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觉得这话莫名其妙,定睛一看,却见被拖着走的赵景焕正朝着他挥手呢,中还喊着:“诸位叔叔伯伯多吃点,别客气,一定要尽兴而归呀。”
王大人脸色一红,喊道:“哎,多好的孩子啊,忒实诚,都这样了还惦记着我。”
旁边那人心中惊奇,暗道王大人您这话是认真的吗?再一想怪不得彭师爷头,感情知府大人手底都是这种看不清事情的蠢货?
彭师爷长得人高马大,搭配着那一脸的络腮胡子看着更是魁梧,浑身上都带着几分彪悍的气息,他伸手一提,将赵景焕提溜到了面前。
两个人一大一小,一老一幼,两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相互瞪着,显然是谁也不服谁,谁也不肯先低头认输。
好一会,彭师爷先有些忍耐不住了,冷笑了一声:“油嘴滑,嬉皮笑脸,小小年纪嘴里头没一句真话,曾老头怎会收你?”
赵景焕拍了拍己的脸皮,笑道:“大约是见我长得玉雪爱,聪明伶俐,比糟心子不知道强了多倍吧。”
彭师爷听了这话差点没暴怒,冷哼道:“聪明伶俐不见得,这死缠烂打的厚脸皮我倒是见识了几分。”
赵景焕长叹一气,语重心长的说:“谁让我家老师吃这一套呢,他就喜欢我这样的。”
“彭师爷,我家老师疼我了,从来舍不得罚我,冷了怕我冻着,每天怕我饿着,师娘还特别喜欢给我做点心吃,其中有一样雪花酥特别好吃,我每次都吃一大盆。”
彭师爷的脸都抽动了几,怒道:“呸,那是我最爱吃的,你也就捡了个漏。而且你是猪吗,吃那多?小孩子吃那多甜食你也不怕烂了牙齿。”
赵景焕无辜的眨眨大眼睛,抬头看着他:“彭师爷,您爱吃就爱吃呗,外头去买就是了,虽说味道不正宗但也解解馋,骂我做什,你骂我也吃不到啊。”
彭师爷看着无辜脸的小屁孩,拧着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伸手想要扒拉赵景焕的头发却被后者飞快的躲开。
彭师爷也不在意,跟变脸似的笑呵呵问道:“赵景焕,你什时候猜到的?”
赵景焕却反问道:“彭师爷您在说什,我听不懂啊。”
彭师爷冷哼道:“别装了。”
赵景焕呵呵一笑,索性找了个石椅坐来,笑盈盈的反问:“哎呀,这不是师兄你先跟我开玩笑的吗,我还以为师兄你就喜欢这一套调调,只得硬着头皮陪你玩呢。”
彭师爷顺势在他旁边坐来,瞧着他一副站没站样,坐没坐样的模样,挑眉问道:“起开,给我让个位置,曾老头就是这教你的。”
赵景焕只是笑嘻嘻的说:“瞧师兄您说的这是啥话,我是赵家人,老师教我读书写字长见识,难道还要管我吃喝拉撒不成?”
彭师爷顿时位置气结。
一刻赵景焕又说道:“再说了,有师兄您这个不着调的子,老师对我宽容的很,只要不违法乱纪杀人放火,他都是不管的。”
彭师爷的脸色一黑,怒道:“你骂谁呢?”
他这幅模样黑着脸的时候,就跟钟馗似的让人害怕。
赵景焕却不怕他:“师兄你也真是的,怎连人话都听
不懂了,哎,怪不得做离家十多年都不回去看看父母这种不孝顺的事情。”
彭师爷的眼神阴沉沉的看着眼前的人,结果发现这孩子不但胆子大,心态还特别好,坐在那边翘着二郎腿的架势怎看怎惹人讨厌。
赵景焕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其实一开始他也不太确定,不过抵达青州之后一系列的事情结合起来,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这知府大人是脑抽抽了,才会对一个青州的世家动手吗,而且还是这种特别容易落人的事情,这事怎看都不对劲。
更加不对劲的是,这件事还是发生在他抵达青州之后,要知道他前来青州的事情,赵德海提前小半年已经派人知会了赵家,城内消息灵通的人家不不知道。
左思右想,赵景焕也想不通知府大人为什这做,一直到他在宴席上瞧见了彭师爷。
姓彭,师爷?再联想到当年赵德海曾经提起过一件事,那就是他在青州附近找到了曾先生独子曾鹏的落。
那时候他还没有拜入曾先生名,随后又接二连三的发生了一些变故,以至于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如这些事情串联在一起,赵景焕脑中一亮,迅速的想到赵德海与曾程是窗好友,与曾先生的交往也十分紧密,不不把曾鹏的事情告诉他。
如果这些年他都有联系,那他拜入曾先生名,或者他来青州这件事,曾鹏很也早已经得知了消息。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师兄居然这般幼稚,玩弄这浅显的手段试探他,也不知道这件事有几个人知道?
