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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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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傻!”

顾苒就看着他笑道:“就是我舅舅涉及文物的事呗。经侦大队的警察是不是去你那里问过了?”

沈思卓欲待不说,又怕博物馆里的人那多,谁不小心说漏了嘴,或者顾苒随便问问哪个人,就知道了。而且,那些警官还会再去,让顾苒看见了,也瞒不住。沈思卓不由嗫嚅道:“这个……馆里跟警队那边,也有保密协议的,我不方便跟你说吧?”

“看来还真去了。”

顾苒想了想道:“我作为家属,本来不该干预案情。但我只想跟你说,我舅舅那个人,其实挺古板的。你看我家的情况,他至还住在一套老公房里。所以我个人觉得,他真不像是会贪污受贿的那种人。只是他误打误撞,坐到了一个惹眼的位置上,挡了别人的路。所以,我只希望,你在的情况,尽量多了解一情况,实事求是的鉴定就行了。”

沈思卓顿了顿道:“你也知道,我在馆里跟你这实习生,其实也差不多。我馆里有的是老专家、老教授,根本不会轮到我做鉴定。”

顾苒点头道:“我明白。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只要凭本心做事就以了。不用因为对方是我舅舅,而感到有压力。”

第二天沈思卓一上班,见经侦大队的李警官又来了。

但是事关重大,为了谨慎期间,魏老先生和王老都要求看到实物再断代。

是,作为重要的证物,李警官也得请示上级,才将这个宣德炉带来,或者请两位专家到经侦大队去看。

走程序需要时间,见一时僵住了,沈思卓就问顾苒,既然东西一时没有定论,不从来源上想想办法?毕竟古玩行里一直有捡漏一说。有时候别说买家,就是卖家,都连藏品的真实价值也说不清,道不明。

沈思卓觉得,己只是了解情况,也不算过界。他就问顾苒,这件宣德炉,他舅舅究竟是怎得到的?

就顾苒的年纪,家里有些大事,其实也不一定什都跟他说。

顾苒就专门去问了一母亲才知道。

近几年他舅舅受母亲的影响,也喜欢上了收藏,但因为公务员收入不高,也只是小打小闹的买一些制作比较精美的仿品。

然而,这件宣德炉,却是他的一个老朋友送给他的。他这位老朋友明确的告知他,这件香炉就是‌­‎‍现‌‌代­‌​‌‎仿品,不值什钱。

让博物馆里的专家都做难的东西,顾苒的舅舅当然认不来。他当时喝了酒一时高兴,他就把这件香炉带回家了。

比较麻烦的是,他舅舅这位老朋友,恰好就是一位房地产承包商。

顾苒的舅舅作为房管部门的官员,警方当然会合理推测,这是一种变相的利益输送。

顾苒舅舅事后回忆了整个过程,反思就觉得,像是设局做套陷害他。

但是警方认为,如果这件香炉是真品,价值几千万,用这个数目去陷害一位区级官员,不是非常合情理。

这就等于绕了一

圈,又转回来了。顾苒的舅舅想要脱身,唯一的途径,就还是证明这件宣德炉的确是‌­‎‍现‌‌代­‌​‌‎仿品。

但是,沈思卓觉得,这已经不太了。虽然他没有亲眼看到实物,几位专家都不敢一锤定音,说是‌­‎‍现‌‌代­‌​‌‎仿品,那肯定就是有原因的。

一连过了好几天,李警官的手续才走来。

作为一种难得的学习机会,两位老专家鉴定实物的时候,马教授就特意把他也带上了。

宣德炉极负盛名,是因为明清铜器开始使用黄铜,而不于前代的青铜。由明宣德年始,宣德炉由此得名,并享誉世界。

宣德帝朱瞻基感宫中礼器粗劣,就令“御用监”重制, 包括香炉、方鼎、花瓶等。

明人吕震在《宣德鼎彝谱》中记载:“宣德三年,暹罗国王进贡,风磨铜数万斤。”

风磨铜是种铜合金,宣德炉即是用锌铜合金配制、熔炼、铸造的铜器。

宣德帝对这批礼器极为看重。反复设计、绘制,做成炉谱后,由技师讲每个炉型的典故处后,又多次筛选修改,由吕震或原工部官员吴邦佐交皇帝审核,通过后方铸造。

铜炉铸成后,底款篆刻宣德年号,如“大明宣德年制”、“宣德年制”、“宣德年”、“宣德”等集中。

宣德炉的铸造数量,有两种说法相对主流:一说五千多件,另一说则为一万八千多件。

宣德年后,因进贡的风磨铜、白水铅(锌)用罄,便再未铸造。所以,真正的宣德炉仅于宣德三年(1428年)铸造,但因水准太高,极为精美,宣德五年后,就已经有仿品现了。

因此,真正的宣德三年宫铸的香炉存世量极,但也不是没有。难道,这一个真的是大明宣德炉?!

只是,天启六年(1626年)项元汴所著的《宣炉博论》已记载:“真者十一,赝者十九。”

几个人按照约定,准时来到了经侦大队。

魏季铭和王光戴上老花镜,反复看了许久。

王光摘老花镜道:“此炉为典型明代形制,冲天耳炉。耳扁微撇,内壁薄而收敛,腹部圆润,三足微收。炉型典雅,宽厚稳重,宝相森严。墨漆古色,如晕染其上,漆浓深入,古韵浩,贵气显扬,略抚即亮,稍温即润。”

魏季铭点头道:“此炉的颜色,确实乃是盘抚多年养炼而成,为历代求色者所珍。数百年包浆天然而成,亦为好古者最喜之皮色,再假以时日缓盘轻抚,必百年幻化之皮色。

底款大明宣德年制,六字楷书款,乃刀刻,笔意苍劲,初看不计工拙,似是随意,实则森然正气,字体秀雅,亦有魏碑风骨,中宫内敛,张力鼓,是典型明代款式。

铜质金黄红赤,细密银亮,比之清代铜炉用铜精炼许多,细细审视,确为明代铜质,精细坠手,叩之声音清脆悠扬,炉壁细密厚实,虽薄而压手,当为上好精铜所铸,确为匠心独具。”

李警官问道:“二位大师,那这香炉估价到多?”

