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玴用短刀在角试了半天, 即便用上全部的力气,也未撬得动玄冰分毫。
徐妙言瞧着这块玄冰看着跟平时的碗片差不多的厚,以为轻易掀开。见谢玴弄得半天都打不开,凑近一看,意外说道:“这玄冰与石椁竟是连接在一起的?”
玄冰死死的与石椁相融,就好像天生就连在一起那样。
谢玴盯着石椁观察了片刻,似是想到了什。
谢玴牢牢握住刀柄,刀尖朝,对准石椁的中心重重刺了去。
谢玴知道玄冰的牢固,所以这一用了将近十成的力。
然而这一击,只让玄冰破了点碎末。
谢玴对着破损了的地方,又一刀刺。
这回,短刀刀尖陷入玄冰,刀尖边现了一丝白色裂纹。
徐妙言没想到玄冰竟如此坚固,连击两都未破碎。
谢玴拔了刀,徐妙言以为他还要刺第三的时候,他竟将刀收回刀鞘了。
紧接着,那道白色裂纹突然向方迅速延伸,越来越多,直到占满整块原本是透明的玄冰。
一刹间,玄冰分五裂,碎为齑粉,散落棺中。
没多久,那些齑粉便在顷刻之间融化成水珠蒸发。连张皇后脸上和身上那些玄冰的结晶都随着融化而消失。
没了那层粉白,张皇后的脸变成正常的颜色,这回她真真实实的与一个活人的模样无异。
徐妙言原本以为玄冰被破开,棺椁不再密闭,张皇后的尸首或许会发生变化,结果,并没有,看来着实神奇。
接来,她便看到谢玴走到棺椁上方,伸手捞住张皇后的肩将她扶着坐了起来。
张皇后发上的珠翠叮当作响,身上的珍宝也随着被扶起而滑落至身侧两旁。徐妙言刚疑惑谢玴要干什,便听谢玴招呼她:“过来,帮我扶着。”
徐妙言吃惊的指着己:“我?”
谢玴:“难道还有别人?”
见徐妙言犹豫,谢玴便催促:“磨蹭什?快过来。”
徐妙言不太敢直接去碰这样一具死尸,即便她不似已成为干尸的先帝那般骇人,是……
无奈之,徐妙言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在谢玴不大痛快的眼神里,还是伸手扶住了张皇后。
这是徐妙言离张皇后最近的距离,张皇后的皮肤容貌与活人无异,身上也没有死尸那般的僵硬,只是张皇后的身上极冷,连身上的衣裳也莫名的有一种阴森森的冷气。
徐妙言看了两眼就撇开了眼不敢再看,不知道为什,她总觉得己再盯去张皇后就会突然睁眼,然后咬她——
想着想着,她越来越觉得己的脖子凉凉的。
虽然知道己是胡思乱想,是,二十年尸身都不腐这种事都有,还有什是不的?
徐妙言将目光从张皇后的脸上收回之际,目光瞥到了她的后脑勺。她突然发现,张皇后的后脑勺连到耳根后,竟有一道两寸长的伤,像是利刃所致,目测约有半寸深,看着很是骇人。
徐妙言蹙眉,陷入沉思。
真正的张皇后,难道是被人这样杀死的?又是谁对张皇后了这样的死手?是张谦?
张
谦和张姝云兄妹的关系是人尽皆知的和睦,据说早年张姝云被人绑走要挟张承云,是张谦亲身涉险救张皇后的,还为此断了一指。如果张皇后是张谦所杀,那他又是为何?
谢玴掀开铺在面的两层缎被,一块长短都是五寸宽的碧色玉石正镶嵌在石椁面,对准的正是张皇后背心的位置。
刚掀开缎被时,那块玉石还是碧色的,只是等谢玴取来时,玉石的颜色便开始以肉眼见的速度慢慢淡去,最后变为茶色。
“这是什?”徐妙言诧异问道。
“玉髓。”谢玴从缎被上撕扯一块布,将玉髓包了起来,系在身上。
徐妙言总算知道谢玴破棺要取的东西是什了,“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
“是。”
原来谢玴就是为了这一块石头,她还以为他是看中这里面的珍宝才会破棺的。不过那块玄冰,也着实惜……
“你还抱着她干什?”
