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睿没想到他竟然会意让己留在工作间，意外地看了眼程砺，不假思索地回答：“我选择前者。”

“好，”程砺点点头，将托盘放到一边，继续画一张珠宝设计图。

许睿看过去，发现确实如管家陈叔所言，他在设计一条项链。

项链最显眼的地方是右方有两个嵌满细钻的闭合长弧形，弧形上立着一排叶子状的钻石，弧形有一条镶嵌钻石的水滴状长流苏，两个弧形中间偏左处，是一枚圆形的深蓝色宝石，恰好位于项链的正中间。

明明是不对称的形状，却有一种异常和谐的美感。

许睿看着，觉得像是一只眼，眼中有浩瀚宇宙、璀璨星空，洁净无暇。

但，眼角却流了一滴泪。

为什要哭呢？

许睿琢磨了半天，忍不住问程砺：“你画的是眼睛吗？”

程砺习惯性地毒他：“很显然，只要不是傻子，都看我画的是什。”

许睿：……

不好好说话。

他按捺不住己的好奇心，不确定地说：“这只眼睛，给人的感觉很漂亮，很纯洁，像是一个人玲珑剔透的心。”

“嗯，”一直专注在设计项链的程砺低低应了一声，停手中作画的动作，抬起头，对上许睿的目光，示意他继续说去。

许睿奇怪地问：“但是我不懂，为什会有这滴眼泪呢？难道只是为了设计好看吗？”

程砺没有马上回答，与他在安静无声的工作间里无声地对视。

许睿觉得程砺在看己、看己的眼睛，带着一丝意外和一丝欢喜。

半晌，他又低头画设计图，一反常态地解释：“因为见过了世间万物万象、经历了世间悲欢离合，懂得了情之一字对生灵的重要，所以流了这滴悲悯的泪。”

“哦，”许睿懵懂地点点头，倒是没想到这条项链会有这样不的寓意。

程砺头也不太抬地说：“我打算叫这个系列慈悲之眼。”

“哦，”许睿又平静地点点头，表示名字很好听。

程砺又说：“上午拍摄时，你看向窗外的动作让我冒了这个灵感。”

“哦？”许睿终于有了不一样的反应，很感兴趣地问，“所以你是从我身上得到了灵感？”

没等程砺回答，他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个、我知道我很有个人魅力，但是，阅历还没丰富到见过世间万象。”

\“你误会了，\”程砺抬起头凉凉地看他一眼，继续道，“我想说的是，我那时候发现你的眼睛很好看，仿佛诉说心事。”

“因此让我产生了许多从前从未有过的想法。”

“哦，哈哈。”许睿干地笑了两声，掩饰己的尴尬。

看着程砺拿起水粉熟稔地给项链上色，半晌，他默默叹了一气。

原来都是脑补的，许睿失落地想。

己的魅力果然没那大了！

他不想说话，起身去书架前翻找感兴趣的书籍。

身后，平时总是皱着眉毒他的程砺，嘴角泛起了不明显的笑意。

第17章 工作

这一晚，许

睿在工作间待到近十二点才打着哈欠离开。

第二天早上，他楼吃早饭，还觉得有些没睡醒。

无精打采地坐到餐桌边，许睿夹起一根油条，习惯性地放入盛有豆浆的碗里，泡了一会，送到嘴边吃了一。

原本有些腻的油条浸了微甜的豆浆，变得十分香软，又多汁。

油条配豆浆，完美！

许睿舒服地呼一长气，觉得己终于因为美味的早餐而活了过来。

他伸了个懒腰，打起精神，然后后知后觉地发现，一向在早晨六点半准时楼的程砺没有现在餐桌旁、常坐的位置是空的。

想到昨晚程砺设计项链时的专注与投入，许睿觉得他很真的会通宵，导致天身体不舒服。

他有些担心，对管家说：“陈叔，不然你去程砺的卧室看看吧？”

管家陈叔忧心忡忡地点点头，走餐厅，不到两秒钟，又快步走了回来。

许睿奇怪地问：“怎了？”

陈叔小声告诉他：“爷来了。”

许睿不懂陈叔为什突然变得如此谨慎，转头看向身后。

程砺散着长发，穿着一件宽松的卡通体恤，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进餐厅，声音软糯糯地跟陈叔打招呼：“早上好，陈叔。”

陈叔一脸慈祥地回应：“早上好，苏爷。”

许睿闻言愣住，仔细打量眼前的人，觉得他的言行举止确实和平日的程砺不，也不像是叛逆期未过的陆珣。

倒是很像印象中那个只见过一次、乖巧听话又单纯敏感的大男孩——苏璟。

所以，程砺消失了？天现的人格是苏璟？

许睿试探地跟苏瓃挥手：“嗨，早上好。”

苏璟这才看到坐在椅子上、转身看他的许睿。

他停脚步，呆呆地站在原地，眨了眨干净漂亮如一汪清泉的眼睛，不置信地喊了一声：“哥哥？”

许睿简直忍不住想露和陈叔一样的慈祥微笑。

苏璟踩着带有兔子耳朵的卡通拖鞋走到许睿面前，一脸欣喜又小心翼翼地说：“真的是许睿哥哥呀，哥哥，你现在是和小璟住在一起吗？”

真乖。

许睿在心里暗夸奖，一脸姨夫笑地看着他，就连答话也变得轻慢：“嗯，是呀。”

“那太好了！”苏璟看起来很高兴，接着又有些忐忑地问，“那小璟以坐在哥哥旁边吗？”

“当然以，”许睿点头，苏璟坐到了他右边的椅子上。

两人离得很近，许睿明显感觉到苏璟对他的依赖和信任，也跟着高兴起来。

保姆刘婶端来一份与许睿相的豆浆搭配油条给苏璟。

苏璟的眼睛亮了亮，对刘婶露一个感激的微笑：“谢谢刘婶，这是小璟最喜欢的早餐。”

刘婶难得听到这样的话，开心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喜欢就多吃点，厨房里还有很多。”

“嗯！”苏璟乖巧地应了，拿起筷子，将油条浸入豆浆中。

许睿惊奇地问：“你也喜欢这种吃法吗？”

苏璟刚咬了一泡好的油条，闻言懵懂地转头看向他，颊边还沾着一抹豆浆。

“哥哥也是用这种方法吃油条吗？”他特别开心地笑起来，感慨地说，“天应该会是幸运的一天。”

“因为小瓃又见到了哥哥。”

“哥哥，吃完早饭我以一起去玩吗？”苏璟迟疑地问许睿，有些委屈地解释，“我好久没在这样晴朗的天气里门了。”

许睿突然捕捉到了一条重要的信息——苏璟很现在晴天。

联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雨的夜晚，陆珣上次现也是相似的天气，许睿推断程砺应该很讨厌雨，所以他的主人格才总是在雨天消失。

另外一种情况是像天这样，由于太疲惫，精神力不稳定，才让其他人格有机乘——这纯属是意外。

穿书前，许睿为电影角色了解过这个病，对于患有多重人格的人来说，每个人格的现都与他童年的经历息息相关。

很是童年经历过创伤和不幸，他才将人格撕裂成多份，目的是保护己、逃避现实。

这些过往，虽然程砺和闻笙从没在许睿面前提起，许睿也猜到大概。

但他一直想不明白的是，原主在高中时究竟对程砺做过什罪恶的事，让他成为了拯救程砺内心不避免的一个重要环节。

许睿看着苏瓃纯净的眸子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