容, 秉声肃气以示己对这天第一人的敬重。
人家前日还一剑砸了北周瞭望高台, 周室装死一点动静没有,不敬重吗?
姜长澜讪笑道:“没想到圣人你还挺威严。”
江景行纳闷:“是什给你我不威严的错觉?”
废话。姜长澜心道,就你这供徒弟活像供祖宗的样子,我对着我爹都没你对你徒弟那怂过,别人是没见过你相处的样子,见过后你威严起来有鬼。
他很想这说。
然而姜长澜忍住了。
他卖己的良心,吹捧道:“因为见您和谢兄相处亲厚,没半点架子,师徒情深,您又生得年轻,倒像是和我辈的,就不觉威严。”
江景行满意,暂且不去计较他凑过来在两人中间闪闪发亮这一恼人的行为。
姜长澜松了气,莫名有种逃过一劫的庆幸。
将台上两人悉心观察一番,谢容皎道:“我窃以为李兄的赢面略大,姜兄有什说法吗?”
“群芳会比斗前,总会好事者设局注,我跟风压了一点,随一问世子看法罢了。”
姜家嫡长子身,姜长澜手头是无论如何也不差了钱去的,提起来意态轻松,显然是不把那些赌注放在眼里。
谢容皎了然,略略遗憾:“惜我不知,不然我该跟着压李兄一笔的。姜兄压了谁?”
他幼生长在富贵显赫里,对金钱完全没概念,随手抛洒,压李知玄也只是看在玄武城行的情分面上。
他与江景行两人竟奇异对李知玄多有一点好感和亲近。
虽说孤胆剑修李知玄是个见鬼怂。
“我两人俱压了一笔数额相的。”姜长澜估计是很为己想这种法子豪,“总有一笔中的,不论钱财亏损,中了讨己高兴最要紧。”
至于亏损多钱财,那是小道,不值一提。
继玄武城李知玄面对人为闹鬼那副尊容后,江景行再一次佩服起一个人来:“姜郎君真精明,姜家诺大家业后继有人。”
也不知要是让姜后听到姜长澜一番话,会不会后悔把他从北疆召入镐京。
他言谈之间,台上两人已然举剑开打。
三人俱为行家,不难看藏在擂台中缭花人眼的剑光之中真正的战况。
李知玄的剑倒很衬他一头扎进鬩修堆里的架势,大开大合,一往无前。
至于另外一人崔三的——
姜长澜眉头皱起:“奇怪,观此人剑术,要是像李姓剑修一样纯是走刚猛的路子也就不谈,但
他剑精细缜密,每一剑的角度方位至剑身上附着灵力都经过细致入微的思考。做事这样细的一个人,怎会忘带群芳贴?”
李知玄渐占上风。
对着李知玄铺天盖地汹汹而来的剑气,崔三一退再退,直退至擂台一角,居于彻底弱势,仿佛一刻就要弃剑认输。
“崔三很在意风仪。”江景行随便瞧了两眼,“局势狼狈如当前,仍衣角不乱,见是在比剑时仍格外注重的。”
一个做事缜密细致,又极其在意风度脸面的人,怎会做漏带群芳会,在行宫门公然丢这样大一个脸的举措。
把崔三逼得无路退的纵横剑气中忽了一道白光。
是崔三了一剑。
剑气所化白蟒幽幽吐信,一个扬头张吞半数剑气,另一个摆尾将台上余剑气打得粉碎。
姜长澜听懂江景行言暗示,脸色沉凝起来:“崔三是东海崔家身不会有误,在崔家所在一带也有些天资不凡的名头,前途大好,破坏群芳会他讨不到好处,没必要故意这做。”
江景行泼他一盆冷水:“上次周煜的时候,你说的话差大不多。”
膝盖中箭,姜长澜无话说。
“不过我没说他要破坏群芳会,只是觉得古怪。”江景行补充道,“说不定就是急匆匆门忘带也是有的。谁没个犯糊涂的时候?”
“......”
果然圣人活到现在真的是因为他是圣人吧。
换个普通人,姜长澜很难想象他蹦跶到现在为祸人间而不被打死是要有多雄厚的背景,强硬的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