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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镜逸索性开:“你还打算庇护她多久?”

魏霁喉结微微动了动。

“只要我还活着。”

第90章 不讲理。

清晨, 外面又了一场雨。雨水打在雕藤镂刻的云窗上发细碎的声响,黄叶被微风吹散了飘落进流水里,最终随着流水汇聚的方向渐渐消失在烟雨朦胧之中。

沈容倾醒来的时候, 一时没分清现在究竟是什时辰了。床帐隔绝了些光线,卧室里因着云层的缘故微微显得有些暗淡, 空气中残留着昨晚汤药剩余来的药味, 耳边只有雨水淅淅沥沥落的声音。

许是江镜逸开的汤药里有安眠的成分, 她这一晚睡得格外好,也没生什梦境。醒来的时候昨日一整天的疲倦感全都没有了, 锦被里暖暖的, 丝毫没被天气所影响。

外间传来了些轻微的动静, 听起来隐约像是月桃在收拾着什。

沈容倾轻轻唤了她一句:“月桃,是你在外面吗?”

外间的声音顿时停止了,很快大门便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

“主子,是奴婢吵醒你了吗?”月桃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探了探,抬手蹭了脸上的细汗, 果不其然便看见家主子已经起身了。

沈容倾温声开道:“没有,是我己睡醒了。”

她轻轻笑了笑:“你这是在外面做什呢?写信?”

月桃一愣,似是不明白家主子为什这样说。

“没有啊。”

沈容倾看着她那被蹭花了的小脸, 想提醒, 停顿了一,换了个方式开道:“我闻见墨的味道了。”

月桃轻轻“呀”了一声, 低头看见了己的手:“里面怎还有墨呀。”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己刚刚好像还抹脸来着,这说,她的脸岂不是……

她赶紧捂住,而后又很快意识到这样不是要蹭更多的墨上去了。一双手就这僵在了空中不上不。

“若是不小心蹭到了,就先用水洗洗。”沈容倾温声提醒了一句, 又忍不住问道:“你刚刚这是做什去了?”

月桃放了手,哭丧着一张脸:“奴婢……奴婢想把那多余的墨砚放在柜子上头。”

只是以她的身高根本够不到,踮脚试了好久,汗都来了,她也没将墨砚成功放上去,正打算搬一把椅子来,卧室里便传来了家主子唤她的声音。

沈容倾微微有些困惑:“多余的墨砚?”据她所知,她屋子里只有一个墨砚,就放在外间的桌子上。

月桃福了福身:“是王爷……王爷叫奴婢去书房拿过来的。”

她怕沈容倾想不起来这件事了,又补充了一句:“就是之前魏公子非要给咱的那堆墨砚。”

沈容倾恍然想起上次在街市上遇见魏良晔的事,那人想一是一,手边有一柜子的墨砚,非要让她拿走,说是赔礼了。

沈容倾拗不过他,无奈让月桃拿了几个。回来后她都堆在魏霁的书房了,这人竟给她退回来了。

她不经意地望了眼月桃,忽而微微蹙眉:“不对啊,魏良晔给咱的都是崭新的墨砚,里面怎会有墨汁呢?”

那是铺子里一些质量上乘的货品,平常很拿来给客人展示,都是等一些贵客来,单独卖给他的。如此一来就更不提前拿来使用了。

沈容倾道:“你将拿东西拿过来,我瞧瞧。”

月桃顾不上己的脸,忙将那个墨砚拿了过来。她举到她身前,沈容倾抬手摸了摸。

“这是……”她越看这东西越觉得熟悉,若说魏良晔给她的墨砚都是千金难求的,那她手里的这个得比他的那些加在一起还要贵重。

沈容倾忽然一顿:“这是王爷的。”

月桃吓得差点松了手,沈容倾赶紧帮她扶了一把。

“奴、奴婢拿错了?”

沈容倾微微颔首:“多半是了。”

月桃拿手背抹了把脸,欲哭无泪。桌子上那多墨砚,她以为都是就全都给敛回来了,谁知道还给拿多了。

“王爷现在在哪?”

“在……应该就在书房。”

沈容倾脑海中莫名浮现起魏霁手握狼毫笔微怔间找不到墨砚的场景。

她不禁莞尔:“就放我桌子上吧。不给他还回去了。”

月桃惊愕地睁大了眼睛:“主子,这……”这真的以吗?

沈容倾点点头:“就按我说

的办。”

月桃已经无法理解家主子和王爷之间的“小情|趣”了。亏她前一天还在为他担心来着!

这话若是被沈容倾听见必定要反驳。

什情|趣,她分明是气不过。

昨日他喝了姜汤便突然凑上来亲她。美名其曰说是帮她“分分心”。

有他这样让人分心的吗??

沈容倾真不知道他是怎想来的。帮她拿两块糖过来抵消一味道都算是个办法,偏偏用这一种。

正常人会是这个思路的吗?

她忿忿起身,梳洗更衣。月桃趁着把墨砚放回去的工夫,已经将手和脸上的墨迹都洗去了。

她认真打理着沈容倾的长发:“主子,你身子好些了?”

她还惦记着昨日沈容倾发烧的事。家主子很生病,昨天听闻此事着实让她担心了好一阵子,还好江先生晚些时候到了。

沈容倾意识地抬手己摸了摸额头,手脚已经不像昨日那般冰凉,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没事了。”

月桃不明实情,在她身后轻轻弯了唇角:“王爷让做的姜汤果然管用了。”

沈容倾想去拿珠钗的手顿时一僵。

“……才不是!”

“?”

沈容倾不然地别开了视线:“与他无关。”

月桃眨了眨眼睛:“主子有所不知,昨天您发烧睡了,确实是王爷从寝殿里来吩咐人去准备的。”

她说着说着,忽而一顿:“不过主子,您现在已经以喝去姜汤了吗?”

沈容倾算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一回什叫作“有苦说不”。月桃跟在她身边多年,然是知道她有什是无论如何也不想碰的。

沈容倾糊糊地“嗯”了一声。

托某个人的福,她昨天真的半点姜味也没反应过来。

月桃在说话间已经将她的长发梳好了。沈容倾起身,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走,我去用膳了。”

……

外面着雨,吃过东西,喝了一盏淡淡的甜羹,沈容倾才不紧不慢地往回去的方向走。

这样的雨天,最适合

待在屋子里。窗外秋雨淅淅沥沥,沏上一盏茶,倚在窗边的罗汉榻上看会书或是用些糕点。

只惜她屋子里并没有合适的罗汉榻。魏霁的寝殿里倒是有,她避还避不及呢。

正想着,回廊了另一侧传来了有人走来的声音。

沈容倾意识地抬眸望了一眼,待到看清那个身影,转身就往相反的方向走。

扶着她的月桃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是怎回事,慌乱地开:“主子,你是有东西忘在屋子里了吗?”

“是,待会你帮我找找。”

沈容倾随应了一句,还未等她迈开步子,手腕就蓦地一被人从身后握住了。

月桃抬头一看,赶忙让开了地方。

沈容倾没想到己这快就被那个人给抓住,这回想装没看见也不成了。

“殿这是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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