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好在学堂不远你，林妙妙领着林楚楚穿街过巷没多久就到了学堂。那里面传来的琅琅读书声，令林妙妙停脚步。在很小的时候，她还是个乞丐时，对于学堂就很是向往。只是那个时候，她只在学堂窗边做片刻停留，不然很快就会有人来赶她走。

“大姐，就是这了。”林妙妙并不打算进去。

林楚楚见状，便抿嘴笑道：“那你便在这里等等我，我一会就来。”

“好。”

林妙妙在学堂门等着，有些无聊地打量着周。有一道沉沉的声音身后响起，道：“姑娘是要找人？”

☆、第十八章

林妙妙转身一看，见是个长相端正的男子，穿着一身灰色长袍，手中拿着一把纸扇。纸扇上提了几句诗词，她被纸扇上的字吸引了注意，一个字一个字的辨认着。就听到那人带了笑意道：“姑娘喜我这把扇子？那不如就送给姑娘好了。”

林妙妙连忙推拒，道：“不是的，我只是觉得这几句诗词写得很好看。”

那人道：“姑娘是来找人的？”

“我在这里等我大姐，她进去替人送东西了。”林妙妙答道。

那人便不再追问，转身走了进去。

不多时，林妙妙看到林楚楚从里面来，身后跟着方才那位男子。她有些诧异看向那人，那人笑看她，道：“原来楚楚姑娘是你大姐。我介绍一，我是这学堂里的夫子，我叫陆云深，你以叫我的字，安平。”

“陆夫子。”林妙妙唤了一声。

那人又笑了一声，仿佛觉得她极有趣。

林楚楚一看，也是喜不禁。原来日来送东西是假，带林妙妙过来给这位陆夫子相看才是真的。林妙妙不明所以，但林楚楚和陆云深都是心知肚明的。陆云深见林妙妙长相美，一双杏眼带着憨，年轻漂亮倒是符合他的期待。虽然是个丫鬟，但以他现在的家底掏一笔赎身银子来不成问题，心已经是满意的了。

陆云深道：“日见了两位姑娘，很是投缘。中午不如由我坐庄，请两位吃饭。”

林妙妙刚想拒绝，便被林楚楚拉住低声在耳边道：“爹娘想把弟弟送到这边来上学，咱不要得罪了夫子。”一边着林妙妙使眼色。林妙妙很是不情愿，但是她并不想因此得罪了陆夫子，要是真的害弟弟没机会在这里上学，估计又是麻烦事一桩了。她心里想着快些用了饭便回府去，用饭时听见陆云深和林楚楚闲谈，便有些沉默。

陆云深注意着林妙妙的举动。实际上他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林妙妙。终于，陆云深开道：“这些菜是不是不合妙妙姑娘的味？要不然我再让小二把菜单拿过来，重新点几道菜罢。”

“不用了，陆夫子，这些菜都是极好的。”

这边打开了话头，陆云深便借机和妙妙说起话来。他才很好，说话的时候喜好旁征博引，讲起一些见闻来亦是头头是道。林妙妙听到有趣处，到底也被吸引了，睁大了眼睛，听他继续说去。

忽然听见楼有人敲锣打鼓，一声高亢嘹亮的“着火了”响起，大家纷纷往外跑去。陆云深瞥到外面烟，道：“两位姑娘，咱也赶快楼去吧。”林楚楚和林妙妙点了点头，三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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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往跑去。走廊上人来人往，三人很快被人流挤散了。

林妙妙随着人潮往外走，忽觉有人牵住了她的手，将她往后拖去。她转身一看，竟然是宋眠。林妙妙眼睛一亮，道：“爷，你怎在此处？”

宋眠一言不发，带着她往反方向走去。

“爷，咱赶紧去，着火了！”林妙妙着急道。

“不着急，我带你从后门走。”宋眠说道。他的手干燥温暖，牵住林妙妙的手。林妙妙看向他，他也低头看向林妙妙。目相对之时，林妙妙感发现他天的心情并不好。但现在明显不是说话的时候，林妙妙被他带领着果然从另外一个小门走了去。

林楚楚和陆云深走去，才发现所谓的着火了只是一个乌龙事件。不知道是谁制造了一场烟，引起了动。但是林妙妙却不见了，两人再回去找也没找到。“想来是被人流冲散了，又没找到我，便先走了。”

毕竟不是真的失火了，不会发生什危险。是以没找到林妙妙，两人并不忧心。林楚楚看得来陆云深对林妙妙还是满意的，趁着回去的路上，问道：“夫子觉得妙妙如何？”

“天真无邪，温柔内敛。若有机会，期盼还妙妙姑娘游。”陆云深会意，说道：“令弟若想来城东学堂念书，随时以来办理入学手续。”

林楚楚大为惊喜，道：“真的？夫子大度，那我明日便带着弟弟过来，好？”

“然是真的。”

陆云深对于林妙妙感兴趣的程度显然已经乎了林楚楚的意料。林楚楚回家的时候顺便买了一只烧鹅提着，一回到家，林母看见了又是一顿斥责，道：“有这钱留着给你弟弟买件新衣裳多好，买什烧鹅！”

