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倒是无大碍,心里倒是很不适。
叶澜笙心复杂又疑惑,面对师尊的关心,只摇了摇头。
清泠收好了看诊之物后朝二人拱了拱手,退了去。
叶澜笙记得,这个山洞内是被一层极为强力的结界笼罩着的,就连他也破不开,他实在好奇清泠要怎去,目光便一直跟在他身上,直到清泠在他眼前凭空消失,他也没弄明白,清泠到底是怎去的。
看来想要从此处逃,并不是件易事。
他垂眸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己的身体,才发现,那人竟是趁着他昏倒之际,又给他换了身衣裳,这次是红色的。
这人为何如此执着给他换衣服?
叶澜笙不解。
“是不是做噩梦了?”正在他胡思乱想之时,夏知秋的声音再次传入他耳中。
“弟子记不清了……”他缓缓抬眸,摇了摇头。
“……”夏知秋看他这样,心中也有些不好受,本想像时他生病那般,轻抚他的背做以安抚,哪知才刚触及他的身体,对方就如被触及逆鳞一般,反应极大的一掌震开他的手,即便是他,也抵不住的倒退了三步。
叶澜笙逐渐思起了梦中内容,就连之前的所有点点梦境,一时间都涌入记忆脑中,十分杂乱。
他闭目皱眉,好一会才稍稍回神,看向夏知秋的目时满怀歉意,珉唇道:“对不起,师尊。”
“无碍。”夏知秋缓缓上前,不再动他,落座于床边的凳子上,静陪着他,不再言语。
叶澜笙闭目沉思,将梦中的点点滴滴记在心上,疑惑渐生。
若是梦中情景皆为羽鹤神尊柳溪笙的记忆的话,那为何在他梦中显现?而且那鬩王与神尊乃敌对双方,又怎会现这两次梦中情节?
他百思不得其解,兀抬眸看向了夏知秋,欲言又止。
夏知秋见状,淡淡而笑:“不妨给我讲讲,你梦到了什。”
“……”叶澜笙仍是犹豫,或许这不过是己梦中情节,并非是羽鹤神尊的记忆呢?
“澜笙,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夏知秋直视他,笑意浅浅,“在数百年前,我有一个师弟,他入我师门的时候,只有这高。”他用手比了比己的腰间,继续道:“师弟是师尊从门外带回来的,我记得刚见师弟那会,他受了重伤,一直高烧不退,昏迷了数月才醒来。”
虽对师尊的故事无甚兴趣,但叶澜笙仍是听得很认真。
“那数月,一直是我在照料师弟。师弟醒来后,却是一点忆不起从前之事,对我这个照顾了他数月的师兄,更是无半个谢字。”说到此处,夏知秋忍不住笑了笑,继续道:“师弟生性淡漠,入门之后,不曾与任何人交好,却又深受师尊的宠爱,如此不讨厌的性子,却偏得师尊偏爱,最是容易在门内招仇。那时候门内师弟都相约着排斥他,总与他为难,他也装作毫不知情,继续修行。”
“那会我是门内大师兄,调解好师
兄弟的关系是作为大师兄的我的份内之事,但……其实吧!那会我也是挺嫉妒他的。”他看着叶澜笙,眼中微暗,“那会师尊却是亲发话,让我照顾好小师弟,即便是心中不愿,那会我仍是做好了师兄的本份,尽己所去帮他。”
“尽管再是紧密,也偶有疏漏之时,一次秘境之中,有人故意将我支开,然后将师弟引向了妖王的巢穴,竟是想置他于死地,我到的时候师弟已是奄奄一息,幸好师尊来得及时,救了小师弟,只是那次,师尊却受了重伤,命不久矣。后来师尊遣散了所有弟子,只留了我和小师弟,临终前将门主之位传给了小师弟,还叮嘱我,让我在一旁帮衬着他。”
“是澜笙,我真的不喜他,明明我才是大师兄,师尊却将最好的都给了他,还一直要我帮他。”夏知秋笑看着叶澜笙,神色奇的平静,“后来师弟天劫将至,我偶然间知晓鬩族试图在他渡劫之期害他。”
“我想将此事告知于他,那天他却莫名与我生气,一怒之,我将此事隐瞒了来……”他思绪飘飞,不再看叶澜笙,默默的低了头。
叶澜笙十分诧异的看着他,已然猜到了结局,却还是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
“仙君,我听清泠说,你醒了,我来看你来了。”
夏知秋才刚开,就被突然现的一道声音打断,二人双双回头,便见鬩君大人抱着一个小娃娃走了过来。
夏知秋闭目笑笑,小声道:“我对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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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修罗
叶澜笙没有听到他那一声细语,全身心都放在了鬩尊身上了。
鬩尊快步行至他身边,笑着朝夏知秋点了点头,“你先去吧!”
等夏知秋走了以后,他又将小娃娃抱着正面对着叶澜笙,似炫耀一般朝他道:“我女,三岁了,是不是很爱?”
“……”世人皆言鬩尊残暴嗜血,冷酷无情,是个极为不好惹的主。现在看来,叶澜笙觉得,他……甚至比傻子还不如。
试问有哪个正常人会把己半大的孩子抱到死敌面前炫耀的?
