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权硬了心肠想剂猛药把他骂走,结果身坐着的办公椅被人猛地往后拉动。
谢之权被迫朝椅背上倒去,办公桌拉开距离的她还来不及发作,瞳孔便猛地一滞。
谢知言红着眼眸跪在她腿边,双手圈住她的小腿,枕在她的大腿上,抬首哀怜地看她。
有一说一,谢之权的小心肝颤了好几。
一个俊美清朗的青年折去满身傲骨,卑微地跪坐在你的脚,他的眼里盛满了旁人绝对想象不到的脆弱和彷徨,湿着眼眶对你摇尾乞怜,不过是求你别这样冷漠地对他。
第55章 双生年27 知言:我爱你。
他姿态都放得那般低了, 但凡被祈求的人有半分心软,都不会再任由他这伤心。
更何况被祈求的人,是纵容宠爱了他好几年的谢之权。
谢知言这一跪直接把谢之权凝固成石头的心跪碎了一半。
她总是对己人心软得不行。
“姐姐对不起, 我不应该鬼迷心窍地对你做那种事情...”
他偏冷白的面庞软软依靠在谢之权大腿上, 黑色的西装裤毫无瑕疵的白形成鲜明的两色对比,更显得他那张漂亮的脸蛋多了几分怜的意味。
谢知言轻轻蹭着谢之权, 像撒娇讨好的猫一样,一双眼眸水淋淋的。
他勉强壮起胆子拉过谢之权置于一边的手, 将其贴到己的脸上, 感受她掌心的温度。
在确认谢之权得知他偷亲的那一刻, 谢知言就知己必须要立刻解释清楚, 但凡他最终因为承受不住她的冷漠而选择凄凉离开,那日后必然更加寻不到靠近她的机会。
无论谢之权是愤怒, 是惊慌,他都会任凭她发泄处置,只求她别那样轻飘飘地疏远他。
她那样疼他护他, 希望看在他舍一切拼命祈求挽留的份上,动一动恻隐之心。
当谢知言决定一头扎进这条无法回头的路, 注定了要付代价。
“姐姐, 你不别讨厌我。”
“我知道偷偷对你做那种事情会会让你感到恶心, 我, 我也不想的, 是我...”
“在得知了我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后, 我也告诫过我己, 这多年来的亲缘关系怎会因此而受到动摇,但是我太天真了,在看到知思和韩生那样若无旁人地靠近你...我接受不了。”
谢知言眷恋地轻蹭着谢之权的掌心, 低哑着声音向她解释了那些不为人知的身世。
谢之权靠在椅背上,眼神有些复杂地落在谢知言的身上。
听完他的话,谢之权觉得己没有想到血缘关系这一层面上也属实正常,因为谢建国神奇的脑回路谢之权若是跟他对上了,不也成神经病了。
为了传宗接代,不是己的种也敢接回来纳入族谱,狠人。
谢知言一直犹豫着不敢说真相她现在也理解了,正常来说无论是谁,在得知这样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谎言后,定是无法再跟骗子坐在一起谈笑风生。
祈愿者若是还在,此时怕是得愤起手撕了谢建国全家。
“所以姐姐,谢家继承权本不该被知思霸占,等我赚到很多
钱了,我就让知思把谢家还给你。”
“至于我...姐姐,你不别不要我。”
“我会听你的话,一直跟在你身边,你不不要让我去娶妻生子。”
“我,我知道我很糟糕,我配不上你。”
“是姐姐,我真的很喜欢你,你不就,稍微低低头来看看我?”
“就像现在,你看看我好吗?”
