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因为李兆廷,因为豆腐张夫妇,因为其他死去的人......
更是,为了她己!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这部分还预留了一场剧情,是写到最后发现停在这里也挺好的,其实是懒病犯了,写不动23333
PS:章木鸟皇帝线,大长公主就要现了
PS2:后面的剧情会加快节奏,迫不及待想完结了(捂脸哭)
☆、托孤
李兆廷是幸运的。
最终,天香还是动用己的身份特权替他收敛了尸体,将他葬在刘倩坟茔不远处。
由于他是戴罪之身,又是被皇家赐死,所以没有和刘倩合葬,也没有立碑,只是在旁边另起了一座坟头,让他有了一个安身之所,也算是了了刘倩死前的一番心愿。
孤零的坟茔在夕阳多了几分苍凉。
将手中最后一叠纸钱丢入火中,随后倒了一杯酒,将酒缓缓洒落进孤坟周围的泥土里,冯素贞才拍拍手站起了身。
此时已是晚春,暮春的风吹过,卷动枝叶,惊的树上的几只乌鸦扑棱着翅膀,穿过绯色的晚霞,朝着天边飞去。
风卷起她的衣袂,也卷起漫天的纸钱。
望着漫天飞舞如飞雪的纸钱,冯素贞伸手去接,纸钱飘飘悠悠落在她手心,“香,谢谢你!”
“呵......”身后的人发一声嗤笑,“谢我什?谢我收敛了李兆廷的尸体,没让他曝尸荒野?”
天香走上前,看着眼前的坟茔,嘴角轻扬,带着不屑与嘲讽,“你想太多了,本宫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死无葬身之地都算是便宜他了。”
只是——
看似无情的话语一字一句敲击在心,冯素贞哑然,征征看着天香,不知作何回答。
突然,天香的气息又近了几分,温热的气息在耳垂边缘打着旋,裹挟着幽幽的声音穿过她的耳膜,“冯素贞,若我接受道谢,那你又要如何谢我?”
“天香,我——”
冯素贞再一次被问住,半晌无言。
哎~,天香沉沉吐息,她抬起手来,指腹触摸着冯素贞的面颊,绕过她耳后,覆在其后颈上。
呼吸轻轻吹拂着,绵绵软软地打在冯素贞的耳尖,“我只要你好好活着。”
她的声音极尽温柔,“冯素贞,你听好了,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你有我,还有衣,为了我你得好好活着。”
“香——”
喉头哽动,冯素贞竟一句话也说不来。
夕阳渐落,山林之中静谧无比,唯有周围森森林木枝叶交叠,婆娑作响。
天香的话她听清楚了,话里的意思她也听明白了。
安葬李兆廷不是因为他怜,也不是念着所谓的旧情,天香这做是为了她,是为了不让她愧疚、责,不让她以后都活在梦魇中。
她知道天香是害怕了,怕她再一次陷入己的情绪里,怕她再一次把己封闭起来。
酸涩涌上喉头,她轻轻拥住天香,声音微微发颤,“我答应你,香......我都答应你。”
安葬好李兆廷,天香擅作主张替冯素贞告了半月的假,冯素贞没有拒绝
,由着她替己做了安排。
休假的这段期间,冯素贞要陪着天香、落衣在公主府侍弄花草,吟诗作画;要陪着她俩游荡群山,荡舟湖上,弹琴曲撩醉江湖——
日子过的好不惬意。
这天,她俩带着落衣刚游湖回到公主府,便接到宫里传来的消息——
几个时辰前,亓王向皇帝请辞,准备返回封地,皇帝重病突发晕倒在勤政殿。
得知消息,两人稍作准备便协张绍民三人急匆匆的赶往皇宫。进到皇帝的寝殿,入眼看到的是一幅叔慈侄孝,和谐相处的好画面。
皇帝已经醒来,躺靠在床头,亓王坐在床边,从小三子手中拿过药碗,一一的在给他喂药。
服侍皇帝喝完药,亓王扶着他重新躺回去,并替他盖好锦被。
皇帝从善如流,躺回床上。
他睁眼看着头顶明黄色的床帷,动了动放在被外的手,目光回到亓王身上,“皇叔就不等到端午过了再回去?”
