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约定，醒来就结婚。……

兴许真的印证了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道理，苏婥这个情感淡漠，在治疗的时候，顾维就说过——如果没有等刺激情况，也许造就感情缺失的问题没法解决。

晚这一场刺激，追其根本地将长久压抑苏婥的关释放。

虚幻和现实的冲撞，程控蛊惑人心的话和现在来祁砚再覆暖不过的安慰，都在将苏婥心底那点不知所措放限到最大。

苏婥不知道己是怎了。

她明明不想哭了，眼泪还是像失去控制那般，淌得肆无忌惮。滚落沾湿在祁砚的肩头，发烫的温度，一不小心就烧满心藏匿已久的滚烫炙热。

苏婥和不远处程控的分界线，现在被祁砚生生拉。顾不得难受地，不远处“砰”的一声枪响，警员被程控突然拿的枪偏位打中了膝盖。

站在警员旁边的苏世丽顿时从主动位变成被动位，被程控扣住脖颈，一步步地往后移。

受刺激过后来的是第二人格，苏婥一眼就辨别。

如果是第二人格，那苏世丽现在就是危险的。

苏婥顾不得难过了，手一拽住祁砚的衬衫，视线灼然看去，哑然的嗓艰难地擦过低声：“快，救人，程控随时会开枪。”

枪对准苏世丽的太阳穴，就在这句话落的一秒。

程控那边钳制工作果然展开，直升机里的飞行员和程控无一幸免地落入警方这块的围堵，祁砚这边和林诀发命令，缴程控现有的所有械。

然而，程控不任由己落入束手无措，再无逆转的境地。

苏世丽是被程控这两波爆炸搞怕了，但那是程控啊，她怎眼睁睁看着他成为被追缉的逃犯？

这多年来，这是苏世丽唯一一次真情流露。

笑的是，竟然是在她想通后改邪归正的时候，却还是被绝境中仍在一心求胜的程控钻了空子。

苏世丽旁边就是警员，但在靠近时，程控反应敏锐地还是把目标放在了苏世丽身上。

“既然走不掉，那不如归于尽如何？”程控浓沉戾的目光带刺扎在苏世丽身上，刻意压低声线的话，明显就是对她说的，“我说没说过，叫你管闲事，程控就是这教你的？”

果然，苏世丽没猜错。

眼前这个男人是程控身体支撑的另一个人。

人格在未被治愈之前就算知道对方的存在，也以做到独立现。

第二人格从来就没认过其他人格，理所当然地，对有意压制他的主人格更是深恶痛绝到极点。

第二人格想要灭掉主人格和第三人格很久了。

终于，现在好像等到了一个完美的契机。

因为还是程控的模样，只是表情、行为、说话语气变了，那还是程控。

就算是被威胁，危险在即，她也还是淡淡的笑容，不再是过去那般蓄意摆的咄咄逼人，而是有的温婉如初，是只对程控才有的。

“我问你一个问题吗？”她被掐脖致使呼吸困难，多时后，本以有问其他话的机会，却还是挑了符合她己风格的开场白。

一边是警察的步步紧逼，一边是苏世丽的云淡

风轻，这个第二人格没那多耐心和她耗。步步后退的过程，一把重力使，苏世丽脖颈由红泛青，他眸色深狠，“废话说！”

“程控有没有说过我？”苏世丽曾经无意撞见程控人格分裂病症爆发时，两个人格在破裂对话，她没敢打扰，便悄无声息地待在暗处，害怕却还执着地听完全场。

现在问这个问题，尽管连她己都觉得笑，但她是真的想知道，“所以，他提到过我吗？”

第二人格俨然没料想会是这种没营养的问题，冷笑了，眸色溺入冰封，扎在苏世丽身上，“果然，关键时候都只会问这种问题，还真是他说的废物一个。”

这话明明是用第二人格的语气说的，苏世丽却觉得心眼像是被刀戳中一般，太疼了，疼到轻轻一动都是伤筋动骨的上刺。

他说：“还真是他说的废物一个。”

所以程控对她的描述真的是废物吗？

一句，第二人格还讽笑着补充：“知道他这讨厌你，还要留在他身边，你说你是不是犯贱？”

苏世丽发抖了。

偏偏，他还要俯身到她耳边，像是咬耳的亲密，却字字让她骇人到惊颤，“像程控这种人，才是所谓的废物，懂吗？废物怎配拥有这个身体，你说对不对？”

