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唐燃轻轻点头。

程初华呆了一会，忽然兴致勃勃地问：“那我这个力属于哪个等级……哦不，位格？”

“‘无’属于特殊力，没有品级。”唐燃歪了歪头，这个动作配上他嘴角的浅笑格外帅气，“从实际应用的角度看来，没有任何用处，但以为你挡任何强度的攻击，某种意义上是近乎无敌的防御。正因如此，的品级根本没有办法判定，我索性就把列为单独的分类，这也是目前为止我发现的最特殊的力。”

没有攻击力，近乎防御无敌，听起来挺鸡肋的一个力，却莫名的合程初华的心意。

他本就不是好勇斗狠之人，对玄学界有关的事也不甚在意，要不也不活了三千年，直到天才知道特部的存在。他从不需要多强大的力量，够保护己就够了。

这样说起来，“无”的确是最适合他的力。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程初华放松且释然地笑了一笑，眉眼舒展，亲切又温柔。

嘴边的小窝又来了。

唐燃盯着他唇角的酒窝多看了几眼，又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既然你的问题都解决了，不帮我也解决一我的问题？”

“什问题你说，我帮一定帮。”程初华拍着胸脯保证道。

“‘时间溯回’对你没影响，但我中招了。‘无’的力除了保护己，也以量作用在他人身上，至清除一点特殊力的力量残余。”唐燃认认真真解释了好几句，眼神疑地处飘忽，直到实在憋不更多话了才迎上程初华的视线，无奈而尴尬地说：“你不，拥抱我一？”

“啊？”程初华千猜万猜也没猜到这个让别人搀扶一都不在的社恐青年会提这种要求。

唐燃更加尴尬了，耳根都在微微发红：“就……用你的力帮我清除‘时间溯回’留在我身上的残余影响。”

“哦、哦。”

程初华这才明白过来，忙不迭坐到他身边，在他故作平静的注视伸手，拥抱他不觉绷紧的身躯。

唐燃耳朵上最后一片肌肤也红透了。

这毫无疑问是个干干没有感情更无丝毫暧昧气息言的拥抱，唐

燃却忍不住为之紧张、心跳加速，甚至面红耳赤，素来清醒理智到讨人厌的大脑也开始晕乎，整个人宛如云山雾罩，说不上哪有问题，就是哪哪都不对劲。

唐燃，特部内一种比较常见的木头，现在已经快要像名字一样被莫名燃起的心火烧着了。

程初华对他的反应一无所知，没听见他开说“以了”，便不敢放手，维持着这个拥抱长达两分钟，才等到唐燃重新找回理智。

他不喜欢与外人有过分亲密的接触，但此时此刻靠在这个怀抱里，却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他试着抬手环住程初华的腰身，先是虚幻，然后抱紧，但哪怕手臂完全贴上去，他也没有生一点抵触。

“怎了？”感受到腰上多了一双手臂，程初华虽不觉得怎，却还是奇怪地问了一句。

唐燃面不改色地回答：“这样消除得更快。”

程初华不疑有他，乖乖地多贴近了一些，都搭到了他肩头。

这个拥抱持续有将近十分钟之久。

察觉体内最后一丝时间乱流的影响被抹消除去，唐燃果断松开手，程初华也随着他的动作往后退开。

两人坐在沙发上沉默良久，还是程初华率先打破沉默：“呃……你要不要喝点什？茶，还是饮料？”

“不用了。”唐燃收拾好心情，若无其事地起身，“我有任务在身，得马上离开，你这段时间己小心，要是遇到危险记得和刚才一样立刻给我打电话。我不一定谁都打得过，但带着你跑还是没问题的。”

程初华把他送到门，听见这话忍不住笑道：“希望我永远也没有遇见这种情况的时候。”

“我也希望如此。回有空再一起吃饭，我还想接着听你讲你过去的经历。”唐燃也微微一笑，第一次主动伸手碰触他人——他拍了拍程初华的肩膀，“走了。”

“路上小心。”程初华意识叮嘱道，说完己又愣了一。

他的身边好像许久都没有现让他说类似嘱咐的人了。

“明明才和他认识一天，怎像早已结识多年……”

摇头笑了笑，程初华关上大门，摆正歪在一边的鞋架，转身回房休息。

第7章 商场偶遇

入睡之前，程初华习惯性去摸手机想刷会视频，手在床上摸索了好一阵才想起己的手机被某位大佬烧坏了，不仅如此，他还赔了一杯西米露。

想想就心梗。

没有手机玩，又暂时睡不着，程初华索性翻身坐起，拧开台灯，从床头柜上拿过平时用来记账的手账本和蓝笔，把天一整天的经历记录来。

早上与唐燃、云雪妃谈话。

谈话结束一个小时后被伪装三年心理医生的特殊力者袭击。

又十分钟，唐燃、云雪妃及其事赶来。

中午，和唐燃一起吃助牛排，讲了一件己在卫朝经历的事。

午到晚上九点，回时光饭馆工作。

九点半，在小区内遭遇某位不知名大佬袭击（唐燃语），通过唐燃得知一部分特殊力、玄学界和特部相关的事。

写到这里，程初华暂时停笔，换红笔在方添上一句早就想说，但一直没机会说的吐槽：特异事件处理部的简称怎和某个已经半糊的鞋牌一模一样？越品越奇怪。

写完这句吐槽，他再把笔换回去，接着写剩的内容。

特殊力的位格划分：乾、坤、震、兑、参、商。

已知的特殊力（按位格从高到低排列）：时间溯回、文韬武略、存在替代、无。

“根据云雪妃所说，特部创立于一千二百年前，也就是公元821年，那会好像是蓬朝来着，历史上最开明的朝代，唯一一个在文学上比肩卫朝的泱泱大朝。”程初华转了转笔，“原来那早的时候就有特殊力者和相关组织了，怎我以前从没发现过呢？”

