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
“我不记得有没有对你表示感谢了,但是像这次一样正式地应该从未有过。对于你救了浪在世界的夹中的我,为我塑造了新的□□,成为我在新世界生活的引路人,赠送了我宝,帮助我从追捕中逃脱,我在此正式地对您表示感谢。”
洛河定地、清晰地继续陈述着:“虽然这对于我接来要说的话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我不想让变成一个单纯的报答的行为,而是我本人的意愿,我申明接来我的话与对你的感谢并无关系。”
随后,女吸了一气,仿佛着什重大的决定。对着这世界至高无上的神明,宣告。
“我想要成为你的伴。”
莫廷愣住了。
他的世界仿佛陡然安静了一瞬,宛如刚刚获得意识时,一无所有的空间,但随后世界发疯似的在他耳边嗡鸣起来。
光线分散的角度,空气动的声音,女的发被风拂的声音,她呼吸的声音她眨眼的动作她膛起伏,所有的画面的画面和声音都开始放缓,停止在他的时间里。
眼前的场景纷杂而缭乱,因为懵懂时就扎根在己心间的愿望、而本感到的喜悦,仿佛在海上远航时风帆鼓动一般喧闹。
直到他看见洛河因为不适而眯起眼睛,才意识到己无意识间纵了权,慌慌张张地克制住己的力。
这像是一瓢冷,冷冽地浇在他的身上,熄灭了所有的烟火。
“你知道你在说什话吗。”
最终,女迎来的,是一句斥责。
作为普通人的洛河,先前的生活如部就班的机一样枯燥而乏味。这是她第一次于己的意愿去接异性,也是她第一次去付行动。
蒙昧朦胧的、在梦境和消无声息的夜晚所萌生的花朵,月亮的精灵,宛如昙花在此时此刻第一次悄然地绽放。
虽然她看起来镇定若,但实际上在决定要去牵莫廷手腕的时候,她的耳朵尖就已经染上了晚霞一般的色彩,在倾诉己的愿望的时,心脏搏动如新生的文鸟。
她想象过很多情形,如每一位期待着恋情的女,却也万万没想到会迎来一句斥责。
但,她只是愣住了一瞬,很快就推测了缘由,在莫廷慌慌张张地说更多如往常一般斥责己的话语之前截住了他的话头。
“您知道我的过去吗?”她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偶然仰望天空,竟然看见了一颗星星。
没什特别的,只是看见了一颗星星而已。
十一要完结了。
第125章 终章(十五)
他知道洛河的过去吗?
莫廷被这句话定在了原地。
不是因为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而是不明白因为不知道该怎回答才好。
在最初的时候,为了给洛河塑造新的□□,他确实快速浏览过洛河的记忆。但
是那个时候是为了寻找她原本□□的模样,所以对于其他的事情都选择性地忽略了。
毕竟是神明,即使是已经褪色的记忆,仍旧够让发光鲜的色彩,好比让枯败的花朵再一次绽放、让垂死的动物获得生机——如莫廷想要回顾那些记忆,也只是一个念,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是他意识地迫使己不去想。他甚至想要将己曾经过浏览过洛河记忆的事情尽地模糊、忽略、抹平,这想法是如此强烈,以至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尽地否认,违背己从遥远的过去知道现在的行事作风。
这是为什呢?
他知道人类是拥有明确的我意识的生物,每个人的所有物、每个人的记忆对个来说都是独一无的。他所见过的所有人都对他人的窥视非常感和厌恶,更不用说是将人生至此的记忆整个剥开浏览了。
恐怕会被讨厌吧。
这样的念一瞬间充满了他的脑海,随后涌进大脑的全是一点都不像他的,龌龊又阴暗的念。
——不如欺骗吧、不如隐瞒吧,反正她也不会知道的,即使了解了又怎样,把这部分的记忆全部抹掉就好了。
在他从前的人生中从未现过的恶意、在无数个阴暗失落的时刻被压制在心深处的想法控制不住地充盈在心间,像是从狂气的深渊攀爬而上的藤蔓,从遥远的彼岸前来接引的使者,不停的、不停地萦绕在他的周围。
谎言、隐瞒,这被人类所唾弃的、肮脏的品行和行为,第一次萌发在他的行为上。
——我不是很清楚。
否认的话像是一块精致的糖块,在间弥漫诱人堕落的气味,引诱他去做令己厌恶的行为。本和理智在他的脑海中争斗,身像是僵持的领土又一想着不让女等待太久,是否要找个搪的理由。
然而洛河其实并没有期待他回答的愿望。
她更像是在讲述、更像是在倾诉,在这没有任何原来所熟悉的人的异世界里,讲述己从前的故事。
“我不是家里唯一的孩子,在我六岁的时候,我的父母育了另一个孩子。”
“我仍记得她刚刚生的时候,母亲将她从生产的地方带回来。”
“她睡着了,紧紧地闭着眼睛,被裹在一匹柔的布里。母亲说她是我的妹妹,是我家族中新的成员。”
“她的手是那小呀,我一只手就够牢牢地握住,易碎的、脆弱的。”
洛河闭着眼,她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怀念和轻微欢快的语调,证明了在她心中那段岁月仍旧是愉快的。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人类的幼崽需要无尽的关怀和保护,我也愿意去保护我血脉相连的亲人。我在学校中所学到的,也在引导我去那样做。”
“我所做的是被人类称称呼为拥有良好品质的人才会去做的事情,我也因此而感到喜悦。”
“是,有的时候我却羡慕着她,感觉到只有己站在暗不见天日
的深渊里。”
“因为她的年纪小,所以会获得家人更多的关注,我知道这是应当的;我知道我的亲非常忙碌,所以为他分担负担是一个好孩子应该做的。我得到了奖励他也会关注我,我做错了事情他也会批评我,我所接受的是最为正常的教育,我所感受的,也是最为正常的经历。”
“但是为什会这样呢?”