亓王摇摇头,眼中似有不舍,“臣老啦,来到京城就旧疾复发,总不见好,你婶子怕臣这把老骨头客死异乡,整天催着让老臣回去呢。”
“皇叔打算何时动身?”
“你婶子都叨叨好几日了,韵也嚷嚷着回去,老臣想明日就动身回去。”
......
皇帝听后点点头,咳着嗽不再挽留,“如朕的身体,怕是不再城去送皇叔。”
他用力将身子半撑着起来,目光落在冯素贞身上,“冯绍民——”
一子坐的太急,皇帝突然剧烈咳嗽,大大的喘着气,冯素贞急忙迎上去,欲扶着皇帝躺回床上,却见皇帝摇摇头,小三子赶紧上前在他身后垫了一个枕头,让他靠的舒服些。
他紧紧抓着冯素贞的手,不住的大喘着气,好半晌喘息才渐渐平复,“朕的身子不济,明日,你就替朕送皇叔城。”
抓着皇帝手腕的手微不察的颤了,眼里闪动着不明情绪。思虑良久,冯素贞沉沉点头,“微臣遵旨!”
“还得劳烦冯大人。”
“应该的。”
之后亓王和皇帝又闲叙了一会家常,才起身告退离开,冯素贞三人最后也什都没说,服侍皇帝躺,也一并离开了皇帝寝殿。
才皇帝寝殿,天香便谁也不理,气冲冲的独走在前头,冯素贞和张绍民在后头慢慢跟着。
此时,月亮已经陇上枝头,透过树梢洒斑驳月影。
借着月色,三人穿过九曲回廊行到御花园。
停在御花园的池塘边,天香蹲身从地上捡起几颗小石子,像个孩子似的,和谁赌气般,把石子一颗一颗扔进池塘里面。
张绍民看看天香,又看向冯素贞,冯素贞看着他轻轻叹了气,无奈的摇摇头。
天香这是在和冯素贞赌气。
他也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块,拿在手里掂了掂,走近天香从旁打趣道,“公主,你的嘴再继续噘去,都以挂香肠了。”
说完,侧身将石块飞向池塘,石块在水面划一个优美的弧度,迅速的在水面上点开一道又一道涟漪。
“张绍民,姓冯的气我,你也跟着欺负
我。”
听张绍民话里面的揶揄,天香使劲将他推开,生着闷气往前走了几步。
“冤枉啊,公主,微臣哪敢欺负你。”被她推的一个趔趄,张绍民往后倒退了几步。
身后有一双手拦住己,张绍民回头,是冯素贞从后面扶住他。
扶着他站稳,冯素贞才走到天香身后,“香,我知道你在气我,只是现在时机还未成熟,豆腐张夫妇及他一家老小的性命,兆廷一个人还,已经足够了。”
树叶沙沙作响,风擦着湖面吹过,打起一圈圈涟漪,也激起天香心底的阵阵涟漪。
冯素贞好似她肚里的蛔虫,把她的心思看的一清二楚。
“公主,冯兄是吃了哑亏,但是这亏咱得吃,狗急是会跳墙的。”张绍民走上前,也从旁劝道。
狗急跳墙——
“张大哥,你和姓冯的意思是……”
天香是个聪明的,冯素贞和张绍民的两句话,很快便将她点醒。
张绍民看着她点点头。
这次较量,冯素贞是吃了哑亏,亓王也没讨得便宜,师不利,再待去只会暴露己的意图,如他主动提回封地,皇帝和冯素贞则借驴坡,至暂时还保天几年太平,不起烽烟。
“这只是其一。”冯素贞悠悠往前走了几步,透过树梢看向天空的月亮,接着目光沉沉扫过天香和张绍民,随后又落在天香身上,“香,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什心理准备?”看向天香的眼神透着一丝凝重,看的天香心‘突突突’跳了几跳。
她拧着眉,沉沉叹息,“我方才暗中替陛诊过脉,只怕陛的大限就在这几日,许是他也察觉到了,方恳意亓王离京。”
月满则亏,阴晴圆缺,一切皆有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