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辞敲了敲车窗。

干啥？

朱诺给了她一个没很高兴的眼神。

江辞辞挥了挥手中的早餐。

朱诺顿了一，朝她努努嘴，示意她上车。

江辞辞坐进了这辆SUV，朱诺双手都忙着，让她先把早餐放在一旁。

“苏伟做的三明治？”

她涂着指甲油，也没看江辞辞，嘴里冷不丁问了一句。

江辞辞点点头：“是，味道很好呢。”

朱诺哼了声：“他也就这点耐。”

她气轻蔑，又带着点怒气，江辞辞不明所以，只好乖乖吃着三明治。

“老实交代，”朱诺涂完了最后一根手指，呼地吹气，抬起头，用锐利的目光死盯着她：“你和靳岩刚到底是什关系？”

“咳咳咳——”江辞辞一大三明治没被呛来。

昨天以为已经成功把这个话题绕过去了……

“咳也没用。”朱诺的眼神仿佛以看穿她所有的小把戏：“他怎唯独对你不一样？”

江辞辞一顿：“……没什不一样吧。”

“哈？”朱诺挑高了眉：“你当我傻？”

江辞辞垂了头，轻轻咬了手中的三明治。

“我认识也就……一个多月而已。在丧尸病毒现之后。”江辞辞道：“一个多月，仅此而已。”

“你不是一个学校的？”

“是。但是在此之前，我并不认识。”

“他看起来不像是个高中生那简单，”朱诺恨恨一笑：“也是，老娘要是栽在一个高中生手里，说去都丢人……”

“嗯？”后面的话她说得小声，江辞辞没听太清。

朱诺吐气：“没啥。和你这样的小鬼说不清。”

朱诺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一一个小鬼的。江辞辞总不乐意被人看低，却也不知道该怎反驳。

朱诺斜倚着座椅，得了空上打量江辞辞——普通，太普通了。长的普通，气质也普通，完全是放到人堆里就不会引起一丝注意的普通小女生。她朱诺十七岁时是这个样子吗？不消说有多人往她抽屉里过情书，光是校园BBS上的匿名告白，就是一天十帖的水平好吗？

啊，不行，咽不这气。

还有这句得了便宜还卖乖似的“没什不一样”。呵，糊弄得过其他人，糊弄得过她朱诺？

靳岩刚这样的男人，又冷又硬，越是对一切漠不关心、冷酷至极，一旦有了在乎的事物之后，越是——

他所有的一切，都会是你的。

所有的感情和专注，冷酷对立的狂热，全属于你一人。

“嗯？我脸上有什东西吗？”

朱诺的目光实在是太灼人了，江辞辞摸了摸己的嘴角，难道三明治吃到脸上了？

朱诺还是死盯着她，内心哪个不甘啊气愤啊，还有一层她己都没意识到的情绪——

忽地，她眉头一跳。

“天这热，你怎还穿着长袖？”她伸手，拽过江辞辞的衣袖。

见面时她就穿着这件长袖运动衫，这热的天还没脱掉，疯了不成？

拽空了。

朱诺一愣。

江辞辞也是一愣。

她的动作猝不及防，江辞辞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意识到什之后，她在瞬间用大到不思议的力气甩开朱诺，腾地拽回己的袖子，偏过头。

车内的空气顿时凝结。

“你……”

朱诺满脸的震惊。

她整个人被江辞辞的劲甩得栽向了一旁，却完全忘记了愤怒，满脸只剩错愕。

江辞辞朝她低低地说了句“对不起”，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开了车门，匆匆忙忙地跑了去。

“啊？喂！你等等！”

朱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江辞辞却头也不回。

*

午间。

酒吧外，靳岩刚找到了更换的零件，在修理车子。

酒吧内，朱诺和苏伟在吧台处聊着天，而江辞辞坐在老远处的沙发上，低头整备着背包。

气氛微妙。

“朱诺，你怎了？脸色不太对。”

朱诺甩开了苏伟伸过来手：“没咋。”

苏伟委屈：“昨天晚上我都没……”

朱诺：“我现在没那个心情。”

她晃着手中的酒杯，冰块和玻璃杯碰撞又弹开，她盯了几秒，忽地推开了杯子，唰地站起身。

苏伟被她吓了一跳。

朱诺大步走到江辞辞面前，开：“江辞辞。”

江辞辞抬起头。

“我这个人说话向来很直，如果冒犯了你，我先道歉。”朱诺挑高了眉毛，开门见山：“你的手是怎回事？”

空气一瞬凝固。

苏伟“啊”了一声：“手？什手？”

江辞辞意识地藏了藏袖子。

她慢慢地开，字句平淡：“如你……所见”

朱诺皱了皱眉：“那不是天生的。”

她直言道：“也不是事故。是人为砍的。”

她的目光锋利如刃：“江辞辞，这到底是怎一回事？”

江辞辞撇过了头：“这和你没什关系吧？”

“怎没关系！？”朱诺语声恼怒：“这古怪的伤，谁知道是不是丧尸咬的！如果不是有什猫腻，你为什要藏着掖着！我不愿意带这样一个定时炸.弹上路！”

苏伟震惊地看向江辞辞：“不是吧，你……”

江辞辞咬了咬牙：“我没有被感染！”

她垂眸：“这是二十多天前的伤，如果我被感染了，不到现在还没有发作。”

“那不一定。”朱诺冷冷道：“你不知道，但我和苏伟见到过。”

她表情不定，苏伟也像是被她的话点醒了一般，目光瞬间戒备了起来。

他摸到了腰旁的枪，原本漂亮的双眼眯了起来。

江辞辞表情怔然：“你说……什？”

“你以为我这一路上是多轻松、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过来的吗？我见过的怪物多的是。个体差异，对，就是这个词，我见过感染后十分钟就尸变的丧尸，也见过……”她敛了敛眸，神色阴晴不定：“我遇到过一个女孩，

她说己免疫了病毒，一开始确实一切正常，我就带她上路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