“以后都是我了，惊喜吗？”他越笑越诡谲。

苏世丽终于受不了了，想挣脱，却抢不到机会。

第二人格还不介意让她知道一个事实，“想知道我已经拥有这个身体多久了吗？”

苏世丽微动了唇，刚想说一个月，却被第二人格那句“快坚持整整一年半了”打断。他笑说：“他还说我是冒牌货，现在这局面，不就是他才是冒牌货？”

闻言，苏世丽发烫的呼吸生生停顿来。

这是什意思啊。

整整一年半了。

这就意味着之前那个正常人格都是这个第二人格心机装来的吗？

像是触及难耐，苏世丽隐忍过久的情绪瞬间再覆压不住地，直接凶猛触底。她发狠地盯着某处，嘴里在说：“你不配，你不配这个身体。你才是冒牌货！你该死！”

“真惜啊，我还以为你会为我庆幸呢。怎办，程控太无，以后都是我了。”第二人格轻啧了声。

转眼间，他就没了好态度，想到这段时间的事，恶狠地咒骂，“我最恨卖我的人，有二心的人都得死，包括你。”

到这一刻，苏世丽才明白，明明之前的程控就算再怎走毒线，都不杀人的。最近从程家这边走过的命太多条了，这已然怖。

“所以江敬也是死在你手上是吗？”江敬的死太匪夷所思了，他为什会半跪，为什会双手合十地祈祷，这边没人去查，不代表这不是一宗悬案。

苏世丽心里大概猜到答案，却还是问了：“聚会那晚，从头到尾装程控的人，也是你，对吗？”

第二人格调戏式地拍了拍苏世丽的脸颊，“很聪明，但你的聪明用错了地方。”

“一个知情必该死的人，你居然注意他到现在？”这说明什？说明苏世丽是大智若愚，真正聪明的人，这种人最留不得。

“江敬算是程控那边的人，

对我不利，我当然要抓他弱势弄死他。”第二人格说，“而你，我保证，你的死法会比江敬更有意思。”

此时此刻，听到这种威慑话，苏世丽竟然有违寻常地不怕了。

她闭上眼，感受着耳畔传递的温热呼吸，来程控的熟悉与陌生。明明脸上带笑，收不住的眼泪却顺然从眼角觅，划过侧颊，淌。

从暖到冷，不过是夜风吹过的那几秒。

苏世丽坚持了这多年，筑起了多厚的高墙，却还是死到临头，被第二人格简简单单的一句寥寥数句打倒了。

她不是没问过顾维有关于程控的状态。

顾维说过：“他现在看似正常，但我没办法保证他正常。”

其实顾维早就看来了，但因为第二人格太会隐藏己，而几近蒙蔽了他所有人。

苏世丽样有猜过这种，但都因程控表面的温和而猜测无解。

现在有了解释，她转念想到顾维给的最坏结果：“按理来说，主人格是不会被副人格压制或者改变的。但意念一直都是件很难说的事。我现在以和你打个比方，如果程控有足够强大的精神去稳定身，其他两个人格的存在几率就会变得微乎其微。但换言之，如果程控不再强大，甚至有了颓靡消亡的前期状态预兆，就极易就此被副人格占据，进入休眠状态。这是极有的事。”

苏世丽当时不解，有问过：“如果休眠，再醒来需要什？”

顾维只是叹息：“需要他己愿意。”

…….

所以，整整一年半，程控都没现，被第二人格压制到现在几乎看不到，是因为他不愿意醒来了吗？

思及此，心中高墙轰然倒塌。

耳畔是警方再一次喇叭中的警告响起：“放手中的枪，你已经被包围！”

苏世丽心如刀割地执着最后那十秒的坚定，在第二人格那句“现在，跟我走”还没来得及说完，她就趁他不备，反手一把去抢他手中的枪。

见此情况，警方瞬间进入戒备状态。

来不的枪支都已然瞄准苏世丽身后的“程控”。

争抢过程，失手途中，“砰”的一声，周围顿入死一般的寂静。

苏世丽手扬在半空，脸上的表情却费力至极。不长眼的子弹打中的是她的心脏，正中心脏，枪温度还是滚烫。

紧接着，连一秒的间距都没有，按照规矩发的子弹，警察这边枪射中“程控”。

两人时倒地。

警察这边纷纷上前。

子弹打中的是苏世丽的心脏，那颗为程控整整跳动了二十几年的心脏，就此休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