林母脸上的皱纹比前几年多了许多。林楚楚打量了一，把烧鹅放，手脚麻利地切了装盘，又招呼大家上桌。她凑到林母跟前道：“娘莫着急，我有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林父把嘴上的叶子烟扒拉来，敲了敲烟灰，把烟杆子放到一边，慢悠悠道：“什好消息？”他在盘子里挑了一块油脂厚的，嚼了几吞咽去。

林楚楚道：“好消息就是，陆夫子让弟弟明日去学堂入学了。咱晚准备准备，明天就送弟弟过去。”

林母立刻笑开了，“真的？你天办成了件大事。”

“我也没想到。之前我跟娘你提的那个点子，日我就想着领妙妙来去给陆夫子相看相看，总之先熟络起来。没成想陆夫子对妙妙大为满意，只吃了一顿饭就表示意让弟弟入学了。我看，这事有戏。”

林母高兴得不知怎办才好。城东的学堂毕竟优势摆在那里，之前托了不关系都没进去到。这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林妙妙那丫头还算有点用处。林母心中思考着，连饭也吃不了，就要给子收拾东西。去了那边不天天回家，只住在学堂，隔半个月回家一趟，这要收拾的东西就多了。

“娘，你先别忙，把饭吃了再说。我再炒两个菜就着，这是大喜事。”林楚楚说罢，摸了摸坐在一旁啃着鹅的弟弟林松，道：“你去了那边要好好学习，不辜负了家里的期望。”

“就是，我看这小子的长相就知道是个有福的，果然运道

来了挡都挡不住。咱老林家就指着这根独苗苗了，要是够读书仕，将来当了官，算是光宗耀祖了。”林父喝了一杯酒，红光满面地说道。

倒是林母还有些忧虑，道：“你弟弟这小，去了那边不知会不会受欺负。他又是小什都不会做的，生活上不晓得习不习惯。”

林楚楚在油里了一把青菜，翻炒了几，撒上盐，这才转过头来跟林母说话，道：“这个娘该放心的。我白日里在城里做工，有什事就叫弟弟来找我。再说了，如果妙妙和陆夫子的事情成了，那夫子就是咱林家的女婿了，害怕弟弟在学堂没人照应吗？”

林母一喜，立刻被她说服了，道：“你说得对。改天你把妙妙那丫头叫回来，再叫上陆夫子，咱家人一起吃顿饭。我再试探一陆夫子的意思，若是没问题，咱尽快把婚事确定来，以免夜长梦多。”

“好。”林楚楚点了点头，道；“只不过妙妙那边是在大人家里当差的，不是随随便便就够了门的，得要主家意。再说，妙妙好像不太愿意来家里。”

林母立刻把嘴一撇，道：“哟，她这是去了几日城里，便把己得老本忘得干干净净。要不是老娘生了她，她有日？连家也不愿意回，这小蹄子，要不是看她还有些用处，我才懒得理会她。”

林楚楚把菜端上着，也坐来道：“娘别着急，妙妙心软，上次听闻你生病了，还不是把身上的钱都掏来了。我再她说说，她一准意。咱目前先把弟弟的事情解决好，一步一步地来。”

林母又给林松夹了一大块烧鹅，放在他碗里，见他嘴都吃的油腻腻的，心中喜极了，道：“还是你贴心。不像那两个没良心的。林月月嫁了人也不说多拿些银钱回来，我还道她嫁给有钱人了指望上她。谁知也是个白眼狼。”

林楚楚笑了笑，低头吃菜。

再说林妙妙那边被宋眠一路拉着从后门去了。到了开阔处，宋眠犹不放手，林妙妙怕被人瞧见，手挣了挣，宋眠停脚步，把她的手松了，望向她道：“你日怎在此地？”

宋眠方才抓林妙妙的手腕抓得很紧，眼松开了，却也留一道红痕。林妙妙低头了己的手腕子，被宋眠瞧见，再顾不得许多，一把抓住她的手来查看。只是力道轻了许多，他也知道方才是己太过急躁了。

“是我方才抓的？对不住，疼不疼？”宋眠无措道。见林妙妙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愠怒，他反而更加内疚。日他原是跟着宋老爷和宋盈盈一起门学做生意的。但不过巡查了几个店铺，就有人过来说有笔生意了问题，把宋老爷叫走了。宋眠便闲来，着平日里厮混的几个公子哥吃了几杯酒。他心中记挂着林妙妙，是以吃酒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却没想到眼神往外一瞥就瞧见了林妙妙和一个陌生男子对坐在一起。

林妙妙和陆云深以及林楚楚吃饭的那一家酒楼就在对面。宋眠立时看得眼睛都直了，随便找了个理由了楼，就要去找林妙妙。好在薛笠注意到了这一幕，也紧跟着来劝道：“你现在是要去她面前拿了人回府？”

