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破遗留一丝清明，着气咬牙：“汗哥？”

罗援抚媚地笑，“原来不止时格想我，你也很想我嘛。”手指往禹破脸上凑，禹破偏头躲开，但已被掌控，很快被罗援捏住，“一个月，你知道我忍了多久，又是怎战胜优柔寡断的伪君子罗援和你那个假惺惺人格的善良汗哥吗？”

没说完就忍不住往禹破颈侧嗅，禹破全身僵硬，那天中午的陌生气息和这个一模一样，原来那并不是什梦，而是还在制服身体内另外两个善良属性的罗援。

罗援娱乐嗅时，小缝里探帚落的小脑袋，眼里满是恐惧。从他的角度，以看见罗援狠戾的渴求，木桌嘎吱嘎吱摩地板，是禹破挣扎的身体，禹破每次抬起的双手不过几秒就被压制去，如此反复。视线对上罗援突然的抬头，帚落侧身跳废弃洗衣机，幸亏他有跆拳道基础。

快速撤离让本就沉浸在满足的罗援以为那只是虚影，与禹破隔开些距离，说着诨话：“真不错！细嫩的肌肤！”罗援眼里全是道不明的兽性，明知故问地轻笑：“你怎这？想要我了？”松开禹破，红印现。

“我这就满足你。”整个人俯身向禹破…

“帚落，你输了！”伍花因守株待兔而手舞足蹈，两人逃过午休正在玩躲猫猫。

帚落跨过游戏急问：“陈楠老师在哪？”

伍花佯装生气，“你不会想让陈老师发现我不午休然后被罚站，用来赖掉你输掉的比赛惩罚吧？你个赖狗！”

“不跟你废话！”帚落火急火燎撞上从院子走来的陈楠。

陈楠捉了个现成的，忙开训话：“一天天发什神经不午休，去罚站！”

帚落来不及缓缓，“禹破老师被罗援老师绑架了，在二教室。”

“理由不再烂点？每次都是这几招。”陈楠笑声。

帚落脑袋混转动，“禹破老师被关在二教室了，门窗都被锁住了，不信你己去看。”

陈楠看帚落坚定地慌这才把当回事，不过多罗援绑架禹破还是看成一个天大的笑话，笑着开：“二教室的钥匙只有周维老师有，我给周老师打一电话，你去跟禹破老师说让他耐心等等。”

“等不及了！就只会磨叽！”帚落怒吼，撒丫小腿猛地推开一教室的门撑着膝盖息，考生都抬头看他。

时格起身说：“离考试结束还有两个小时，认真做。”说完带帚落关上门。

“禹破老师被罗援老师绑架了，在里面。”帚落手指着二教室紧闭的门。

时格慌神，拳头砸门大喊：“禹破！禹破，回句话！”没有任何响动，变为砸门，人物悬殊，砸不开防盗的门。

陈楠闻声来劝阻，被时格吼开，即使他说了周维在路上。

帚落阻止时格疯狂的举动，“以从小阳台隔间看到禹破老师。”

时格透过小缝，看到贴墙压着胳膊躺着的禹破头对着他蜷缩，

一动不动，秋季外套被扔在窗前，穿着的白色毛衣凌乱，沾有血迹，木桌倾斜堆压杂乱。看着刺目的殷红血迹，时格眼里布满血丝，脑中只剩抱住禹破的念头，他慌乱扫视废弃洗衣机，发现一把落满污垢的小钉锤，握紧，使全身力气砸向窗玻璃……

☆、破镜重圆

尖锐刺碰，玻璃现裂痕，随之散架。时格拉开纱窗跃入，扑跪到禹破身前，一触上禹破就挣扎着把他往外推，直到时格语无次地喊着他。禹破放开己蜷缩的身体，任时格轻搂在怀里，“禹破，哪里疼？”手触上衣角的血渍，手颤抖着撩起衣摆，一切如常，并没有伤处。视线往怀里的人瞅，禹破脸上泛着红晕，额角渗密密麻麻的细汗，皮肤很灼热，在时格怀里软猫似的蹭。

身后传来喊痛声，时格扭头，罗援左手捂着要害，右手捂着耳朵，血从他的五指渗。

就在刚才，罗援扑向禹破，右手勉强禁锢他挣动的双手，猥琐着凑脸到他的左耳处，左手轻挑开高领毛衣。

“原来你也，这深藏不露？”罗源闷笑，源于禹破偏脸贴上他埋在颈侧的脸。得意还没够，禹破已经挣开他的手一咬上他的右耳，往狠处使劲。

罗援吃痛推开禹破时已经血流不止，左手怒揪住禹破领收缩，禹破半坐在桌边缘，窒息感袭来。

“美年越惨越勾起观者想蹂/躏的心。”罗援鬩鬼笑，脸又凑近，右耳的血往滴落，染了白绒绒的毛衣，“但是，我不想看到你面目全非。”说完使尽了力把人往一旁摔，禹破也应时推了他一把。

禹破背部砸墙跌落，罗援隐忍地啊叫一声，因为禹破的推力使他踉跄侧转，桌角直击要害。

“时格……时格……”禹破克制地着轻唤，在时格的颈侧厮磨，手也不停歇，探进时格的外衣内，即使隔着一件暮秋卫衣，那滚烫还是钻进上抚摸着背部。

时格身体温度高，脑袋一片混沌。

那些灼热还在颈侧蔓延，火苗燃向耳垂，欲求不满地叫着他的名字，“时格……”