魏季铭沉道:“若真是宣德三年所制大明宣德炉,那估价应在4000万以上.”

王光却接道:“要是仿款,即使是时期的,价格差别也极大,在七、八万到一百万之间。”

沈思卓在边上听着,只觉惊心动魄,这价差上千倍,定罪量刑,也是千差万别啊!

宣德炉遭遇明末李成收集、熔炼、铸造“金饼”,和抗战时期,日军收缴北京铜铁器铸造弹/药两次浩劫,再经岁月流转,现在存世量然更加稀。

所以,李警官请来的专家鉴定团的几位大师,看法也不一。有说确为宣德三年所制正品宣德炉的,也有认为是宣德五年之后明末后仿的。

听几位大师争执不,沈思卓忍不住走过来看着这只香炉。

沈思卓看了许久,也觉制造精美,实在是叫人爱不释手。他想侧过光去,再看看内壁的厚度和质感,忽然发现,这只香炉内壁上,内侧有一小块地方,颜色、质感,好像与周围有些许不。

沈思卓迟疑一阵,还是鼓起勇气道:“几位老师,你要不要看这里……”

第56章 传家之宝 沈老师啊,你真……

魏季铭见他站在那里, 紧紧盯着内壁上那一点看,就笑道:“思卓啊,那里我也都看过了。宣德炉虽是礼器, 毕竟是实用器。即是说,当时是燃过香烛的,与旁边颜色不,应该就是香灰多次落, 烧烤所造成的痕迹。有这一点不,似乎倒是更真一些了。”

真的是这样的情况吗?沈思卓心里,忽然有了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

沈思卓有点犹豫,想到这事关一位长辈的清白和前程,只得硬着头皮道:“魏老,王老, 几位前辈。宣德炉素有盛名, 就是因皇帝监制, 铸造极为严格, 甚至到了严苛的程度。那你有没有想过,宫中御用监用百炼精铜所制,就算是长期落香灰留有痕迹, 也应该只在表面上。香炉内壁为什也会有不呢?

一用就留灼烧痕迹,这要在当时, 那几名技工, 怕是要砍头。我怀疑这个地方,另有蹊跷。不如咱刮开看看,这香灰落的痕迹底,到底是什。”

魏季铭忽然有了种茅顿开的感觉。他只是专家鉴定团的成员之一,而这件东西, 也不是什藏品,却是证物。

魏季铭就与李警官商量。

李警官还没开,旁边就有人反对道:“小青年,你谁啊?就在这里大言不惭!你搞搞清楚,现在不是拍卖会。这件藏品,是人家送来鉴定的证物,不是你家的!你说剔就剔啊?这要是正品,几千万的东西,剔坏了算谁的?你赔吗?!

如果大家都拿不准,依我说,不如咱就写个糊点的鉴定意见得了。反正这件香炉确实是明朝时期的东西,咱没必要冒这个险!”

沈思卓一时给那位专家说得面红耳赤,支吾道:“我只是说,以试一……”

李警官听了几位的意见,一时也有些

为难。毁损证物,他也承担不了这个责任啊,何况是这名贵的藏品!

王光与魏季铭的私交,在场的人都知道,他不便明着帮腔,就说:“但是咱都在圈里打滚了这多年,真要说鉴定不了,把东西退回去,就丢人了!”

仍有人极力反对,好在这次马教授也在。

马教授犹豫了道:“去伪存真,本来就是咱的使命。不畏首畏尾,叫事情不清不楚。而且,几位也不用太过担心。这香炉再怎样,也是黄铜所铸,又不是纸糊的。咱不如,就拿竹片之类的东西试试看。”

李警官既然是负责此事,然就要尽力查明真相。

他咬咬牙道:“我执法部门讲的是勿枉勿纵,也不轻易冤枉了任何一个人!”

魏季铭点头道:“既然这样,那就试试吧。不过,别用竹片,先拿棉花擦拭一,再用麻布或是米包慢慢摩擦。”

沈思卓心道,魏老先生倒当真是仔细。

在这里,他本来就是个旁听生。要不是马教授,只怕他连说话的份都没有。几位专家既然已经采纳了他的建议,他然也就不便再多说。

魏季铭怕他眼睛花了手又抖,就笑道:“小马呀,我这帮老头子都不顶用了,不如就你来吧。”

马教授是专家鉴定团里最年轻的。沈思卓是他的弟子,他刚才又帮沈思卓说了话,这一会也不便推脱。

马教授就找了一团新棉花,也不敢沾水,就这干擦了一遍。

香炉底部毫无变化,马教授来回擦拭了三遍,就换了麻布。不成想,擦到第三遍的时候,麻布却好像被什东西刮脱了线。

“这……”

“嗯?!”

这一会,众人就都觉来,这东西,真是有些不对劲了。

魏季铭就叫人再拿上个米糠包来。

米糠包一般是打磨玉器之类的精致器物所用,既不会损伤器物本身,又柔缓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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