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庞恭主动出列之后,圜丘陷入了一种更加诡异的氛围之中。
东山郡王陈浮生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他是要借当年那一桩旧事,拖右相庞恭下水。就算没有成功,现在他当众将其中秘闻昭告天下,也就是在往庞恭身上泼脏水。
这样的局,这样的套,在场的这些人扪心自问,那肯定是有多远躲多远。陛下这些年有多痛恨谋反一事,在场的人心里都清楚。早些年,谋反可是一个吃人的漩涡,只要沾上一点边,立马就会被陛下的滔天之怒淹没。
当年刑部杀了多少人?其中有多少冤假错案,怕是只有当时的刑部尚书和陛下心中知道了。有谋朝篡位这个大罪在前,政事堂管不住,御史台更劝不住。直到宇王真正伏法,也就是大概过了六年之后,陈骁才稍稍缓和了一些。直到十年之后,他才走出梦魇,不至于在睡梦中惊醒。
是,谋逆这把刀放到如今,的确是有些旧了。但是谁说锈刀就不能杀人?
陈骁看了看陈浮生,又看了看庞恭。他有些生气。陈浮生的意思,他很清楚。庞恭最近搞出来的富人重税,的确是有些宰得狠了。自己这些皇亲国戚受不了也是正常,本来自己也没想同意这一法。可是,你反对是一回事,跟你攻讦大臣是另外一回事。
至于庞恭,让陈天宇逃了这么多年,让他能苟活下来的始作俑者,也是很让人生气。就算于国于家有益,但是这件事终究是一根刺。陈骁可以保下他,但是自己心里也会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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