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过伤心难过,彰德皇帝三年后也驾崩了,于是时为太子的上官修然而然地登上了王位。
才三岁就没了爹娘,这使得平王在大多数场合里都不太爱说话,但他又是一个非常聪明和惹人爱的小孩,因此宫里的人都很喜欢他。
当然,这种喜欢跟父母的爱是没法比的。
当时彰德皇帝有一位妃子叫白玉莲,她待平王尤其好,照顾他也照顾得极为尽心。
白玉莲在经历过一次流产之后便没有了生育力,所以干脆把平王当己的子看待。她秉性善良,且学识渊博,使得刚登上王位的先皇上官修也很放心将平王交给她带。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先皇对这个弟弟都很冷漠,甚至百般提防,直到临死前的那半年,或许是知道己时日无多了,才开始关心这个年纪比己的大子还小的弟弟。
不过这种关心是极为克制的,甚至是带点苛刻的。
平王就藩时是带着白玉莲一起去的,在他的心目中,她已然就是他的母亲,惜她到藩地不久就生了病,不到两个月便过世了。
从那之后平王身边再无一个亲人。
所以平王对亲情的感觉已很陌生,并且也不太渴求。
时,他心里的所思所想外人也很难知道,因为他极有感情外露的时候。
第31章 新线索
范仲通静静地看着上官瑜,看着这个曾经在他的眼皮底长大的人。
从上官瑜生到就藩的那十七年里,范仲通都有参与见证他的成长,尽管他大多数时候都只是扮演着一个默默的旁观者,但是他对这个年轻人是怀有感情的,那是一位长辈在见识了各种各样卑鄙低劣的人后忽然见到一个美好的人所产生的欣慰和爱惜。
因为他一直表现得很淡,且从来没有主动走近过上官瑜,因此上官瑜并不知道。
又或者他知道了,但是他也像他一样表现得冷淡。
毕竟他都得顾忌着皇上的感受。
哪怕基本上是表面上的顾忌。
范仲通还记得当年的上官瑜尽管话不多,但是为人非常的善良,时又极有主见,当他在对他极好的人面前时,偶尔也会表现青年该有的天真、烂漫
和调皮,但是现在的他给人的已然是另外一种感觉,那是一种沉稳持重、深不测的感觉,但唯一不变的是依然给人满满的安心感。
范仲通又记起上官瑜就藩前皇上曾问他想带点什到藩地去时上官瑜的回答——想要一批书、一把父王当年上战场时佩戴过的剑、一幅母后作的画以及一包故土。
皇帝当即应允了。
于是上官瑜列了一份长达300页的书单,共20008本,曩括了天文地理、五行术数,占了皇宫藏书阁总藏书的十分之一。
当年,平王就是带着一批书、一把剑、一幅画和一包土去就藩的,并没有向皇上要金银珠宝或者价值连城的收藏品。
范仲通不禁在想——这些年里他想必看了那两万多本书中的一大部分了吧?想必也去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风景吧?毕竟单是他管辖的那三座大城就足以称得上幅员辽阔了。他想必也处理过各种各样刺手的问题吧?毕竟一方藩王要想将藩地管理得好,总是要花很多心力的,何况他管辖的藩地又是所有藩地中治理效果最好的。
看着他在皇帝面前表现得如此的不卑不亢、淡定从容,范仲通又不免猜测他这些年的心境变化,越想越觉得己推荐他回来的做法是对的。
喝了两茶后,上官瑜主动向皇帝问起九天灵珠鼎失踪的事。
皇帝顿时一脸的哀伤和无奈,叹气道:“这也是朕此次召你回来的最主要原因。”
他看着上官瑜慢慢地讲了起来。
上官瑜认真听着,表情冷静且凝重。
听皇帝讲完后,上官瑜当即问:“鼎不见后那铁丝网罩的门是合上还是开着的?”
皇帝微愣了片刻后答道:“是开着的。”
上官瑜想了想,又问:“此铁丝网罩打开后会不会动锁上?”
皇帝:“会的,而且最多不超过眨三次眼的时间。”
上官瑜的表情立变,道:“皇上,如果以的话,我想现在到现场去看看。”
皇帝忙说:“当然以。”
边说边站起来,“朕你一起去。”
于是三人立即发去青铜器馆。
值班的守馆员见皇帝亲来,握笔的手顿时哆嗦了一,忙
放笔上前行礼。
皇帝让他带他去九天灵珠鼎摆放处。
守馆员点点头,快步走在了前头。
铁丝网罩依然原封不动地伫立在那里。
上官瑜让守馆员按密码将之打开。
密码输入后,铁丝网罩的门缓缓打开,开到最大后动停。
倾,门又动关上了。
上官瑜上前几步,仔细地查看着暗关密码处,发现那里乍一看去看不与其网格子有任何不,细细看了很久才发现那个格子上有几个小-凸-点。
上官瑜向守馆员要了密码,亲打开和关上那门。
他反复地打开和关上了几次后发现这铁丝网罩门果然在打开后不久便会动关上。
那,为何案发时铁丝网罩的门是开着的?
上官瑜紧盯着那处看了好一会后问皇帝当时第一个发现此鼎不见了的人是谁。
皇帝:“乃当时任此馆守馆员的郁清和张文绶。”
上官瑜:“臣想见他一面。”
皇帝想了想,道:“好。”
遂派人去将郁清和张文绶押来。
当郁清和张文绶得知平王来协助查案的消息后,先是眼睛一亮,接着眼中的光又迅速地黯淡了去。
既然平王参与进来,那宋棠那边就更没有赢的了。
他的心也迅速地沉了去。
但既然是皇上的旨意,他也只配合,于是他拖着沉重的脚链,在锦衣卫的押送再次踏入这间曾载满了回忆的藏品馆。
当他看到跟皇上长得很像但眼神很温和的平王时,他先是朝他定睛看了两眼,随后便垂了眼眸。
他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上官瑜请他还原一他当时看到的情景。
他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开作答的意思。
皇帝怒道:“竟敢如此放肆,不想活了吗?”
郁清才缓缓开道:“当时铁丝网罩的门是开着的。”
上官瑜让他将当时门开着的状态还原一。
郁清点点头。
但是门没开多久便动合上并锁上了。
上官瑜眉头微皱,问:“当时有没有发现绳子类的东西绑着?”
郁清:“没有。”
上官瑜:“门后来是动关上还是你关上的?”
郁清略为紧张地看了上官瑜和皇帝一眼,见两人神色平静,才低声答道:“我关上的。”
上官瑜:“关的时候容易关?”
“一开始有点拉不动,好像被什定住了似的,后来我加了点劲,就动了,然后就动关上了。”
上官瑜点点头,对皇帝说:“这看来,以初步判断盗鼎者有使物品在一定时间内被定住的功力或者法力。”
在场的人皆大感惊讶。
事发时大家都慌得乱了分寸,以至于都没有留意到这个细节,如听上官瑜这一分析,大家才有“原来如此”之感。
这个发现会是一个突破,尽管不知道牵引多大的线索来。
皇帝原先有点沮丧的脸立即泛起了光彩,问:“那,盗鼎者很有是一个练功者或者修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