“禹破，够了。”时格呼吸紊乱，抓紧他的手臂把人隔开毫厘。喝错东西并不是胡作非为的借，时格清醒着，不阻止禹破的话，以他的秉性，清醒后肯定会躲着他。是看着眼前人脉脉情的眼神，醉态般的红晕，加速的心跳第一个不意。

抓紧手臂的手松了劲，禹破趁机双手捧着他的脸欣赏一般看了几秒，“时格，我要你……”实际上还有没说完的话，暧昧十足的哑音已经够软化时格。

时格压抑急促的呼吸，悬置虚抓手臂的双手攥着毛衣，唇上贴上灼热时，骨节分明地捏攥。只是贴唇，时格却感觉有无数细流电遍身体，轻噬跳动的心、高速旋转的思维，最终酥麻感全部汇聚在睁大的眼里，那个装了禹破的眼里。

“时格……我醒后你要还我的，这是我的……初吻。”禹破胸腔紧贴着时格的起伏，嘴唇贴着时格的耳侧轻笑，“铁砂掌。”说完又失了理智地沿着时格耳廓啄吻。

时格侧脸贴了一禹破的脸，左手劈了他。“铁砂掌”是两人在散打培训班时的约定，如果哪一方格，另一方无条件制止。那时立项的基础是仗着武力蛮横无理欺负手无缚鸡之力，两人都没想过立项标准终有一日会失之偏颇。

身后的唔咽声停，时格拂去禹破额上的汗让他靠着己，而后转身，怔愣。

罗援提线木偶般起身，右耳的血珠子断线，往一滴一滴掉，目光呆滞空。

“汗哥？”时格意识搂紧禹破，眼睛看着罗援脸上反复切换，时而虚弱苍白的罗援脸，时而善良汗哥不羁脸，时而狰狞猥笑汗哥脸。

提线木偶并没有回复他，反倒笨拙转身，身旁现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背对着时格。

例行公事般要往前走，“谢谢，虽然不知道你是谁。”时格这样说着。

黑影顿了一继续往前走，黑色的漩涡在旋转，慢速闪过的画面有枝桠在疯长，不对，是争先恐后朝前扑。

“水木园？”时格收紧束缚禹破的手，牙齿忍不住打颤。

罗援已经率先跨入漩涡，尖锥枝桠卷裹，蜂拥向投喂的食物。黑影禹然却不以为意，背对趋于平静的漩涡，绛紫色瞳孔在松绿色碎玻璃面具映衬愈发犀利，“你怎知道水木园？”

钥匙转动锁孔的咔哒声，时格看过去，情绪渐缓。

“咦，是不是拿错了？平时就丢三落。”陈楠玩笑道。

周维手腕不放弃地顺逆时针来回转动，皱着眉说：“我是记忆王。”

“这不适合耍帅，学生快交卷了。两位老师都被锁三十分钟了。快给罗援打个电话。”

“罗援昨天又进了林市医院，是上次心脏手术后遗症。我再试试，我真的记得就是这把钥匙。”开锁声不止。

一旁的操帚落和伍瓣花忙急躁否认，“罗援老师在里面，他绑架了禹破老师，时格老师在里面救他。”

陈楠和周维开怀大笑，周维戏说：“你在彩排吗，给老师的欢送仪式？”

日常琐碎的谈话完全背离刚才的惊慌，时格惊讶扭头，玻璃拼接的声音传入右耳，朝右偏头，被砸的玻璃碎片飘浮上升汇聚，再原位粘贴，破镜，重圆了。

“你怎知道水木园？”禹然冷气压释放，松绿色丝线闪着浅光，筑成障碍物阻隔他与时格。禹然的绛紫色瞳孔转为冰冷松绿。

时格手掌移遮禹破双眼，即使他已经完全失去意识。淡定开，“梦里，梦里见过。”

“什颜色？”审判的语气。

除了老实交代，别无他法：“黑色。大片的黑域。”

“见到了什？”

“一个小男孩，一直在哭，那些树像针锥一样刺穿他……”时格嗓音开始颤抖，手忍不住哆嗦，没有焦点的视线看到游弋的松绿色光线又开始聚焦，“还有，这些丝线。”

“时厚……时厚……”禹然突然情绪崩溃，哭腔带着柔情，想要往前却被

丝线阻拦。

时格体力瞬间恢复，搂着禹破后退，直到贴上冰凉的白墙。

黑色漩涡钻无数绛紫色丝线加入松绿色的阻拦之中，缠的丝线绘成禹破月考小不倒翁包装盒上的简约图案。

禹然单膝跪地，斗篷似重物，把他的头压得很低。丝线退去，一滴泪砸在地面瞬间蒸发，冷意向周弥散，时格冻得激灵，搂紧怀里已经常温的禹破。

“你不怕我？”镇静的冷音还微喘，从黑色斗篷钻。

时格直视：“如果你伤害他的话，我会怕。”

禹然撑地起，“值得吗？”

“你问过我，那时没回答你，现在我当面回答你———值得，这辈子只是他。”

“话不要说得太满，会扎嘴；心不要只悬在一个人身上，会破碎。”好言相劝般。

“受伤了还有猫爪草。”他会治好我。

沉默横在两人之间，时格察觉异常，手指触着禹破的颈侧，有温度：“我是客观存在的吗？”

“当然。”

“所以你？”

“和你一样，只是有些特别。”

“你控制我？”

“没有，你就是你己。用你的话说，我是黑无常。”

时格存疑，“那……汗哥……丁锡，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