徐妙言这才回神,将张皇后重新放。
只是放的时候,她明显感到张皇后的身体好像比之前僵硬的多了。
刚将张皇后放,手还未抽开,徐妙言便看到张皇后的脸在慢慢的萎缩去,像被什抽干了身体里的水分一样。
徐妙言慌了神,赶紧抽回了己的手退后,眼睁睁的看着原本华贵艳丽的女子躺在棺中,逐渐变成和身后那具一样的干尸。
“她怎会……突然成为这个样子?!”
徐妙言惊讶不已,然而谢玴却显得极其淡然,看着棺椁里女子模样的转瞬变化,表情几乎没有什起伏:“没了玉髓,她然就恢复了本来的面貌了。”
“难道,刚才你在棺椁里取走的东西,是她尸身不腐的关键?”
谢玴道:“即便我不取走玉髓,玄冰已破,她的尸身也保持不了多久,早晚都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不必大惊小怪。”
徐妙言看了看躺在珍宝里模样惊悚的张皇后,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先帝。看着这两具干尸,她突然不是特别害怕了。
徐妙言叹了气,须臾,对谢玴道:“大人,要不,我把他放在一起吧?”
谢玴顿了顿,不过也并未拒绝。
拿棺椁里的那堆珍宝,正好就以放的两个人。最终先帝的尸体被徐妙言和谢玴一起抬到棺椁里,放在了张皇后的身边。
当年也曾伉俪情深的帝后,最终却以这样的方式葬在一起。
“先帝一直都挺喜欢皇后的吧?”
谢玴:“为什这样说?”
“要是先帝不喜欢皇后,那他怎会死在这里?”
谢玴懂了她的意思,却哂笑:“难道,先帝就不是被人设计到这里,或是强行带来这里的?”
“那大人怎知道先帝就是被人设计到这里的?”
谢玴看了眼棺中依然保持靠坐姿势的先帝,边转身走向另外一处,边道:“因为他是被活活饿死在这里的。”
徐妙言闻言,不敢相信。
“大人怎知道先帝是被饿死在这里的?”徐妙言跟上谢玴,之间谢玴站在另一面画着奇怪壁画的墙壁前,不知在看什。
“他身上没有伤
,而且,刚才他靠着的那面石壁上,有带血的抓痕。”
徐妙言意识往进来的那面石壁看去,果然看到了几道血迹清晰的痕迹。
——真没想到,一代天子,最后竟被人活活饿死在这里。连己的亲卫,也一被迫陪葬在这里。
“大人瞧的真是仔细。我若是有一半大人的精明,也不会落到天这个地步。”徐妙言半拍马屁半讽刺道。
谢玴伸手探着墙上的浮雕,听她说完,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讽,头也不回的说道:“看来了,你若是精明,也不会想跟着我。”
徐妙言顿时语,背着他悄悄翻了个白眼。
石壁上雕着的祥云仙鹤的图案,仙鹤有三只,各有其态。
这样的石室里突然雕这一副图案,很让人联想到什。
徐妙言瞧着左方那只单腿仙鹤脚的祥云有点异样,便伸手碰了一。不成想这一碰,竟将那块祥云给摁了进去。
紧接着,这面浮雕突然呈一个圆形的门,往里面转开。
徐妙言摁那块浮雕后只听轰隆一声,密闭的石壁就突然成一道圆门打开了,未等作反应,就听谢玴突然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去”就被他一把给推了进去。
徐妙言没有防备就被人给推了去,蹒跚了几步差点没站稳。
谢玴紧随着她身后来的。而此时,那道门已经合上了,又变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石墙,如果不仔细凑近观察,根本看不有什门。
而在他眼前,是一条水流湍急的河流,看样子,是通往外面的。
第30章 大人你弄疼我了。
眼观, 除了面前的这条底溪流,他别无路。
徐妙言想起之前在水中的窒息,不由得退后了一步。
然而, 谢玴却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