他上半身全都依靠贴近着谢之权的腿,轻薄的衬衫和宽松的西装裤相摩挲着,有难言的温度在淡淡升起。
谢之权一直都觉得谢知言像朵苞待放的玫瑰,那漂亮的脸蛋昳丽绝色,只差一些些名为爱的养料稍微滋养一便令其绽放无与伦比的色彩,但她提供养料时完全没有想过,这朵本该成为独立坚韧的野玫瑰的花苞,最后竟是成了没有她就会迅速枯萎的存在。
不该如此的。
谢知言的手还交叠握在谢之权的手背上,让她捧着己的脸,垂眸看看他眼底对她的喜爱到底有多浓烈。
他跪在地上将己的放入尘埃之中,只盼安坐在云端上的她够垂怜己。
是。
“知言,我只把你当做弟弟。”
“我对你没有任何亲情外的感情。”
谢之权好似听到扬首看她的青年心跳声有多的剧烈激昂,他在等一场够决定己生死的宣判,眼里浓厚的眷恋倾慕仿若化作浪潮将她淹没,然而谢之权的理智一向占据上方,她怜他,但她不会答应他。
毕竟这是两码事。
谢知言眼眸深处微弱的期盼以肉眼见的速度熄灭,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悲哀和惶恐,他慌乱地握紧谢之权来不及收回的手,用力往己脸上抚去,生怕一秒她就要抽身毫不留情地离开。
“姐姐,姐姐....”
他攀着她的腿,欲想要顺着谢之权的身体曲线站起来,贴上去。
然而谢之权空闲着的另一只手,强硬地搭在了谢知言的肩上,硬生生把顺势往上的人又摁了去,重新跪在了她的脚,不得动弹。
“谢知言,你听好。”
“谢建国做的那些事情,我不会怪在你的身上,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因此对你生什间隙。”
“因为无论我之间是否拥有血缘关系,你是我的弟弟,这都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但是谢知言,你不该对我生其他不该存在的感情,也不该对我心存期待。”
“你既然在我这里坐稳了弟弟的位置,那这辈子也只是这个位置。”
“而你之前一时糊涂做的错事,我不再跟你计较,只希望你日后够保持该有的距离,不要越线。”
谢之权的语调很平,冷冷清清的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她在训诫谢知言的时,手上摁着他肩膀的力道也愈来愈松,愈来愈松,而谢知言也随着她的话语,一点点地从开始的激烈挣扎,变成了现在空洞无望的模样。
他眼里的泪像晶莹的碎钻,一颗颗落进谢之权的掌心,扎得她心上一疼。
谢知言因为眼泪掉得太凶致使呼吸有些错乱,他茫然而又无助地将眼泪蹭在谢之权那只逐渐回暖的手上,
殷红的唇微张着,短促而又紧张的喘息声虽呜咽声混合在一起,听得让人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姐姐..呜...不要...”
他本不应该这般悲伤的。
她够释怀谢建国带来的欺骗再度接纳他,谢知言理应该为此感到喜悦与知足,他一开始不就是心心念念着当她的弟弟并一辈子陪在她身边吗?
是当禁锢的枷锁被轻易解开,他以家人之名将己关在牢笼里,隔着根根铁柱间的缝隙窥见别人肆无忌惮地挣脱束缚朝她奔去,一颗心却难以抑制地嫉妒愤怒起来。
这时候谢知言才明白,己真正想要的并不是把己定位成她家养的温顺犬,以对她亲昵撒娇,却永远不会被她带门外宣誓主权,他要的是她亲给他戴上项圈,而后带着身边寸步不离,逢人便说这是她最喜爱的存在,然后任由他嚣张地赶走外来的狂蜂浪蝶,独占唯一拥有权。
他本以不那卑微,将己比拟成兽。
但跪来索求爱的那一方,从最开始便没有尊严言。
“姐姐,我不要。”
谢知言湿着眼眸,纤薄的蝶翼似是无妨承受水的重量,不断向低垂,洒落一片阴翳。
“我不要只当你的弟弟。”
“我爱你,我想当你的爱人。”
“还想得到你全部的独一无二。”
他轻轻颤抖着侧过脸庞,将湿润的唇瓣印上她干燥的掌心,缓缓启唇。
“姐姐,你还记不记得我高二的时候,你曾经说过只要我考年段前三,就答应我一件事情。”
谢知言红着眼眶,依恋地轻啄着她掌心的纹路。
他在说那些话的时候,便已经将己的退路全部封死了。
如果没有,谢知言就要学着谢知思,为所求,无所不用极其,丢弃所有脸面。
手掌传来被湿气氤氲湿润的感觉,谢之权没忍住指尖瑟缩了一。
而谢知言的话,让她表情空白了一瞬,无从反驳。
“我知道只要是姐姐说的话,从来就没有收回的时候,对不对?”
“那姐姐,不就给我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