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中之后,接来的一连好几天,周欢的心情都好得不得了,干起活来也是加倍的积极勤快。周围的人忍不住问他,是不是遇上了什喜事,周欢只说己前些日子遇到一个仙人,卜了一卦,得了个上上签。
果然没过多久,表现积极的周欢就被提拔为中宫永巷令。这大家都好奇了,纷纷跑来问周欢,是如何遇到那个仙人的,己也想蹭一蹭仙气。仙人什的当然只是周欢随胡诌,不过他也不让大家失望,但凡来找他的,周欢都会发一份压胜钱。渐渐地,周欢好善乐施的名声就在宫中不胫而走,来向他嘘寒问暖的人越来越多,不知不觉之中,周欢竟也积累了一定的人缘和声望。
而在周欢结交的这些友人当中,有一位名叫薛炎的男子,尤其与周欢投缘。薛炎乃朔州人士,年纪比周欢大一岁,有着北方人典型的魁梧身材,生得浓眉星目,豪爽阳刚之中不失儒雅之气。
两人的第一次相遇是在东宫。那一日,周欢奉陈皇后之命到东宫侍读,当时太子萧昱和太保苏泌的子苏修仁一起棋。苏修仁棋差一着,却又不肯服输,暗中偷了萧昱几颗白子。萧昱察觉到不对劲,指责苏修仁偷子,苏修仁当然死不承认。而苏泌当然护犊心切,反过来栽赃萧昱血喷人。
苏泌是陈皇后的妹夫,在朝中势力谓如日中天,面对太子,竟是丝毫不留情面。当时只有六岁的萧昱百莫辩,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又气又急地抹眼泪。
苏修仁偷子时,周欢正站在苏修仁身后,将他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但周欢人微言轻,不好当面指摘。他灵机一动,忽然大叫一声:“有老鼠!”
所有人都被周欢这一声大叫吓了一跳,纷纷将视线投向周欢,周欢指着苏修仁脚道:“小公子,老鼠在您脚!”
苏修仁吓得一声尖叫,差点撅着个腚原地起飞。周欢趁乱上前抓住苏修仁的后领,说了声“失礼”,便一把将苏修仁提溜起来,在半空中抖了一抖,谁知这一抖,竟真的从苏修仁身上抖落了几粒白子。
萧昱身旁的太子侍从官薛炎眼尖,一眼发现了那几粒疑的白子,飞快地上前一步捡起来,质问苏修仁这几粒白子是怎回事。
人赃并获,铁证如山,苏修仁也只好承认是己偷了子。苏泌顿觉得脸上无光,将苏修仁劈头盖脸地痛骂了一顿,败兴而归。
“周令君,天都是多亏了你。太子殿,来,跟周令君说谢谢。”苏氏父子走了之后,薛炎将太子萧昱抱起,握着他的手道。
“谢谢周令君。”萧昱依偎在薛炎怀中,眼角还挂着泪痕,一双眼眸亮晶晶的。
周欢一边笑着说应该的,一边暗暗心想,萧昱不愧是萧晗的亲生子,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是东宫侍读,为什皇上却不来呢?”周欢忍不住问心中疑问。
薛炎眼神一黯,道:“皇上……也许是还没有勇气面对这个孩子吧。”
周欢闻言也不由得默然。
“太子殿长得很像他的母亲。”薛炎注视着萧昱的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尤其是这双眼睛。而皇上,最无法面对的,恐怕就是殿的这双眼睛吧。”
“是这样的话,太子殿也太怜了,就因为没
有皇上撑腰,所以苏太保他才敢这样仗势凌人,为所欲为不是吗?”
薛炎摇摇头:“令君有所不知。太子殿小聪颖仁慧,美名广传天,朝廷内外有谁不心向太子殿?奈何皇后与苏泌一党气焰嚣张,根本不把太子殿放在眼里。想当初,齐王也曾经因为亲眼目睹苏泌欺辱太子殿而忍不住当众叱责苏泌,结果却反被苏泌告了一状,于是就被令之国了。连性情直爽仗义的齐王尚且不幸免,那就更不要指望皇上做点什了。”
“炎哥哥,父皇是不是讨厌我?”萧昱扒拉着薛炎的衣襟,小声地嘟哝道。
“没有的事。皇上最喜欢殿您了。他是全天最爱您的人。”薛炎轻轻地握着萧昱的手,柔声道。
“真的?”萧昱闻言大喜,转过头来充满期待地望着周欢,“令君哥哥呢?你以后还会来看我?”
