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承野开门,刚才那种声音顿时也消失无踪。
想想己没命似的跑来找他,对方非但没事,还在这里快活,慕葕的气不打一处来。
承野看见慕葕,也是一愣,随后男人眉头紧皱,反过来问她:“你怎在这里?”
慕葕朝房间内看了一眼,屋内光线很暗,床铺上的棉被还有一个拱起来的弧度,要说那里有个女人也是完全有的。
她冷哼道:“怎,打扰你了?”
承野的汗水还在一颗一颗地往滴,慕葕见他不说话,心里只觉得一阵窝火,转身就要走,被承野拉住:“去哪里?”
慕葕甩开他的手:“关你屁事!”
承野“嘶”了一声,慕葕回头,只见承野摁住己大腿,没有跟上来。
慕葕皱眉,正想说什。这时候,另一侧的房门也打开了,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被推了来,连带着衣服和裤子也被甩在走道上,女人的声音也从那个房间传来:“没钱还想吃荤,给老娘滚!”
男人看见站在门的慕葕和承野,瞪了两人一眼:“看什看?”随后一边穿裤子一边朝楼走去,嘴里骂道:“臭.婊.子,真当己是根葱了!”
慕葕皱眉,抬头看了承野一眼,支支吾吾:“那个……你没事吧?”
第10章 卓雅之死(一)
“你怎在这里?”男人看着她,皱眉道。
“看你英雄救美,死了没。”
“救美?”
“不美吗?”
“不怎美!”
“……”
承野转身回房间,慕葕想跟进去被挡住,承野有些不耐:“你想干什?”
慕葕沉默了一会,有些尴尬地说:“刚才……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
承野挑眉:“你误会什了?”
“误会你在这里跟别的女人开.房。”慕葕脱而这一句大实话,但只不过一秒钟就后悔了,她这样的话很容易让人以为她在吃醋,虽然她确实有些不痛快。
“我没有。”他认真地回答,倒是让慕葕没办法往接话。
“哦。”慕葕尴尬地笑了笑,“是,是没有。”
说完,慕葕趁承野不注意,从他的胳肢窝里钻了进去,承野的房间里除了一些包扎伤用的碘伏和纱布,什都没有。
而先前看到的床上拱起的地方,也只是空气而已。
承野不打算跟她纠缠,拿了碘酒和纱布,径直走到床沿边坐,处理伤。
“你受伤了?”
“嗯。”
“不冷吗?”慕葕轻声问,这样的大雪天,他连上衣都没有穿,屋里的暖气明显就是摆设,一点用都没有。
承野低着头,没有吭声,裤子上的裂被他用力撕开,大腿外侧一条深深的刀痕带着已经翻白的血肉直直地跳入慕葕的眼底。
“冷以止痛。”他咬住绷带,从牙缝里挤这句话。
“那帮人干的?”
“嗯。”
“你不是很打架吗?怎还会受伤?”
承野没说话,他用牙齿咬断了一截纱布,一声清脆的撕裂声回荡在空荡的房间里。
“跟你说话呢,你是哑吗?”
承野还是没有吭声。
慕葕走过去:“我帮你吧。”
承野没有抬头:“不用。”
慕葕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药棉,拔高音调:“我说我帮你。”
承野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再阻止。
慕葕蹲在他面前,看着刀痕发愣,右手只敢轻轻地触碰伤周围的皮肤,皲裂,粗糙,像是久未逢雨的干涸大地。
大腿是整个身体最受保护的一片领地,怎还会这样?
她想问,但还是忍住了,谁都有不为人知的过往,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亲告诉她。
慕葕痴痴地愣了许久,承野一把握住她的手,声音凌冽:“摸够了吗?”
慕葕盯着他看了一眼,立即抽己的手,随后拿起药棉,用碘酒轻轻地在伤处擦拭。
她感觉到他在微微颤抖,但他却一声不吭,直到她帮他处理完整个伤。
“那个叫黑哥的男人,要找什东西?”
“夜明珠。”
“夜明珠?”
“佛像身上的夜明珠。”
“不是佛像?”
“佛像很大,不会有人随身携带。”
“他跟雪狼是一伙的?”
“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他跟雪狼的关系,但他的目标应该是一样的。”
“你是怎看来他的关系?”
“我猜的。”
“如果猜错了呢?”
“猜错了就没办法了,只硬打。”
“多吉的死,跟他有没有关系?”
“不排除是他杀了多吉。”
慕葕处理完承野的伤,说:“好了,记得不要沾水。”
“谢谢。”他随手拿起床上的外套。
“那我回房间了。”
“嗯。”
慕葕走后,承野从兜里掏一支烟,就着打火机微弱的火苗吸燃,半明半暗中,他朝门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他勾了勾嘴角,吐一缕青丝。
晚上,慕葕彻底失眠了。
她脑海里全是承野那条腿,粗糙的皮肤,随处见的疤痕,都让她无法直视。
他为什要冒着危险救她?
想到这里,慕葕不敢再往想。
她用枕头蒙住连,反复挣扎到凌晨、五点才终于精疲力尽地睡过去。
第二天,天已大亮。
花姐站在柜台算账,屋里已经没有暧昧的粉红色灯光,“粉红客栈”里的一切仿佛都很正常,完全看不这是一个有些不太正规的“场所”。
承野从楼上来,花姐笑着对承野说:“帅哥,再来啊。”
承野没接话,走了几步又退回去,问:“这里有租车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