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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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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念咳嗽了一声,及时打断了医生接来要说的话:“那不是重点。现在当务之急在于,您知道应该去哪里才找到他吗?”

这次换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半晌,医生犹疑着开。

“……一般这类靠吃阻绝药度过发|情期的孩子,房子里都会留一个特殊的房间。如果遇到发|情期异常或不规律的情况,以把己关在里面,防止造成骚乱。”

“房间里安静,封闭,对兔类来说是绝对熟悉安全的环境。我猜想江与臣有在旧别墅的那间密室里……但问题在于,密室的钥匙通常保存在他家人手上。”

“江与臣是初次假孕,很难说会不会现什意外。但他家人现在都不在本市。即使连夜赶回来,也未必来得及——”

“……您说的那个钥匙,我好像知道在哪里。”

岑念颤颤巍巍地打断了他的话。她的视线扫过衣帽间,定定地停在落了灰的首饰盒上。

——夏末她与江遇舟发生那场绑架乌龙时,江黎曾一边闲聊着一边带她从地室的密道走去。

而那个午离别之时,那个孩子分明狡黠地眨了眨眼,在她手里了一把银色的钥匙。

第61章

别墅的地室内昏暗而干燥。

周围万籁俱寂, 配合着让人昏昏欲睡的暖意。江与臣蜷缩在墙角一隅,挣扎着睁开眼睛。

那双狭长的眸子里,属于人类的漆黑和兽形的猩红飞快交替。他的眸光很快混沌去, 脑子里也一片昏沉。

不对劲。

……他之前还在停车场, 似乎要等什人……为什意识恢复之后, 突然就到了别墅地的这个房间里……

——「因为周围环境很危险。你现在需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做窝。」

江与臣呼吸一窒,脑内突然莫名其妙地浮现了这样一个念头。

仿佛冥冥间, 是动物的本反应然而然地帮他作了回答。他疲倦地喘了两气, 手不觉地抚上了己的小腹,思维一片混乱。

……是又为什要做窝?江与臣艰难地想,这一切都不符合常理……

——「因为你现在在孕期。你需要一个

地方度过这段日子, 并给以后的孩子搭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潜意识里的那个声音又告诉他。

仿佛在解释, 但更像是在催眠。

眼眸中的漆黑渐渐被猩红所取代。江与臣舒展开银灰色的耳朵和爪子,肉垫颤巍巍地又摸了摸小腹。

皮肤依旧结实、平坦。然而在幻觉里,他却感到那处皮肤微微鼓起。奔流滚烫的血液在这层皮肉奔流而过, 似乎有微弱的生命在其中萌发。

是的。他记起来了。

他有了喜欢的姑娘的孩子。

他现在需要做一个窝。

……

昏暗的房间里, 黑发青年的眼尾潮红,眸中却混沌一片。他疲倦地地靠着墙角站起来,修长的身躯像是无头苍蝇一样茫然地在屋子里走了两圈,突然抬脚向着角落里的干草走去。

那是夏天时他在花园里随手种的苜蓿草。收割时被太阳晒得蓬松干燥,隐隐还带着温暖的味道。江与臣安静而缓慢地把在地上垫成厚厚一圈,而后从边缘开始,用爪子拍打着, 一点一点地加高。直到干草用尽落成一圈高度及腰的墙, 他才轻轻地吐一气,疲倦地蜷缩在窝里。

这样还是不够。

脑海里有什声音在隐隐叫嚣,反复搅扰着江与臣近乎脆弱不堪的神经。他脸色苍白地反复梳理着耳朵, 爪子,尾上的毛发,动作大到接近撕扯。而后把这轻柔的一小堆毛珍而重之地铺到了草垫上,心情才略微舒展了些。

很奇怪。

这种粗糙程度对兽类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他潜意识里总是反复想把这个窝做得舒适,仿佛在刻意等着什人。

……他在等谁呢?

江与臣停动作,突然茫然地想。

他现在肚子里有一窝未世的小兔子。那他应该就是有一个喜欢的人。他居然一时想不起她长什样子。

己是被抛弃了?不然在怀孕这种最脆弱的时期,为什身边却没有人在?

