鬩尊在祁枫刚刚踏入修仙界的时候就已经是鬩尊了，他带着血色和仇恨从幽冥界归来，灭了几个修仙门派，然后在鬩修里一路杀成了鬩尊。

他其实不曾杀过无辜的人，但在鬩尊的名声，在他的默认，背了不黑锅，某种程度上，这也省了他给己造势。

于是在修仙界的传言里，他愈发的形容怖，甚至有传言他每日要吃一个七窍玲珑心的赤子和一个纯阴之体的女。

祁枫就是在这种了解捡到了鬩尊，当然他那时候并不知道那个狼狈不堪的人就是鬩尊，只是觉得他很好看，和修真界人不太一样的好看，在受伤时，这种美格外的惊心动魄。

祁枫一开始还以为这个人修了什惑人的法术，结果观察到最后，有这种想法的居然只有他己，于是他每天都要念上百遍清心诀，还去雪界寻来了雪珠，化炼到魂里，这样他有了变态的心思，也以被消掉，但最后，也是这雪珠，阻碍了他渡过情劫。

他于修仙正派的责任和关爱，帮助了这个述“家中长辈突然去世，本应继承家业，却被小人暗算，迫不得已逃的正直青年。”

那时祁枫虽然实力强大，心思却极为纯白，他察觉到这位虞浩歌公子对他多有隐瞒，甚至为人不是很正派，但他却莫名觉得他是个好人，只不过是实力有损，迫不得已说谎保护己而已。那时的祁枫确实有点天真，半分没察觉虞浩歌在拿他找乐子。

虞浩歌带他看了很多分不清对错的是非。他不否认对祁枫抱有恶意，看着祁枫，就仿若看着曾经的己，让人厌恶，让人。。。艳羡。

凭什，样是无量道体，祁枫却被门派保护的如此之好，而他却要每日受烈火灼心秘法分骨之痛。

他想将眼前的人染黑。

祁枫没有察觉到虞浩歌的意图，他此次历练本就是为了走红尘，虞浩歌带他看到的，经历的无不让他以红尘炼心，道境愈发圆满。

虞浩歌却越来越焦虑，相处的越久，他越无法对祁枫手，他本的，不觉的被祁枫吸引，因为那是他本以拥有的另一种人生。

在最后他要放弃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让祁枫的道心近乎破碎。

祁枫杀了青岗派共5676人。包括门洒侍童。无人生还。

“我很抱歉。”祁枫抱着虞浩歌，慢慢的抚摸他的头发。

“。。。该道歉的不是你。”虞浩歌脸上没有了整日装来的温和笑脸，又冷又恨，那是鬩尊虞浩歌才有的神情，不属于公子虞浩歌，而这怀抱也是公子虞浩歌才拥有的东西。

虞浩歌找了近500年，终于找到了他曾经的道体。

一具被人分割取肉，炼丹做阵的身体。

他其实早有预料了，当初屠了的那些门派里没有找到，是别人偷偷给运走，他和道体之间的联系被大隔断，有这种力的唯有那几大门派而已。他只是没有确定，究竟是哪个，或者所有。借着祁枫的第一大仙宗掌门人首徒的身份，他详尽的调查了一番。

“对不起。”祁枫再一次说，明明他因为越级强杀，现在道境破碎，但他仍在向虞浩歌这个看起来毫无伤痕，甚至因为回收了道体而功力大增的鬩尊道歉。

“这不是你的错！

”虞浩歌忽然恼了起来，怒火因为未知的理由焚烧了起来，他拍开祁枫安抚他的手。

他没有悲伤，没有痛苦，这是他早就意料到的事，他也早已经复了仇，那些伤害他的人都被他送进了畜牲道。

但是！。。。但是！

“别这样看我！”

他像一只被人逼到悬崖边上的野狗，内心瑟缩恐惧仍要嗷嗷狂吠来向人示威，他不想跳去，他不想要那些多余的感情。

祁枫挣扎着起身，他进一步，虞浩歌就退一步，直到祁枫控制不住呕一血来，身体晃了晃。

虞浩歌意识伸手去扶他，被牢牢的抓住了手腕。

祁枫用力把他拉进了怀里，温热的胸膛牢牢的环住他，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避风港。

那只野狗呜咽着坠了悬崖，他闭上眼等待粉身碎骨，等到了柔软的云朵接住他。

虞浩歌瑟缩着，用力捂住己的心，他感到好疼啊，比被人挖肉取骨还要疼，他不想要着关爱，他不想要这怜惜，但他的手却紧紧了抓着祁枫的衣服，无声的痛哭。

那些迟来的被刻意遗忘的伤痛全都在向他叫嚣，然而伤上的腐肉终于被人挖去了，愈合的阵痛虽然剧烈，但总会好起来。

如果不给他关爱，他或许不会如此脆弱。

祁枫摸着虞浩歌哭红了的眼角，但或许是他的恶劣吧，从第一次见到虞浩歌开始，他就想要看到这一幕了，他脆弱哭泣，却又信赖他的样子。

虞浩歌以为他是因为杀人才道心破碎的，但正相反，惩戒那些罪人反而让他抒发了内心的恶念，让他不至于一瞬间心鬩缠身。

真正让他痛苦的是对虞浩歌的恶念，他想要看虞浩歌受伤，想看他崩溃。这变态的想法和他对虞浩歌的怜惜以及百年来师尊与门的教导产生的大的冲突，他从未想到己居然是如此卑劣的一个人。

虞浩歌在他怀里痛哭的样子让他无比满足和享受，他甚至想要把虞浩歌带回洞府，让虞浩歌。。。让虞浩歌干什他也不清楚，他想把他藏起来。

于是道心就此破碎。

他的师尊赶在所有人之前来到，神识一扫就明了一切的前因后果。事实上修真界高层明了真相的人都对未察觉虞浩歌悲惨经历怀有一分愧意，于是在他报仇途中多伸有援手，而祁枫也是在虞浩歌叛门之后，修真界彻查之被发现的。

换句话说，虞浩歌用己的惨烈人生成就了祁枫路上的鲜花阳光。

虞浩歌不清楚此间因果，祁枫清清楚楚，于是愈发不原谅己。

虞浩歌和祁枫师尊交流一二，让他把祁枫带走，无论如何，不让人发现这一切是祁枫干的，或许他是正义的，但他屠杀整个门派就会被天人所病垢，虞浩歌不想让他经历这些。

于是鬩尊虞浩歌身上又有了一又大又重的锅。

祁枫被带回仙门好生休养，境界总算稳住，但一想到虞浩歌，他的道心就在破碎边缘徘徊一次。

于是他躲着虞浩歌不敢见他。

他查阅典籍，发现雪界雪珠以使人心思通明无垢，便独悄悄去了雪界，炼化之后，再想起虞浩歌，一股冰冷的寒意就从紫府传至全身，强硬的压一切邪念。

这股冰冷的的寒意便从此一直围绕在了他身边，久到他习以为常，甚至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