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绿又把各个小屉拉开,不放心的检查一有没有遗漏。
屉里空的,姜一绿扫了眼刚要关上,突然注意到屉最里侧的位置有一个木制的收纳盒。她拿来,轻掂了很轻。
盒子样式古朴,姜一绿随手就打了开来。
一如眼就是一张有些泛黄的旧照片。
准确的来说是一张大合照。
姜一绿微微顿住,伸手拿起了那张照片。
思绪被慢慢拉扯回去了从前。
那一年是2012年的12月31日,她的主持人大赛失败。在比赛场馆外遇到了林修白,然后大家还一起跨了年。
拍照是和朱贝她每年的习俗,这张也是只是无数张照片中最普通的一张。
姜一绿微垂首,目光落在照片里林修白的脸上。
年时他的表情总是一如既往,寡淡又冷漠。但无论什时候,视线永远都看着她。
她呼吸微微的滞,很缓慢地将照片翻了过来。
年字体肆意张扬,穿透纸背。
藏着满腔爱意,虔诚写着:
“我的第一个新年。”
-
2021年的春节格外的早,刚到十二月安秀就打来了好几个电话给姜一绿,让她年早点回来过年,也记得把林修白一块带上。
回家过年这事,一子让姜一绿想到了上次过年。
挂了电话,姜一绿握着手机门也不敲地就跑进了林修白的房间。
他正好在换衣服,衬衫领解开一颗,微微耷拉向着。
姜一绿毫不客气地跑过去,踮脚故意揪得他衣服七八糟,带着记仇质问的语气开:“妈妈说过年让我一起回家,你年跟不跟我回去?”
她时常莫名其妙地发一通脾气,像只炸的猫咪。
“……”林修白注视着她,微躬身合着她的身高,略无奈地叹了气,“回。”
……
估摸着日子还早,姜一绿打算在星洲跨完年再回陵县。
前段时间星洲市中心开发了个新的商圈,临近年末还搞了一个零点新年的烟秀。
看烟火秀的最佳地点在商城底层,推开明净的玻璃门就是一个大的露天平台。
冬天的夜晚,夜风摇曳但不温柔。
姜一绿穿着纯白的羽绒服,整张脸几乎都埋进了衣领里。被林修白牵着,在多到根本数不清人的人群里,往略空的缘走。
吃完饭后他走了走才上来,所以几乎没有等多久,猝不及防地就响起了烟的炸裂声。
姜一绿没有防备的吓了一,挪了一步紧紧搂住了林修白的腰,
他柔浅淡的气息瞬间占满鼻腔,像是炙热的冬雪。
厚重的羽绒服帽子里只露一双眼睛,姜一绿眨眨眼,突如其来地问了句:“林修白你的新年愿望是什?”
他略低头,语气轻描淡写,“
和你一起过新年。”
她撅,“这简单?”
“。”
听罢,姜一绿又凑近他,不满足地又问:“那你猜猜我的新年愿望是什?”
他摇头,纵容着她的动作,角很浅地勾,“猜不到。”
姜一绿一声不响地看了他片刻,忽然间弯笑起来,“给你一个爸爸和妈妈。”
“……”
说完有一瞬安静。
见他目光无波,姜一绿皱眉,伸手往他脸上梨涡的位置戳了戳,“你不会听不懂吧?”
林修白漆黑眸子凝视着她,光线转在她秾丽的眉眼里,美得惊心动魄。
明明知道答案,但他偏要很贪心地说:“听不懂。”
“那你听仔细啦。”伴随着响亮热切地呼声,她的声音像溅开的火星一样,极其确定地和明晰。
“我的新年愿望是,和林修白结婚。”
-
要回陵县的前一天,林修白忽然说要去洗心寺还愿。
姜一绿有些愣愣地问:“还愿?你许过愿?”
林修白揽住她,在她脸侧落一吻,低低地说:“。”
去的洗心寺的那天,是一个极好的天气,光带着人的光热,连风都是的。
黄墙灰瓦,虔诚平和,还隐隐约约的以听到大师讲禅的声音。
姜一绿跟着林修白沿着长坡往上走,踏进宝殿,乖巧虔诚地在蒲团跪。
殿檀香袅袅,安静肃穆。
蒲团上的香客面容虔敬,各带心愿。
曾经林修白不信神佛,但这年冬天,在禅寺大殿。
他双手合十,屈膝跪拜,在心底虔诚叩谢满殿神佛让他在这分裂、扭曲的十几载寂寥人生里,遇见此生唯一挚爱。
……
踏大殿,姜一绿晃了晃被牵住的手,格外好奇地问他,“所以,你到底许得什愿望?”
早间有风,带着凉意,了她的额发。
林修白没回答,看着她很突然地开:
“你头发了。”
远处香烟袅袅,露,她眼睛里藏着泉的声音,耳边的风似乎止了。
林修白感觉手指被握住,而后缓缓放在被她的发上,听到她说——
“你帮我理呀。”
林修白从16岁起就爱她,一颗心完完整整地爱她,从头到脚,从骨到肉。
他认定会爱她一辈子,又不止一辈子。
妄想成真,所有爱都会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