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修士恶狠狠地瞪着寒天彻,互相搀扶着起身,目光中显露着不怀好意的光。
他定要在掌门面前添油加醋一番,让掌门把这个怪物逐师门!
场景一转,江延看到掌门所在的厅室内聚集了不弟子,温阳也闻讯而来,正焦急的看着寒天彻。
后者的眸子已经渐渐恢复了原来的颜色,长睫低垂,只看到黑眸中一闪而过的红光。
几人七嘴八的将刚刚发生的场景描绘了一遍,刻意隐去了他最开始的恶毒揣测,把一切归咎于对方的残忍嗜杀,戕害门。
“不,寒师弟绝不是这样的人!
肯定是你先做了让他难以容忍的事。”
温阳一改之前和善的性子,眼神凌厉的射向几人,竟然有种难言的气势。
几人被他的眼神所慑,有些心虚的低了头,不再咄咄逼人。
“师尊,寒师弟双眸血红,恐是妖修之子,不知如何处置?”
苏景容上前一步,肃容道。
寒天彻长睫轻颤,身体一子紧绷起来,明显的看到他掩在长袍的肌肉线条及手背上迸发的青。
他更深的垂头,眼眸直直的看向地面,遮住了眼底的红光。
“哦,竟是如此?”
掌门看向一言不发的寒天彻,在他手中毫不起眼的剑鞘上稍作流连,沉道:“我先查看一他的体质,再做判断。”
“是。”
苏景容端正行礼,与其他几个弟子退。
掌门带着寒天彻去了内室,温阳也想进去,却被一道禁止阻隔了来,只心急地在门外等候。
“脱掉长袍和上衣。”
掌门让他脱掉衣衫躺在床上,背对着己。
那把剑也被卸了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从江延的角度看到掌门的眼神在长剑上停留了许久,才将目光收回。
一缕绿色的灵力从掌门身上发,刺入了寒天彻的后心。
灵力在他身上处游走,寒天彻像是睡着了一般双眸紧闭,好似陷入了深沉的梦境。
掌门绕过他,一把了放在桌上的黑色长剑,有些苍老的手指轻抚锋利的剑身,近乎痴迷的看着这把五阶灵剑。
他用剑尖割破手指,滴在剑身上试图让宝剑认主,却等来了凌厉的黑色剑光!
掌门用筑基期的修为将寒光射的剑身压制,收回剑鞘。
“你的剑从何而来?”微愠的声音在内室中响起。
“娘说,是父亲给我的……”
寒天彻不适的在床上抽搐了一,在睡梦中轻声说道,一五一十的将‘残光’的由来告诉了对方。
“心头血……”掌门看着朴素的剑鞘沉。
半刻钟后,掌门示意对方起身,眉头深深蹙起,语气严肃地说道:“我已查探过,你体内有一股烈的煞气,目前没有什影响,只是情绪激动时双眼会变红。
但
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最多十年,你便会沦为一个只知杀戮的怪物。”
寒天彻身形一颤,那双灿若寒星的眸子也随之黯淡了几分,己的寿命……就剩十年了吗?
他绝对不会允许己变成一个只知杀戮怪物!
掌门看着他低落的神情,话锋一转:
“你也不必过分沮丧,我有一挽救之法,只是不保证万无一失。”
寒天彻立刻撩起摆,双膝跪地重重叩首:“恳请掌门相救!”
“起身吧,你本就是我南阳派的弟子。”
掌门抚须一笑,“办法倒也不难,只是每隔半年都需取你的心头血画符,然后将符篆贴在你的心处即。”
“我看你天赋极佳,为了方便封住你体内的煞气,我便收你为关门弟子吧。”
“多谢师尊!”
寒天彻再次重重叩首,站起来时双眸带上了明显的感激。
除了温阳,掌门是第一个不嫌弃他的红眸,并且对他这好的人。
温阳……
想到这个名字,寒天彻心中抽痛,不知道对方见了己异于他人的瞳色之后,是什样的表现呢?会不会如他人一般讨厌己?
“事不宜迟,日便先取你的一滴心头血制符吧。”掌门淡淡笑道。
“那就麻烦师尊了。”
寒天彻仰躺在床上,很快便感觉到心一阵尖锐的刺痛,一根五寸长的银针状的容器刺入了他胸的皮肤,深入心脏,带了一滴稠的心头血。
心头血是一个修士最精华的部分,取一丝都会元气大伤。
等银针拔时,寒天彻全身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身的被褥,头也一阵阵眩晕,他闭上眼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重重息,连动一根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所以他没有看到掌门极为小心的将他的心头血装进白玉瓶中,另外拿了一瓶装着血的玉瓶开始画符。
江延眼神一凝,这种诡异的符篆他竟然从来没有见过,看起来像是火灵符的样子,却又不是。
但他以肯定的是,这绝对不是压制体内煞气的符篆!
用修士的血来炼制符篆,这种方式更像是鬩修用来动血气的血符,恐怕这符篆不仅不压制寒天彻体内的煞气,反而会助长煞气的蔓延!
等符篆画好后,掌门将贴在寒天彻刚刚抽取心头血的胸,从江延的角度,清楚的看到寒天彻体内的黑色煞气从他的胸涌,如气流般在皮肤表面游走,很快又消失在他的体内。
掌门给他服用了一枚复原丹助他恢复,寒天彻休养了半个时辰后,终于以勉强床,带着剑离开了此地,碰到了等在门的温阳。
“你终于来了,你的脸色很白,怎了?”温阳担忧的问道。
“无事。”
寒天彻偏过头低声道,不想让他看到己还泛着一抹红光的眼眸。
“你的眸子……”
温阳主动提起,
寒天彻的心瞬间跌落谷底,如坠数九寒冬,他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凌迟。
“你的眸子很好看,像是红色的宝石一般耀眼,我好喜欢。”
第116章 真相()
温阳笑的眼眸微微弯起,颊边两个酒窝浮现,俊秀中带着一点爱。
他上前扶住对方虚弱的手臂,在两人身体相触一瞬间,寒天彻仿佛被人从数九寒冬拉回了桃花漫天的院落,就如他的心情一般。
“你不害怕吗?”害怕他是不祥之人,嗜杀成性。
“为什要怕?明明是别人嫉妒你的眸色。”
温阳侧过头,在他耳边严肃地说道:“你千万不要介意他人的看法,不值得。”
“嗯。”
寒天彻低低应声,淡色的唇角勾起禁不住露一个笑:任何人我都不在意,我在意的只有你。
记忆碎片在眼前飘过,江延快速查看,终于找到了一个重要的场景。
此时,寒天彻已经彻底长成了一位容颜俊美的青年。
他身形颀长,五官线条极为硬朗,长发高束,剑眉凌厉,一双冷酷的黑眸淡漠非常,鼻梁高挺、颌微收、薄唇微抿,神情冷漠。
他穿着南阳派的青色衣袍,长剑附于身后,英俊潇洒、眉目冷肃,周身冷气溢,让人一见便退避三舍。
那双寒光射的眸子只有在见到旁边笑容明亮的青年时,才会敛去周身的冷漠,变得柔和起来。
只是眼底偶尔会闪过一抹红色,那是从心底蔓延而的对青年的渴望。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迟,江延感受到寒天彻体内肆的煞气越来越强。
清晨练剑时,一股烈的煞气直接从他心窜,形成一缕缕黑色的雾气,在寒天彻的周身游走,直到一个时辰后才渐渐回到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