将己的经历像是标本一样一点点剖析,细致的回忆将过往脑海中的情感也如洋一般从地底的最深翻涌而上,洛河的语气再也不像湖泊般平静,她仿佛是风雨来临前的大海,翻涌起无尽的波浪。
“我对此感觉到不满足,我总是觉得我是家族中最不起眼的那个。妹妹够获得的、额外的关注我也想要拥有,妹妹获得的东西我也想要,我甚至想要将她所有的东西都抢夺过来。在独一人的时候,冒过‘如对方不存在’就好了的想法。”
她控制不住地、用手蒙住己的面庞,好像这样就够将那些龌龊的情感从己的经历中干干净净地剔除去、宛如没发生过一样。
“但是一瞬,我就会遏制住这些想法,因为我知道这是不对的。妹妹获得多的关注因为她还尚且是幼年,我童时也获得过样的东西,所以这样做是不对的、这样想是不对的。我所接受的教育和知道都告诉我这是不对的。”
“就这样,我把己装在洛河姐姐的容器里,这个容器是绝对的正确、绝对的合理的。久而久之我就真的好像变成了表面的样子。”
“就像是一习惯、一生活中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像是太落之后就该是月亮升起,在白天和黑夜的际,连接的应该是黄昏一样理所当然。”
“所以我才会意识地照顾林朝。我素昧平生的、看上去讨人厌的孩子。”
“但是,我当我逐渐了解,看着这个孩子的时候,我就像看到了过去的己一样。”
“做着应该被称为正确的事情,像背后的影子,卑微地期待着背后主人随意的一瞥,视若珍宝。”
“是,她确实独身一人,并没有和我一样有个妹妹,她又是为什呢?为什如此地渴求?她到底在渴求什?”洛河移开了手,抬起脸来,再一次直视着这异世界唯一的神明,像是信徒在祈求己信仰的垂青、又像是天真的孩童在直视看着己心爱的玩具,她的感情那样纯粹又定。
“在看见,您为我展示的,亚恒的生平之后,我才发现了。”
“人类并不是那样纯粹的动啊。”
纯白的空间刚刚被神明之手改造,有风带着湖面上的凉意拂而来,树叶在挲作响,仿佛在演奏一首神圣的赞歌。洛河披散在身后的长发被风得有些散,她意识地伸手将摆弄到正确的位子上,柔软的手指掠过眼侧还带着微微红色的肌肤。
“做过够被称之为丰功伟绩的人也抑制不住己内心的贪婪,将注意打到己的朋友身上,犹豫又矛盾,卑琐又低劣。”
洛河如此地宣告着,即使已经入这个世界的生活习俗,在某些方面她是从来不够被化的——比如这个世界的人对于城主的崇拜,她永远都不感身受。
她只会像一把刀子,清晰地将对方善与恶,高尚与低劣,像是厨师分割与骨头那样清晰地剥离开来逐一分析。
“我也是一样的,林朝也是一样的。”
“人类私又贪婪,对于想要的东西就不顾一切地占有,即使勉强分享,也只够是短暂的利益,即使被道德所束缚,也有遵循本的渴望。”
“我想要家人的注意,即使理智上告诉我这是不对的,也不让这念头消失掉。只够凭借道德感和我的压抑,让被束缚在我心的角落。有些人一辈子都束缚住,而有些人会在一生中的某个时间让脱困而。”
她闭了闭眼,像是为此而感觉到哀伤。
“林朝她从小就要与善堂的其他孩子,一起分享祭司的关注。她就像过去的我,遵守规则,但是这没有任何用处,也将己束缚在面具之。”
“之后她遇到了她所认的那个人。失去过的野兽会更加珍惜己的猎物,贪婪地宛如睡在子上的龙,所以她才会对我有那深的敌意,因为这个敏锐的孩子意识到,我将掠夺走她的东西,即使这不是我的本意。”
“抱歉,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但是这些都是为了表达最后的……”
女抬起脸来,直视着神明。
她毫不畏惧,毫无恐慌,也没有任何上该有的尊敬和谦卑。她是脱这个世界的存在,永远不会像这个世界的人一样,对神明、对城主,拥有刻入本的敬畏。
她将永远是平静的、平等的。
“我没有从别人得到过独一无二的东西、从来没有人将己的所有奉献给我、也从来没有人违逆着世界来找我。”
“或许我会来到这个世界,也是因为握我这蕴藏在心底的、沉重而扭曲的愿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