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坠星……
岑敖天一面挥刀抵挡那咄咄剑锋, 一面紧盯着沈呦呦持剑的手腕, 企图找到破绽,击落这把剑。
坠星剑啊……是他送给谢星雪的信物,也是他为己造的一柄克星。
那时他极了星雪, 又做了些惹她恼怒的错事,惶惶想要哄她,便依照身弱点,打造了这样一把在剑道上专属克制他的剑, 送给了谢星雪。
告诉她,若有一日他变心了,她用此剑杀他。
这当然是哄她的甜言语。
一是想让她安心待在他身边,二是想表明己对她意至深,甚至愿意亲手将弱点送至她手上。
后来,星雪携剑逃离宗,再被他找回的时候,此剑却不在了。
更后来,他意外知晓了星雪曾生过一个孩子,便料定她是把剑留给了孩子。
这些年他不是没有费心找过这剑,却宛若大海捞针,半点线索也无。
再后来,这剑意外现在这鬩修身上,让他误认为他就是星雪与他的孩子。
其实寻常时候,他并不怕别人捡了剑来对付他。
一来是知道这剑渊源的人几乎都死绝了。
二来是以他天阶的修为,无论来者剑术如何高超,这坠星是如何克制他的剑招,都不越阶伤到他。
现如,持剑的女子却是也有着天阶修为,挥剑力道更是浑厚沉重,毫不轻飘。
他根本不是对手。
若不快速将此剑击落,他落败是瞬息的事。
若真的败在了一不知名女子的剑,于他声名的打击,要比天那些事迹被宣扬去更严重。
修真界终归是实力为尊,一宗之主,品行以“稍有瑕疵”,实力却必须是镇住场面的。
岑敖天心中焦急,刀法本就不太流畅,又一心想投机取巧。
锋吃了不亏,连握刀的手都被划破了一道焦黑的子,冒着滋滋的血腥气。
那剑锋上还带着一种怕的金色火焰,在火焰配合,坠星威力愈发强劲。
岑敖天连连败退,狼狈不已,豆大冷汗额角滚落,几乎要招架不。
而他想到那些围观弟子露的惊讶嘲讽神情,心头怒怨愈盛。
见他如此狼狈,这些人也不知道来帮他一把吗?
却不想,他堂堂天阶修为都不敌的对手,周围那些修士哪里敢掺和进来,怕不是嫌命长了。
而他的确还是有些忠心党羽的。
岑敖天的几个亲党修士,在见他不敌沈呦呦后,焦急非常,把目光投向了另一边独身站着的谢知涯。
见谢知涯面色苍白、身形瘦削,像是病弱的模样,那几个修士转转眼珠,想着动手挟持了他,不定以用来威胁这鬩女。
就算他有些本事,他几个一起上,总归不会不敌。
如此想着,他没有多犹豫,持着剑疾速俯冲上前,欲要拿这鬩修。
眼见就要碰触到这鬩修,且全无阻碍,一修士面露喜色,挥剑砍去,想先斩了他的手臂。
那剑锋还未碰到他的衣角,修士却笑容一滞,旋即连人带剑轰然倒地。
他变成了座冰雕,晶莹剔透,血肉皮骨皆无,显然是没了气息。
他死了,却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变成这样的。
邻旁修士大骇,再看谢知涯,却见他神色冷淡,眉眼间气质温,哪像个刚杀人于无形的邪鬩。
极压抑的危险感弥漫心间,那些修士想跑,却已然来不及。
什声响都未传,一瞬,其余修士再看向那处,却见薄薄雾霭中,清减的玄衣男子淡然静立,而他身侧赫然立着数座人形冰雕。
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笼罩在一众修士头顶。
鬩域的修士竟厉害到这地步了……随随便便两个,一个竟压制岑掌门,另一个眨眼间就化宗门精锐为灰飞。
那传说中的那位鬩域之主,又该是何等恐怖的实力?
一些修士面露绝望,如此来看,他正道真的还有希望吗?
眼见岑敖天已被击倒在地,手捂着艰难地向后爬躲,显然是已经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