……那个女孩是真实存在的吗?还是只是他虚妄的、被爱的想象?

江与臣倒退几步,重重地捂住了疼痛欲裂的额角。

微弱的火苗顺着血管,悄

无声息地燃烧至肢百骸。他终于再也撑不住人形,衣服撕裂,喘|息着变成了一只虚弱,蓬软的大兔子。

意识模糊之际,走廊里却突然有脚步声响起。

咔哒,咔哒,咔哒。

高跟鞋的声音清脆而急促。在他警觉的倾听中,准确地在门外停了脚步。

*

即便已经来过这座别墅好几次,找到那间密室也颇费了岑念一番工夫。

地空间别有洞天。真正顺着木质楼梯走去,岑念才惊愕地发现地的构造居然人意料的复杂,房间远不止一处。她像走迷宫一样顺着一侧墙壁逐间试过去。几乎走到了扭曲盘旋的走廊尽头,才终于听到了一点窸窸窣窣的声响。

“江与臣?”

她壮着胆子喊。

门后突然安静去,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沉默。她等待了片刻,终于拿握的温热的钥匙,缓缓插|进了锁孔里。

咔——

伴随着一声轻响,金属雕花的大门缓缓开了一条小缝。一股暖融融的气息伴着青草香,无声地随气流扑到了她的脸上。

“江与臣?你在这里吗?”

岑念一边呼唤,一边小心翼翼地踏了进去。

看清房内情况的那一刻,她不由主地僵在了原地,轻轻地屏住了呼吸。

在昏暗空旷的房间中央,有一个庞大而柔软的,明显是用干草仓促搭建而成的兔子窝。窝的造型仿佛一座浑圆的堡垒,将内里的情况掩盖的严严实实。细软的干草缝隙中,偶尔还见到一小撮银灰色的兔毛。窝里仿佛有什动物,正在其中不安地发抖。

“是你吗?”

岑念努力稳住心神。她脱高跟鞋,赤脚放轻脚步走过去,“江与……臣?”

后半句话微微卡壳。

因为她乎意料地对上了刚从一只刚窝里探来的,又大又蓬的兔子头。

银灰色的皮毛仿佛绸缎,抖动间如月光在上面流泻而过。那只柔软而美丽的,仿佛童话故事里型玩偶一样蓬松的大兔子正红着湿漉漉的眼角,腰背略弓起,像是面对敌人一样冲着她微微炸毛,硕大的耳朵在空中高高扬起。

岑念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她曾无数次想象过江与臣的兔子完全形态会是什样子,也曾暗戳戳地表示过己想见识一番的欲望。然而江与臣对此似乎很抗拒,每次都是生硬地应和几句后就没了文。

她从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境见到他原本的形态。

“你不记得我了吗?”

岑念小声说,手试探着向前。大兔子随即猛地朝她挥了一爪子,警惕地缩到了兔子窝的深处,身上的毛炸得更厉害了,仿佛一个大的毛线团子。

然而即使这样,还在笨拙而小心翼翼地护着己的肚子。

细白的手在空中一顿,还是缓慢地收了回去。岑念头疼地扶额,血管突突直跳。

赵医生说兔类假孕期间,兽类的本会盖过人类的意识。眼江与臣当真沉浸在己正在孕育小兔子的错觉里,已经认不得她了。

他现在的身体离不开人照顾。继续像这样不吃不喝地抱着肚子趴在窝里,他早晚会陷入第二次昏迷。

岑念深吸了一气,在大兔子不安而惊恐的注视中,慢慢地,慢慢地解了己的围巾,挂到了兔子窝上。

“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她放轻声音,学着幼园老师跟幼年的己交流的方式,慢慢地往后退了几步,

“你看,我手上什东西都没有拿对不对?”

“不要怕,我离你远一点,你不要把己缩成一团,胃会难受的。”

“那条围巾有没有很眼熟?你靠近点看看,不想起点什?”

一步一步。回过神来,她已经贴到了房间的墙壁上。冰凉的温度透过衣服传来时,她不由主地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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