叶澜笙迷惑了,复杂的看了那孩子一眼,发现她,竟然还真的是……挺爱的。那粉雕玉琢的模样,就像是一个精致的娃娃一般。
小家伙对他似是特别好奇一般,一直窝在他父亲怀中抬眼偷偷瞧他,而后又似害羞一般,将小脑袋埋入父亲怀中,‘咯咯’笑个不停。
林落羽见状,笑笑揉揉揉她的头,把她放到叶澜笙面前,道:“看爹爹给你抢来的新娘亲,喜不喜欢?”
“喜……”
叶澜笙心中一凛,不等孩子把话说完就接话道:“胡说什!”他面色冷若冰霜,呵斥鬩尊:“休要在孩子面前胡言乱语。”
因为有孩子在,叶澜笙才忍住没直接动手的,但面对对方的信雌黄,他仍是气愤不已,怒的瞪了对方一眼。
“我抓你回来,就是想要与你成婚,娶你做我孩子的母亲啊!”哪知对方却朝他乏了乏,一脸无辜。他说着把孩子抱起,放入了床上,继续道:“你看我孩子多爱,你不喜欢她吗?”
“娘亲不喜欢我吗?”小家伙听言,也顺势抬起己泪眼汪汪的眼睛看着他,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叶澜笙向来厌恶妖鬩鬼怪,但此刻面对这个小孩,心中竟起了一丝柔软之感。他柔着眉目匆匆在小孩子身上扫了一眼,台眸看向鬩尊,咬牙道:“你究竟有什目的?”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想和你成婚。”林落羽依旧笑意不改,他是真的想与他成亲,因为上次拜堂之时没有双亲在场,没有人给他作证。但是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有师尊的师尊和清泠在场,到时候他再把师兄他请来,这也算是有亲友双亲了吧!若是有他作证的话,那他才算是真夫妻吧?
他在心中盘算着,继续道:“只要你答应与我成婚,我就放你去,你想要见任何人,我都以带他来见你,后你就是这鬩界之主,我都以臣服在你脚。”
“……”叶澜笙觉得己越发看不懂他了。难道他动所有妖鬩,闹这大动静,就为了与他成婚?这说什叶澜笙都是不信的,他难得有如此耐心,再次问道:“西北战乱之事,你究竟目的何在?”
“……”这换林落羽无言了,此次战乱之事并非他所生,他亦是不懂鬩尊为何要发动此次战乱。
那一天他火急火燎的跟在了师尊身后,但他此次跟随名不正言不顺的,对其他门派也不甚熟悉,不敢擅便化成他人模样,这会他突然想起清泠之前说过的话语。
“诛邪令在手,天妖邪邪祟必当臣服。”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化龙潜入鬩宫,却无意被逮到了,情急之他拿了诛邪令,没想到那堂堂鬩尊竟真的就此臣服。他心中一喜,忙向他借了这个身份,拿着鬩尊的令牌,匆匆赶到了战场,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他到的时候紫苑已经打伤了师尊。
他满心满眼都是师尊,哪有时间问鬩尊其他事?看来等一会去要问一问鬩尊心中到底怎想的了。
在心中打定了主意之后,林落羽再次把目光放到了叶澜笙身上,扯开话题道:“本尊并不想和你提及此事,您只需明白,三日后是我大婚之日就行了,晚我会差人把婚服送来,你且只需好好打扮己,到时候与我完婚便。”说完之后为了避免再多留会暴露一二,他便起身离开了此处,临走之时,既然连孩子都忘了抱走。
其实在他说话的时候,叶澜笙就在暗中调动灵力,想趁其不备将其制服,然后好逃离此处,哪知
一伸手,却召唤了个寂寞。
他灵力又没了……
看着离去的鬩尊的背影,再看看趴在他床边的小娃娃,叶澜笙心中复杂非常。
小家伙仰着脑袋看着他,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欣喜,却又恐惧一般,一副欲进又退的模样,看得叶澜笙莫名一阵揪心,终是没忍住朝他伸了手。
“乖,过来。”
小家伙见状,立马咧嘴笑开,朝他扑了过来,奶声奶气道:“爹爹……抱抱……”
竟然不是喊他娘亲,而是爹爹。
叶澜笙不觉的扬了唇角,将她抱入了怀中。
虽然被困在一个山洞间,但这一天与小家伙嬉闹,叶澜笙却也觉得过得如此之快,好似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有人送来了晚间膳食。
小孩子十分的聪慧,又特别讨喜,即便是不喜欢孩子的他,也对她甚是喜爱。
不知他的孩子三岁后,会不会也有这爱?
想到己的孩子,叶澜笙心中闪过一丝微妙之感,兀食了两饭,却是再无胃言,放了筷子,再次朝小孩走了过去。
只是还没等他走到小孩身旁,那个送饭的鬩物便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嗯?”叶澜笙疑惑回头,却见那人缓缓取了己的面具。
竟然是……林落羽?
叶澜笙瞳孔微缩,不置信的看着他,还未开,就见对方申起食指在唇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用意念朝他说道:“师尊别声,弟子是来救你的。”
“……”叶澜笙心中一动,恢复了之前的表情,淡淡的看他再次把面具带上,微不差的点了点头。
林落羽又道:“晚三更,弟子会从清泠那取得解放灵力的丹药,到时候再来找师尊,请师尊务必不要打草惊蛇。”
叶澜笙再次点头,不动声色的转过身去,继续与小孩子玩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