周欢用力点点头:“当然!”
君子一诺抵千金,既然答应了太子,周欢然不食言。于是从那以后,周欢便会时不时抽空前往东宫,探望萧昱和薛炎。
而另一边的萧晗却是望穿了秋水。眼看着半个月过去,萧晗始终没再与周欢见上一面,他知道周欢刚刚升任,杂务繁多,也不敢贸然前去探视,只每夜独守枯灯,孤枕难眠。
这一日入夜,正是万籁俱静之时,萧晗刚刚合衣睡,忽然听到永乐殿外传来一阵熟悉的旋律。他一个激灵匆匆起身,只披了件薄薄的单衣,连鞋都来不及穿,就光着脚奔殿外。
萧晗循着声音来到永乐殿外的一棵树,那旋律却戛然而止。他茫然地环顾周一会,正东张西望时,周欢忽然从树上跳,从身后一把抱住了他。
“抓住你了,皇上!”
萧晗发低低的一声惊呼,在周欢怀里转过身来。
“你怎才来,朕……朕一直在等你!”终于见到了朝思暮想之人,萧晗再也忍不住,紧紧搂住周欢的脖子。
周欢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愧疚,也情不禁地搂住萧晗腰身。
“皇上恕罪,臣平日里实在是忙得抽不开身。晚也是好不容易才挤的时间。”周欢低头吻住萧晗的唇,低声道,“皇上真的这般想我?”
萧晗被周欢这一吻,身子都酥软了大半,腻着嗓音轻喘着道:“想,朕每日每夜……都在想你……”
周欢听了这样的声音,哪里还把持得住,当立刻将萧晗拉到一旁的墙角,猴急地撕扯起萧晗的腰带,低声道:“皇上,臣也想你。”
周欢一边低头吻住萧晗,一边忙不迭地将手探入萧晗私处,翻开肉缝。谁知手指刚伸了进去,就感到里面竟柔腻湿软。周欢一愣,随后了然于心地笑了。
“皇上,您己弄过?”
萧晗羞得满脸通红,咬着唇小声道:“朕……朕以为你晚不来……”
“不止晚吧?”周欢咬着他的耳朵,手指在那粉嫩的肉壁上揉弄着,“皇上怕不是夜夜都一边想着臣,一边弄这里吧。”
萧晗“嗯”地一声轻哼:“谁……谁叫你总是不来……”
“皇上就这想要?”
周欢戏谑地在那骚穴里拨弄几,萧晗就忍不住叫声来:“想要……朕想要……”接着不等
周欢回话,萧晗就迫不及待地伸臂勾住周欢脖子,与周欢吻得难舍难分。
由于时间宝贵,加之萧晗早已做好了准备。周欢也不再做什多余的前戏,直接摸己的硬邦邦的阳具顶进那湿漉漉的骚穴之中,把萧晗抵在墙上干起来。
不一会,阑珊的树影之便传来连连喘息声,月光将一双痴缠耸动的影子映在宫墙之上,见证着这段在隐秘的宫闱一角绽放的禁忌之情。
周欢将萧晗按在墙上干了数百,先射了一回,接着又抱着他躺,让他跨坐在己身上,抓住他那两瓣屁股蛋子,再次狠狠进那骚水如珠的嫩穴中。
他躺在地上,就着月光欣赏萧晗衣衫不整地岔开两腿,在己身上疯狂扭摆腰的荡模样。
萧晗扭了一阵,便垂视线,情脉脉地注视着周欢。不知为何,看着他那双眼睛,周欢不由主地想起了一个人。
“皇上,你想不想去见见太子殿?”周欢开道。
“太……子……?”萧晗一怔,停动作,“为……为什……突然说起这个?”
“皇上知不知道,太子殿想你了,每次见我都缠着问,父皇什时候来看我?”
萧晗忽然不说话了。
周欢一个翻身,将萧晗压在身,亲吻着他的眼角的那颗美人痣,柔声道:“你是不是害怕?”
