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问题,永远会从她开心、舒适、幸福的角度发。在她看来,阿景已经足够优秀了,她做的够多。
接管家业、辅佐君王,为人子、为人臣,每一件需要她做好的,她都做得类拔萃、无挑剔。
这样的人,理当有任性的资格。
受她「怂恿」,昼景大手一挥,吩咐管家:“一月之内,诸如此类的帖子无需往本家主面前送了。”
管家垂手应是。
所有的事处理好,她面上堆起笑:“花姨,我去找舟舟。家交给你了。”
昼景拎着食盒守在女院门。
女院禁止男子入内,上次青玉道长来,还是十五殿亲领进门。披着男子的壳,就要守书院的规矩。好在等了没多久,一身儒服的女雀跃着、矜持着、朝她羞走来。
怜舟没想过她来。
书院男女有多推崇昼景她是知道的,这样的人走在街上都不了被热情的女郎送绢花、手帕、香曩、木瓜。
八月中旬,午时,太阳高高挂,怜舟掏帕子为她擦净额头、鬓角的汗,接过食盒,笑问:“你怎来了?”
周围来来往往,世家贵女上赶着「偶遇」,烦不胜烦,唯恐将十一殿、十七殿引来,昼景牵着她的手:“去别处说罢。”
秋水凉亭……
饭菜摆好,昼景在她对面坐,懒洋洋地:“想你了就来了。喜欢吗?”
这份突然现的惊喜。
怜舟捏着长筷,秉持食不言的规矩,点点头,眼睛弥漫喜悦迷人的光。
为和她多说两句话,怜舟斯文迅速地解决了中饭,害羞地擦了擦唇边不小心沾染的油水,和她分享小半日的所得。
昼景听得津津有味,时而做精准有效的指点,不意外的发现,她的舟舟看她的目光越发火热。
她慵懒地趴在石桌,枕在手背:“舟舟……”
“嗯?”
“想亲一亲舟舟。”
直白、热情、偶尔不知羞耻、爱欺负人。这是怜舟表明心意后对某人的全新认知。
她甚至开始怀疑初识时这人冷淡寡欲的气质是否仅存在于她的幻想。
昼景耐着性子等她许。
风吹过凉亭,吹动耳边柔软碎发,女忍着羞意看向围,目光兜兜转转落在阿景泛着水泽的唇,她捏着锦帕,神情为难,像极了谨慎胆小的小白兔,既想吃眼前的美味,又怕上猎人的当,栽进深不见底的陷阱。
半晌,她细声细气道:“嗯……”
昼景眉眼流转开璀璨的笑。
“但你、但你不准胡来,就一。”她强调:“这是在书院,轻轻的、轻轻的一就好……”
得到了许,昼景趴在那不动,对上那双羞怯困惑的眸,她笑了笑:“舟舟,我以亲哪里啊?”
怜舟热得别开脸,倏地生一个念头:她作何要答应这人呢,看罢,她又在得寸进尺了!为何要把那羞人的话,说得那样坦荡?她抿了唇,嗔怪:“阿景,你不要带坏我。”
眼神幽怨、谴责,昼景笑弯了腰。
笑得对面的舟舟姑娘拔腿欲走。
被拦了来。
“别走,答应了的还没做呢。”昼景扶稳她肩膀,凑近了清晰察觉女娇躯不抑制的轻颤。
楚楚惹人怜。
她柔声道:“别怕,不欺负你。”
怜舟颤巍巍双手扶上她的腰,眼眸如水,忽而水光泯灭,她闭了眼。
待君采撷……
昼景好整以暇地看她,眸色微深,浪潮翻涌,凝着眸子细浅惑人的笑,搭在肩膀的手顺着纤细的手臂,拂过料子精致的衣袖,悄悄掌控在那把细腰,怜舟忍着没动。不敢动。浓密不安的睫毛暴露了她当似乎并不太平静的心绪。颌被温润的指节抬起。
要、要来了吗?
于是扶在昼景腰间的手意识收紧。
身心煎熬。有着不反驳的期待。心跳怦然。
等了又等,忍了又等,捏着她颌意图对
她做亲密事的人却忽然停了来。
娇唇微启,怜舟刚想问她为何不动,唇泄一道缝,昼景瞅准时机贴了上去。
轻抿花瓣,亲?吻花瓣,尖缱绻暧?昧地流过那分软,勾勒绵延,如世上最秀气的笔锋,描绘女青涩绽放的美。
情窦初开,情意微熟,酿有甜美的汁。
经不起品尝。
脑子是懵的。
心神为此变得慵懒,倦倦的,心潮缓慢跌宕。怜舟叩紧了牙关,唇被细描。昼景慢悠悠放过她,经水润过的花果然美得鲜活。她满意极了。
“我喜欢……”
她话音刚落,怜舟颤?栗着心倒在她怀抱。
这一确实很轻,轻得把她魂魄都要勾走了。短暂的瞬息被巧妙刻意地拉成漫长画卷,女声线不稳,唇红且艳,比上好的胭脂涂抹的还要均匀漂亮。
羞的……
血液仿佛都凝在了那。
“阿、阿景。”
昼景回抱她:“在呢……”
怜舟放心地窝在那温暖的怀抱,有一刹不舍得离开。
但她还是挣扎着退了来,用那柳絮绵软的眼神看了昼景片刻,害羞的、大胆的,像是要再次把人郑重地铭刻于心。
“时辰不早了,我要回书舍了。”
午间不睡一会,后半日没饱满充沛的精力应对接来的课程。
昼景指腹划过她红晕潮生的脸蛋,笑:“嗯,回罢。”
怜舟不好意思地伸手拉了她的手,看了眼石桌摆放的蜜饯碟子,侧身仗着手长拈了两枚,一枚喂到昼景嘴里,剩一枚己吃了。
甜甜的,是阿景亲她的味道。
她羞跑开,背影纤美。看着看着,昼景尖抵了蜜饯,一边的腮帮子微微鼓起,指腹抹了一把唇。
喜欢……
她眼睛亮了亮。
收拾好食盒,笑着离去。
良久。风吹垂杨柳,十五殿阴沉着脸迈开步子,转身,摧残了一地娇花。
一路小跑着回了书舍,脸颊蒸腾的热意散在八月长风,怜舟嚼着蜜饯果肉,简单的梳洗后,躺在书舍床榻,侧身不教人看到她此刻的面容。
十七殿气冲冲推门进来:“李十五发的哪门子疯!”
第54章 大有来头
她似乎每天都是风风火火气冲冲,怜舟对他人的事没有太强的窥探欲,更别说关乎两位殿。
甜蜜的心事被打扰,她轻轻叹气,打算好生睡一觉,养精蓄锐,准备午后的学海征途。
然而李十七不这样想。
她气得磨牙:“招她惹她了,要她那样的眼神看人?”
一间书舍,统共两人,怜舟不说话,她一个人说得没滋味,撒气都没人配合。
“喂,别睡了,李十五疯了!你都不敢想她说了什!”李十七吸凉气,道了句好家伙:“她咒你不得好死哦。你说气不气?咒你也就罢了,还带上景哥哥,疯了,要不是鞭子被沈端拿了去,看我不抽她!父皇骂我我也得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