宋眠放慢了步子，声音闷闷道：“我也不知道。”但是薛笠这句话却让宋眠冷静了来。确实，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那他冲到林妙妙面前又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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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无非是把林妙妙推得更远，抑或是让林妙妙说想离开他的话。是他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差点失去理智。

薛笠看着一贯冷静持的好友这般模样，亦有些吃惊。打林妙妙现后，宋眠的很多行为都被林妙妙牵引着，但不得不说，这样的宋眠看起来更加有血有。他收了笑意，听见宋眠道：“帮我个忙。”

薛笠负责找人生火放烟引起乱，宋眠负责上楼去寻人。

眼人是寻到了，他却把她疼了。林妙妙摇了摇头，这样被爷捧着手，实在是有些尴尬和让人慌乱。她想回手，就看到宋眠已经低头，轻轻地吹着她的手腕。他很专注，林妙妙甚至够看到他长长的睫毛打的阴影。

“爷，我不疼了。”林妙妙收回神智，忙乱地收回手。

☆、第十九章

宋眠终于意识到己的失态，但忽然空了的掌心也让他有些失落。他轻咳了一声望向林妙妙道：“日父亲来，但他临时有事便去了别处。不想在此处遇到你了，日怎突然门了？”

林妙妙如的身份是妾室，也算是半个主子，不于往日做丫鬟的时候只每月固定一日门，她现在若想府是没人拦她的。林妙妙脸色红了，她略低着头，怕被宋眠察觉了什。手腕处被宋眠吹过的地方仿佛烧了起来，愈发熨了。她轻声道：“日长姐说有事要找我，我想着在府中始终不便，况且我也不愿让她知晓我的身份，以免惹来麻烦，便了门来。对了，爷怎会知道我在这里？”她没有提到陆云深的事情，是因为没什好提的。陆云深对她而言不过一个陌生人，想必以后都不会再见了。

宋眠心中煎熬。他是极想探知那个男子的身份的，他很希望林妙妙亲告诉他，是林妙妙却说己是跟林楚楚一起门的。宋眠犹如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但他仍旧有些不死心，追问道：“那你姐姐找你是何事？”

他其实也看到了林楚楚。只是那男子的目光至始至终都是看向林妙妙的，这不得不让宋眠升起了强烈的危机意识。

说了什，林妙妙想了想，忆及林楚楚提及的那些嫁人之类的话题，觉得不够细说，便道：“没什，那日遇到长姐，她说娘身体不好，我便给了些钱给她抓药。日长姐告诉我娘的身子好多了，让我放心。其他的都是闲谈，原本没什要紧话。”

竟是对那男子只字不提。

宋眠心情低落去，酸涩看向林妙妙。她脸色绯红，说话的时候嘴角上扬，一双眼睛灵动好看，是不是因了日和心上人见面的缘故？宋眠不敢问，他强行扯了个笑意来，道：“原来是这样。眼也不早了，咱便回府罢。”

“好。”那酒楼面前早已空空荡荡，没什人了。林妙妙知道那两人应当是已经离开了，便也放心跟着宋眠回府。一路上宋眠想说些什，但是看到林妙妙的眼睛，总也说不来。

到了宋府，宋眠道己有事要去书房处理，让林妙妙先回房间。林妙妙知晓他日去学习了，应当事有要紧事，也没问，便听话地回房了。到了夜深，也没见宋眠回房来，林妙妙把门敞开着，隔一段时间便往外看几眼，但总不见宋眠回来。

柳月伺候在一旁，如何没看来林妙妙在等宋眠。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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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斜了斜，道：“姨娘，不如我去书房瞧瞧爷的情形。”

林妙妙道：“也好。你去瞧瞧，怕是爷日一忙，忘了时间。”她迟疑着要不要等着宋眠，但看柳月在一旁，要是己不等宋眠就先睡了，怕是第二天一早宋夫人就得叫己去回话。而且，她己也有些放心不。她咬着嘴，见柳月了门去。

过了一阵子，却连柳月也没回来了。

林妙妙坐不住，起了身来，己提着一盏灯笼，往书房方向走去。

周围不知何时起了一层雾气，林妙妙的软底鞋踩在冷的地面上无声无息。她打了个冷战，眼看书房就在眼前，她眉头舒展，快步超前走去。忽然听到“哐当”一声，是碗碟碎落在地的脆响。

“去！”宋眠冷厉的声音响起。

熟悉以后，他很用这种语调对林妙妙说话。大多数时候是柔和低沉的，猛然听到倒叫林妙妙呆愣了片刻，她很快走上前去。只见书房门汤水洒了一地，还有碎掉的瓷片以及摔倒在地的柳月。

林妙妙不明就里，超前走去。柳月瞧见她，竟是扭了头转向一边。她大约伤到了哪里，咬着牙想从地上爬起来。林妙妙见她这般艰难，伸手想扶一她，柳月看了她一眼，匆匆往后退去，又恨又怕地模样。柳月本已经爬了一般，往后一退，又啪地一摔倒在地上。

重重的声响叫林妙妙看了都替她肉疼。

宋眠坐在书房里，只留了一个背影给林妙妙。林妙妙便轻声唤道：“爷，这是了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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