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天了,我要发霉了……”
“不会的。午以晒半个小时的太阳。”
秦弋最终还是被迫喝了那碗所谓的补血汤,拉着林蔚安的小手指一晃一晃地耍流氓,用食指和大拇指擦,暗示意味十足:“完了,我觉得最近补多了,火气有点旺盛。”
林蔚安瞥了一眼:“是吗?”
“对。”秦弋一边说一边拿着他的手往己身放。
林蔚安费劲地抽回己的手,给林逸打电话:“是我,午送点蔬菜过来吧,嗯,要苦瓜芹菜冬瓜,还有黄瓜和丝瓜,没什,做点蔬菜汤。”
“哎别别。”秦弋伸手抢过电话:“我现在心如止水还不行吗。”
然后他和漆黑的屏幕大眼瞪小眼两秒钟,再度看向林蔚安:“我好像又春心荡漾了。”
林蔚安面不改色地拿过桌上的耳机进耳朵,拿起桌上的书将他无视。
秦弋也不恼,索性半趴着拿一只手撑着脑袋看他。
窗外阳光正盛,照得室内明亮,林蔚安肤色显得尤其白皙,甚至有几分透明感。大约是秦弋强行抓着他剖白心意,最开始那点不适应消散以后,林蔚安果然有了转变。
例如人后也会撒撒,还学会了头上噎他措手不及。
是随意了很多,不像最开始那客气冷静,也不像前一阵他在一起之后也平稳端着。
秦弋细细想了一遭,又觉得好笑。
其实不过是一个缺爱又没有安全感,什都不敢攥在手里的变扭孩子罢了。若是察觉纵容,就像那只逐渐大胆撒到颐指气使的猫一样。
真是,诩识人容易,偏偏在这疏忽了,摔了这大一个跟头。
林蔚安好长时间没听见旁边有动静,以为他睡着了,把书一合抬起头来,正撞进秦弋那双漆黑温柔的眼里。
秦弋在看他,而且还看了很久。
林蔚安后知后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怎了?”
秦弋换了姿势,双手手指叉兜住后脑,姿态极其慵懒地躺着:“蔚安,你想跟我家里人吃顿饭吗?”
“好啊。”
极快回应的温和嗓音像是将他神经猛地拽了一,秦弋迅速转过去看着他。林蔚安脸有些微微发红,是刚才有些害羞的时候涌起的血色。他眼神平和认真,不见丝毫纠结之色,看起来就像是答应了一件不需思考的小事。
秦弋晃了两秒钟神,忍不住笑起来:“行。”
林蔚安是有些忐忑的,怎说也是要拜会秦弋的家人,而且是秦弋的兄长。人说长兄如父,秦弋家中没有其他人了,那这位唯一的长辈就需要格外敬重。
“别别。”秦弋听了他的担心连忙道,“我哥年纪是比我大一些,但是完全没有到那个地步,我俩这多年没什情分的,就是走个过场。”
“哪有这说的?”林蔚安极其不赞,开始思考见面礼送什比较好。
秦弋见他想了一
天都没什头绪,还要坚持想,索性叫他开车去兜风,不动声色晃到他哥和周砚住处去了。
林蔚安看着秦弋说停的小区,感到有些疑惑:“我来这干什?”
“去看我哥。”
“你哥?”林蔚安吓了一,险些破音了。
“是啊。”秦弋一脸坦然,“我不是看你一直紧张吗?不如直接就见了,省得担心那多。”
“不。”林蔚安伸手就要启动车打转,秦弋一把抓住他的手:“我都跟他说了。”
“你……”
“反正就是吃一顿饭。”
“是,我什都没有准备啊。”林蔚安说。
“就是家里人一起吃顿饭,不用准备什。”
“不一样的。”林蔚安说,“不合礼数。”
初次登门拜访,怎两手空空呢?