萧晗不知不觉红了眼眶,眸光潋滟:“朕……朕愧对他……也愧对他的母亲……”
薛炎说的果然没错。对于母子俩的歉疚,是萧晗与萧昱父子相见的最大阻力。
“既然如此,那就更应该去看看他,不是吗?”周欢一边缓缓抽送着,一边柔声安抚他道,“没什好怕的,有臣陪着您。”
萧晗似乎心有芥蒂,躺在周欢身只是哼哼唧唧,却不说话。
周欢索性挺腰一顶,萧晗便猝不及防地发一声惊呼。
“皇上,您的回答呢?”
周欢瞄准萧晗的弱点,着力抽送,语气虽是询问,却带着不容反驳的气场。
萧晗被顶得玉根乱颤,骚水涌溅,只嘤嘤哼哼地回了声:“好……”
“您说什?臣没听到。”周欢俯身去,把耳朵凑到了萧晗唇边。
萧晗颤声应道:“朕、朕……答应你……”
“这就对了。”周欢微微一笑,低头再次吻住萧晗的唇。
当两人不复言语,只顾在那迎风摇曳的垂柳交颈深吻,纵情相拥,直至将盈盈花露溅满身柔软的草丛。
翌日,萧晗信守承诺,随着周欢来到了东宫。
从御辇中走时,萧晗有些不安地抓住周欢的手,周欢微微一笑,向他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
萧晗与周欢一前一后地走到东宫门,还未走进庭苑,便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炎哥哥,你在哪~”
萧昱站在庭院当中,眼睛上蒙着一块黑布,正张开双手,与宫女太监玩捉迷藏。而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虽一语不发,却温柔地注视着人群中的那个小小的背影,看模样正是薛炎。
萧昱伸肥嘟嘟的小手,像是转晕了似的跌跌撞撞地朝萧晗的方向走来,脚不知被什
东西一绊,眼看着就要摔倒。萧晗来不及多想,便快步上前,一把将他抱在怀里。
“我抓到你了!”萧昱紧紧地抱着萧晗,傻傻地笑着,“我知道,你是炎哥哥,对不对?”
众人一见是萧晗来了,连忙吓得扑通跪倒在地,大气也不敢一声。
萧昱却全然不觉,他扯蒙在眼睛上的黑布,看到的却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忽然怔住了。
“你是谁?”萧昱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呆呆地注视着萧晗。
被萧昱那双眼睛盯着,萧晗的心头忽然没来由地涌起一股热流。
在来到东宫之前,他的内心始终拒绝太子的存在。每每想起太子,便好像有一只手伸来,毫不留情地撕开他内心深处那道血淋淋的伤疤。尤其是在听说太子的眼睛很像他的母亲后,萧晗更是没来由地对太子产生了畏惧。
人的先入观总是这的奇怪,明明父子俩从未见过面,萧晗却如此笃定地认为己害怕那双眼睛。
如父子二人一朝终得见,萧晗却意外地发现,萧昱的眼睛原来是这样的美。
萧晗缓缓地蹲身去,伸手轻轻抚上萧昱的脸颊,一时间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不知从何说起,还未开,泪已先流。
萧昱何等聪慧,看到萧晗这副样子,他似乎也明白了什,怔怔地问了声:“父皇?”
萧晗再也控制不住,将萧昱紧紧地抱在怀里,失声痛哭。
“父皇……别哭……”萧昱伸手去,轻轻抹去萧晗眼角的泪水。
当年萧晗被陈皇后逼奸宫女,生太子一事,在宫中闹得沸沸扬扬。尤其是侍奉东宫的那些宫女太监,对于萧晗和萧昱的遭遇大多都是心怀情。如见父子两人终于好不容易相见,面对此情此景,也是不禁感慨万千,暗暗拭泪。
——除了一个人之外。
薛炎面无表情地站在不远处,一副铁石心肠,无动于衷的样子。
周欢悄悄地走到薛炎身边,小声道:“薛炎,这感人的场面,亏你还不动如山啊。”
薛炎缓缓转过头来,盯着周欢看了半晌,最后嘴里蹦几个字:“我不是薛炎。”
周欢一愣,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不是薛炎?那你是谁?”
“我叫薛冰。薛炎是我哥。”那男子缓缓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