彭师爷默认了己的身份,脸色却不大好看,他并未问起曾先生的现状,想必早已经从其他人的中得知。
不过看着家父亲晚年收入门的关门弟子,曾鹏怎看怎觉得不痛快,他冷笑道:“当年我若敢跟你一般无状,早就被他打断双腿跪祠堂了。”
赵景焕偏偏叹了气,点头说道:“当年老师就是心慈手软,若是真把师兄你打断腿关在家里头,这些年也用不着提心吊胆了。”
彭师爷脸色又是一黑,终于确定己跟一个小孩吵嘴,居然还占不到便宜这件事。
事实上在赵景焕来之前他心底有千百万的猜测,被他那老头看中,赵景焕的才华学识肯定是没得说的,但以他对父亲的了解,这孩子就算不是那种端方到迂腐的君子,也该是坦坦荡荡的读书人才是。
谁知道一碰面才知道,这哪里是什君子,压根就是一直小狐狸,还是脸皮特厚,嘴皮子特利索,骂起人来戳肺管子的那种。
如果被骂的人不是他,曾鹏觉得己也许会喜欢,惜他就是那个挨骂的。
曾鹏眯起眼睛盯着面前的师弟,忽然问道:“你不就怕己猜错了,知府大人真的想要赵家的家产?”
赵景焕笑着说道:“那等尘埃落定才更好啊。”
曾鹏迅速知道了他的意思,知府大人若是真的敢动手,那才是被他抓住了把柄,青州知府这位置不知道多人眼馋,到时候不用赵家动手就会有人迫不及待的奏他一本。
赵景焕又问道:“彭师爷,你是怎说服我叔爷爷帮你做戏的?”
第131章 演戏演全套
曾鹏没有回答,还反问道:“你怎知道他在做戏?”
赵景焕笑道:“我瞧着堂叔着急上火,看着都要活两年,叔爷爷这般大年纪了却好得很,那日拜见他的时候,瞧着老人家还红光满面呢。”
“所以我就想啊,叔爷爷己都不着急,我一个堂侄孙着急什。”
曾鹏心头一惊:“第一天你就发现了?”
赵景焕又问:“师兄,我爹是不是一直跟你有联系?”
曾鹏又问:“这又是怎猜来的?”
赵景焕无奈耸肩:“原先是不知道,不过现在想来林叔得来消息也太及时了,就跟逼着我面处理似的,这些人若是早早得知,不急着给我爹送信,等我一个小孩干什?”
“再说了,如果没有我爹发话,叔爷爷就算被威逼利诱,也不至于为难我一个小孩吧,为难我对他有什好处?难道不怕我回家告状得罪我爹?”
曾鹏呵呵一笑:“怎,你还真把己当小孩了?”
赵景焕理直气壮的说:“我才十三岁,不是小孩难道还是大人?”
曾鹏却说:“老子十三岁的时候,早已经中了举人,只等着会试。”
赵景焕摆了摆手:“师兄,好汉不提当年勇,老是怀念当年的事情,就证明一个人年纪越来越大了。”
曾鹏顿时为之气结:“你在你老师面前说话也这般气人吗?”
“别人对我怎说话,我对别人也怎说话。”赵景焕笑着说道。
话音落,院子里头忽然安静来,原本互相打嘴炮的两个人都默默无言,好一会曾鹏才叹了气,说道:“你是在为爹娘打抱不平吗?”
不等赵景焕说话,他却又说道:“你是该为他生气,生为人子,我做错了许多。”
赵景焕眼神一闪,顺势说道:“师兄既然知道错了,为何不回去看看老师和师娘,他一直很想你。”
即使曾先生和曾夫人在他面前从未表现来,赵景焕却是感受到这一点,尤其是曾夫人给他做各种好吃的点心,何尝不是于补偿的心理呢?
谁知道听见这话,曾鹏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和痛苦,最后却只是摇头:“我无颜去见他。”
赵景焕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师兄,我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事情,但对于父母而言,只要看见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站在面前,他便心安了。”
曾鹏却勉强一笑,摇头说道:“你不懂。”
说着忽然伸手弹了一他的额头,说道:“就算是再机灵,你也还是个孩子呢。”
赵景焕十分无奈,瞪着他说道:“现在觉得我是孩子了,跟我爹合伙折腾我的时候怎不记得,你是想看什?”
曾鹏笑了起来:“不管什想看什,终归是什都没看到。”
赵景焕呵呵冷笑:“那还真的是抱歉。”
曾鹏瞥了他一眼,忽然说道:“原本我还想着,你是会清高傲到直接去求见知府大人,还是会哭着喊着回家找你爹,谁知道你居然这般沉得住气。”
“这倒是跟你爹信中写得不太一样。”
赵景焕好奇的问道:“我爹写了什?”
曾鹏眼底闪过一丝促狭,故意说道:“你爹是为了你这个宝贝子头疼的很,说你人聪明,性子却暴躁的很,又是个特别小心眼记仇的,在京城里头没闯祸。”
赵景焕抿着嘴一脸不信。
曾鹏又说道:“怎,你还不信?”
赵景焕一脸认真的说:“信,师兄怎会故意骗我,折腾我这个比你小了两轮的师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