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选皇后!
说不准这辈子就这一次机会了,不得为己的幸福着想,选个符合己心意的。若是选错了,废后的时候又会闹得满城风雨。
先祖承明帝就因为废了好几个皇后,史书上都留了恶臭的名声。
“陛说的都对。”祈观琰很快收整好面容,又是一副温润模样:“微臣只是心里叹服,鄞都是否真有这样的女子?”
比长公主殿还冠绝。
“对哦……”
喻琅把己提的要求一条条捋来,似乎真有些苛刻。
喻戚却摆摆手,眉头皱的紧。
喻琅说的都是些什。
会唱小曲的,还要容貌冠绝不输给她的,这让她去哪里找?
*
当夜。
窗外树影随风摇曳,夏末的晚风飘然入内,卷起丝丝缕缕清桂的味道,但这味道也不敌宫殿当中稍显浓郁的清涩药香。
洛茗将窗开得大了些。
殿喜凉,入了秋,宫里除了撤去备用许多冰块外,窗还要时常开着,这样穿堂过的夜风带起阵阵的凉意。
穿浅粉色长裙的桉桐无声踱步,想要为书案旁的烛火灯盏里添了油,但动作又有些许的踌躇:“殿,夜深了。”
案机前的女子素手执笔,手中雕刻乌鹊的紫毫笔在烛光宛如珠玉一般通透。
这笔杆是上好的芙蓉玉料子制成的,在整个都城数目堪堪无几,别人用来制作珠玉配物,唯独喻戚用做了一支笔;而笔尖则用了山兔上好的背部黑尖毫,笔刚硬,喻戚尤喜练习行草。
当喻戚用写帖子。
“咦?殿为何这一份不一样?”
洛茗好奇,家主子正在书写的帖子上头绣着青翠的竹叶,而旁的都是金粉铺就的玉棠花。
“这份是给顾舟寒的。”
给顾大人的啊,怪不得旁人不一样。
家主子天天挂着个朴素的香曩,明眼人一眼就瞧那和殿之前的锦绣香曩完全不,更何况还有不人瞧见过顾舟寒之前佩过这个香曩。
殿对顾大人特别看重,这整个宫里的人都知晓了。
“顾大人到时也要参宴吗,如此安排的话,那顾大人的席位该摆在何处?”
还没有太医参宴会的例子在,不过这也不是什大事,顾大人要照看陛的身子,然要时刻跟在陛身边。
“就排在本宫位置旁边吧,不用再搁置一张席子,本宫他一张案机。”
洛茗了然,殿不仅要亲给顾大人帖子,还把己身侧的位置留给了顾大人……
看来闻瑕之前说的都是真的,殿心里是有顾大人的位置的……
将最后一份印了青竹的帖子书写完毕,喻戚就将笔交由洛茗去清洗。
“殿还要添些油吗?”桉桐看着式微的油火,问道。
“不用了,本宫写完了。”
晚膳后喻戚便一直忙着请帖的事,当美目流转,就着不甚透亮的烛火视线扫过这些请柬,喻戚越发觉得己这个长公主当的不易。
不但要忧心朝政,还要顾虑着喻琅娶媳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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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她在案几前做坐了一个多时辰,紧赶慢赶,这才把这一摞的帖子都写完。
连晚的面还没敷……
这些都是明日送宫,要给京城各位贵客的。
她说要给喻琅选皇后不是说说而已,然要亲眼见见大家的贵女才行;这次借着万寿日的由头来给喻琅掌掌脸,也看看近来鄞都贵门家的情况。
想来她也有几年不曾举办过宴会了,她喜欢热闹,但兴师动众一次也太过劳累。上辈子她经历过最隆重的场面,便是在文武百官面前一袭赤金色女君朝服,入主王位。
从头到尾都置办得当,精致的簪子,美丽的宫袍,一场宴会持续来也得两个多时辰,而从容雅致要始终维持不变。
一直到宴会结束,她连头发丝都不乱。
所以全部流程走来,当晚她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困的睡着了。
即便这次只是喻琅的宴会,喻戚对己要求也格外严格。
喻戚如是想。
于是就着微微黯淡去的烛火,喻戚重新提起宫人刚刚洗漱干净的狼毫笔,蘸了墨汁在手札上仔细记录来。
桉桐见主子又拾了笔,无声前去添了些油火。
第18章 抽疼 顾舟寒哭了?
次日,这些请帖一路从宫中散落鄞都各家。
各家主母接到请帖,眉间一跳。
帖子摸上去就质地不凡,用的是上好的莫兰纸,拿在手中还看见上头闪着金粉光芒的玉棠花。
长公主殿发来的帖子,说的是三日后陛生辰,殿宫宴,请百家进宫参加宴会,届时携上家中适龄子女。
众人心中狐疑,往年陛诞辰都不举办宴会,他只要差人将礼物送到宫里便。但到了晚间,等各家老爷提点几句后,她恍然,就是忙为家女张罗了去。
*
收到帖子的不仅有家中有女的朝臣,连丞相府也收到了。
祁老夫人拿到帖子时,心里还困惑;上头说陛万寿日宴请朝臣,请丞相府的祁老夫人和丞相一参宴。
在她一旁还有一位文静娴淡的女子:“姨母?”
“是长公主殿发来的帖子,宴请朝臣。”
温素锦面带愁容,亦步亦趋:“是表哥心系的那位长公主殿?”
“不过谣言罢了。”
祁老夫人细细宽慰身后的温素锦,带着人往祈观琰的书房走去:“素锦你莫要紧张,琮之他性子文静,书读的多,最喜欢你等文静的姑娘家了。”
书房里点了烛火,明黄色的火光照亮了大半面的墙壁。
祁老夫人进去时,祈观琰正在练字。
旁边还摞了一摞子已经练过的纸,页上全都是一个字“静”。
等祈观琰提着笔,浓墨微勾写完最后一个字,他郁簇的眉梢还没有缓和些,但见己的母亲前来,祈观琰不慌不忙地放了手中的狼毫笔:“母亲。”
“练了这多字,是有了闲工夫?”
闲工夫没有,祈观琰实在心里有事,静不心来才会如此,但没料到越写越焦灼,心始终静不来。
“母亲这会来是有事?”
祁老夫人也不拐弯抹角,看着己不俗的大言道:“长公主殿发了帖子,陛万寿日的宴会,我等都要参宴。”
“子知晓,贺礼子已经准备好了,无需母亲担心。”
“知你做事妥帖,母亲然放心……但……母亲还有一事要你讲。”
“何事?”
“你表妹从幽函郡过来,本打算天晚上你表兄妹二人好好聊聊,但你迟迟不来,母亲我便也只过来寻你了。”
听母亲提到表妹,祈观琰一时之间没想起是哪一个。
他母亲那头姐妹颇多,表妹也数量不,单单住在幽函郡的姨母就已经有了三个。
“母亲和表妹若是饿了,就请先用膳,我晚不饿。”
“这哪里成,你素锦表妹专门为了你从幽函郡赶过来的,你如果不饿,你表妹现在就在外头候着,你见见即。”
祈观琰这才明白他母亲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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