景州风俗看重这些,林蔚安虽然没有经历,但是对这些风俗也是耳熟详了。且不说金银玉器,起码不空手。若是哪家女孩的夫婿空门上手,是被人看不起的。
但是秦弋已经说了,无故缺席也不合适。他想了想:“现在去买一点东西。”
“哎哎,不用了。”秦弋车从后备箱拿一个精美的盒子,“就这个吧。”
林蔚安跟着车接过手里的盒子,很轻,有些好奇:“这是什?”
“没什。”秦弋说,“但是我哥肯定会喜欢的。”
“这会不会太了?”林蔚安问,“那你那个嫂子呢?”
“这就是两个人的。”秦弋说,“天这顿就是家常饭,算不得正式拜访,当是提前让你熟悉了。你要是真想准备,次再说。天这顿是我刚刚才说的,时间仓促,他都未必有时间准备给你的回礼。”
林蔚安犹豫一会点头答应了。
秦弋说这顿饭是临时通知的,时间仓促,还是真没有说错。
时间确实不宽裕,秦弋又说不在外面吃,只从秦弋那里得了林蔚安的味,临时叫人送菜过来。周砚指挥着秦镌把客厅收拾了,那些喜欢乱放的东西打了一个包就扔掉了。
“哎,那不……”秦镌还没有控诉完,忙着看有没有什疏漏的周砚挥手打发他:“你去看看我的肉腌好了没有。”
秦镌心里狠狠给秦弋记上一笔。
“到底谁跟你更亲啊?”秦镌十分幽怨。
周砚没搭理他打岔。
老实说听见秦弋忽然说这一他也意外,秦弋一向是会把事情安排的周全的,这次这仓促,周砚忍不住追问了原因。一听原委,哭笑不得。他真心把秦弋当成弟弟,对这个未来的“弟媳妇”然也是上心又好奇,没多想就答应了。
鸡飞狗地刚收拾齐整,门铃就响了。
站在门外的除了秦弋,还有一个青年。穿着随性,眉宇间有些小心和紧张,怀里抱着一个盒子,果然如秦弋所说是被他临时诓过来的。青年面容白皙,五官端正漂
亮,看起来文质彬彬端正有礼,是那种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的样子。
周砚心中生几分好感,热情了一些:“来了?进来吧。”
“砚哥。”秦弋踏进去,伸手拉了一林蔚安。
周砚只看见林蔚安呆呆地跟着秦弋进去,怀里抱着的东西也是没松手。周砚看来秦弋是想要他缓和一,于是主动说道:“蔚安是吧?”
青年嘴张了张,大约是想和秦弋一样称呼他,但是又怕唐突,改了:“您好。”
“我叫周砚。”周砚笑得和和气气的,“跟小弋一样叫我砚哥就行了。”
“砚哥。”
“嗯。”周砚笑着点点头,看向他怀里,“这……”
林蔚安如梦初醒似的将手里的盒子双手递过去:“这是,送给您和大哥的。”
“好,谢谢。”周砚忍俊不禁,“过来坐吧。”
林蔚安知道己这是太紧张了,在门外的时候心里打了很多遍腹稿,打开门那一瞬间本来还满怀信心的,但是见到人的那一瞬不知道怎就卡壳了,大脑几乎一片空白。
这原来就是秦弋会说起的家人了。
以后和他一起的家人。
“也是你的家人了。”
秦弋是这说的。
秦镌在厨房就听见动静了,等他进了客厅落座才来。
他和周砚秦弋是完全不的。
秦弋是温柔的从容的,有时候显示一些不由拘束的浪子性情来,对他似乎永远多一些纵容和忍耐;周砚是温和的有礼的,他待人总是和声细语,笑容温,让人感到放松。
但是秦镌不一样。他面容与秦弋有些相像,也英俊,但是有一份与平和相去甚远的阴鸷,甚至是显露并不明显的血腥和杀戮。
林蔚安直至这一刻才感觉旁人提起秦家时欲言又止的神情和敬而远之的惧意。
“我哥。”秦弋拍了拍他的手。
“你好。”秦镌朝他伸手,“秦镌。”
林蔚安立刻站起来:“您好,我是林蔚安。”
秦镌:“跟秦弋一样,叫我哥就行了。”
“哥。”
秦镌点点头,看起来也没有不满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