要是早一点发现，说不定他的愿望已经实现了。现在好，特部成了国家部门，绝不动手杀他，他的力又决定了其他特殊力者的攻击对他不起作用，看来他“拥抱死亡”这个朴素的愿望暂时是没法实现了。

把笔和本子放在伸直的腿上，程初华用力搓了把脸，长长叹了气。

第二天早上，失去手机的程初华凭借着难得靠谱一次的生物钟，赶在上班迟到之前起床。家里没有钟表，平时他都是用手机看的时间，所以门前根本不知道当时几点，还是根据对门邻居家孩子上学判断

的大致时间。

中学生一般六点半门，六点五十早读，七点二十做早操。对门孩子是高二的，从来不上早读，也不做早操，永远都在早操结束后十分钟，即七点十门，散二十分钟的晨步踩着第一节 课的上课铃走进教室。

不要问他为什知道的那清楚，毕竟那孩子的班主任连续五次上门家访，在楼底的花坛旁跟他父母说起这件事时，有三次程初华都在旁边吃瓜。

时光饭馆的上班时间是早上八点，程初华由此以判断己起床时是七点十。

程初华用十分钟完成了从穿衣洗漱到买牛奶西米露的一系列琐事，另外十分钟则花在路上，险之又险地赶在最后一秒打卡上班。

这中间任何一个环节哪怕一点错他都免不了要迟到。

放松地倚在前台，程初华喘匀一路奔跑造成的急促气息，庆幸地想：我的特殊力不该是无，而是时间管理。

“老程，早。”老板打着哈欠从楼上来，经过程初华身边时拍拍他肩膀，熟练地从抽屉里摸酒瓶和袋装花生米，一酒一粒花生，斟饮，“昨晚睡得怎样？没有因为突然恢复高强度工作而腰酸背痛地睡不着吧？”

“没有，就是回家路上不小心把手机摔坏了，一会得到商场再买一部。”他问得随意，程初华的回答也很随意，并未因昨夜的奇特经历露任何不然的神情，“我发现现在没有手机真是寸步难行，没法设置闹铃导致我差点迟到，买东西付现金店铺还找不开，连时间都看不了……啧，手机真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之一，拥有时做什都方便，但失去的代价也非常惊人。”

“你这些年轻人啊就是太依赖手机了，恨不得手都跟手机长在一起，这样不好。不过我也是这样。”老板往嘴里扔了几粒花生，嘴上说着不好，赞的表情却很真实，“听说江九集团新了一款6G智通讯器，功很强大，我用了一段时间觉得很不错，建议你也买一个。钱够不够？要不要我借你点？”

我坏掉的手机就是那一款。

程初华内心淌着泪，面上却还装若无其事的样子：“没事，买手机的钱我还是有的。我先进去工作了，你喝点，燕山白干后劲大着呢。”

“知道知

道，快去吧。”老板摆摆手，不以为意。

程初华走到厨房门，从柜子上拿围裙和臂套穿戴好，再进入厨房。

彼时，卓亦然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他把厨具清洗干净，蔬菜、水果也都已洗好放在特定地方。程初华进去时他正在剁肉，店里的早餐有饺子和汤包，韭菜猪肉馅的，作为帮厨，他需要先把食材处理好。

“来多久了？”程初华把臂套往上拉了一，从角落的袋子里舀两瓢面粉倒进铁盆，加水和面。

“半个小时。”卓亦然头也不抬地接话，手上动作不停，“老板说天的菜单有水果汤圆，让你多和一点面，至要煮一锅来。”

时光饭馆的每日菜单不是固定的，基本就是老板前一晚临睡前随便想想然后定，没有规律言。

“他怎想一是一的，谁大早上的吃汤圆啊。”话是这说，但程初华还是又拿一个盆来，舀了两瓢面粉进去，“你一会跟他说，这汤圆要是卖不完，剩多让他一个人包了，吃不完不许喝酒。”

卓亦然那冷淡的人都被他这又气又无奈的语气逗乐了，嘴角微微弯起：“知道了。”

闲聊几句过后，程初华开始专心做饭，卓亦然也没有主动挑起话题，厨房里顿时安静来，只偶尔有厨具碰撞的轻响回荡。

中午，老板钦点的水果汤圆果然没卖多，程初华说到做到，把他的午饭改成了剩的大半盆汤圆，并无情剥夺他用酒配汤圆的权利，硬是盯着他将汤圆吃完了才去吃己的午餐。

“老程你是真狠啊！”老板撑得在椅子上直打嗝，“那大一个盆，那多的汤圆，你还真逼着我吃完了！”

程初华喝了汤，皮笑肉不笑地瞥他：“这是为了让你好好斟酌以后的菜单。”

老板翻了个白眼，换个姿势揉肚子促进消化：“你不是要买手机吗？吃完了就快去吧，现在这个点商场人，不用跟一堆人挤。”

程初华看了墙上的时钟，上面显示此时是一点二十五：“商场不挤啊，我不管什时间去人都不多。”

“天不一样。”老板竖起一根手指高深莫测地摇了摇，“江九天有新款智家电上架，商场每一层都设置了销售点，反正商

场都是江九旗的，家主场，连销售规则都不用遵守。你是没看见早的商场，那叫个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没有那夸张吧？”程初华半信半疑，“不就是一智家电吗？有这受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