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问道:“那日后还让不让他回来。”俞宸道:“那要看他姐姐有多疼他了。”
侍从心里有了数,拿了钱找了馆里一个小内侍,与他吩咐好,又去找了梁先生,这种不费力不害人只需要说几句话就得好处的事吗梁先生然愿意做。
这日梁先生将攸宁叫来,对他道:“官家上次看了你绘的松风云,觉得颇有风骨。赞了两句,想让你再绘一副松竹犹存,你这两天得空?”
攸宁高兴道:“官然荣幸之至。”
攸宁接了令便整日的观古画,了朝还到处看竹林松树。回到家和亦真说起,亦真也为他高兴。
他看了三天开始落笔,旁边的小内侍在馆里伺候,虽意韵不及他这些先生,技法却也有个五六分。攸宁怎画,他便依样画,待七日后攸宁完成,对他道:“劳烦你帮我给梁先生送去。”
小内侍却抱了两轴去了。
梁先生拿一幅,道:“这是你画的?”
小内侍笑道:“看来小人与冯先生还差的很多。”
梁先生拿起茶杯,一子泼了一画,画上颜料墨迹迅速晕开,整幅画面目全非。
梁先生道:“这般便以假乱真了。”他又拿冯攸宁画的那幅,对小内侍道:“去送给长明殿的周先生呈给圣上吧。”
小内侍领命去,攸宁却还在得意,不知己大祸临头。
第二日他才进去,小内侍便道:“冯先生,你来了!梁先生着急找你呢!”
攸宁一进门便看到梁先生气的站在桌前,一见他便训斥道:“攸宁你怎如此糊涂啊!”
攸宁被骂的一脸茫然,道:“梁先生,怎了?”
梁先生将画掷到地上,气道:“你把画染成这样己竟不知?!还给了内侍,还好长明殿的周先生先打开来看了看,不然圣上再仁德,你我还安然无恙?”
攸宁吓得蹲,细细的看,确实是他的画,拾起来颤抖道:“先生,我没有染,我去的时候好好的呀!”
梁先生气道:“那你的意思是内侍疏忽赖给你?他若也知,怎敢递到定安殿。画问题你我大不了被惩罚,他却有性命之忧,他有何理由这样做!”
攸宁被梁先生说的怀疑己,便道:“先生,那真的是我疏忽了。有什责罚我愿一人承担。”
梁先生至此目的达成也不再续吓唬他,便道:“周先生令你再画过一副,想来你已经画过,再画便也不需要太久,画完呈上去便回家反省吧,至于有什责罚我也说不准,你在家等信吧。”
这已经不算什了,攸宁领了命,在这里画了两天便画完了,这次几番检查,才敢亲去给梁先生。
攸宁走后,梁先生道:“把这给俞大人送去。”
俞宸接了画,卷起来带回家随手放在了书架顶上。
攸宁藏不住话,垂头丧气又责的把一切和亦真说了,亦真心里急得不行。这事大小,万一这位周先生让他重画只为己差,却仍怪罪攸宁又如何是好。
馆阁里虽不比正经做官,若是让上司不喜,一辈子没有头之日也未知。
亦真思来想去,并没有一个给攸宁说得上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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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对他道:“不然,你还是去问问子阑……”
攸宁气道:“阿姐你别提他,我就是死也不会去求他的。”
亦真不再说却仍替他担心,她也不敢去找冯太元,冯太元知道攸宁犯了错只会想着撇清关注怎会帮他。
一日日过去却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亦真心里难安,对玉雪道:“你带着东西去堂哥家问问,便不求情,若有个确切结果也好啊。”
玉雪才院门,便看到俞宸,俞宸问她:“亦真让你去找谁?”
玉雪道:“家里的堂兄冯源。”
俞宸对她道:“不必,你去门看着吧。”
玉雪点头离开,俞宸走进屋来,亦真还以为是女使,一转身却看到俞宸吓了一大跳。
沉着脸问他:“你来做什?”
俞宸道:“听说攸宁事,过来看看不帮上忙。”
亦真气道:“不用你管,请你去。”
俞宸笑了笑,道:“亦真,你为了和我赌气就连攸宁的安危都不顾了吗?”
亦真道:“你这是什意思?”
俞宸坦然道:“我和周先生也算说得上话,最终又没有另圣上怪罪,怎处置在周先生意思。我要是拉脸和他赔不是求情,攸宁便无事了。”
亦真看着他,道:“所以你来这里是何意?愿不愿意为攸宁说话?”
俞宸道:“我愿不愿意去做这要看阿姐你。”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加更
☆、完璧归赵
亦真直直看他:“和我有什关系?”
俞宸却半点不遮掩,似笑非笑:“你说呢?”
亦真怒不遏,心知如也只求他,心却又不愿痛快如他所愿,思量片刻忍气对他道:“为了这个便要我卖身不成。”
俞宸道:“阿姐何必说的那难听,我是世上最珍重你的人,你和我在一起怎会算卖身。不过阿姐也不要把此事想的太简单,馆阁里也不是犯了错都只是罚俸这样简单,就在本朝贬官流放的也不是没有,上次有位先生犯了大错被流放辽北,还没到地方就死了。”
亦真气道:“你我说这些做什!攸宁又没有犯这样的大错。”
俞宸继续道:“是啊,攸宁这次至多也不过就是离开翰林院。”
“你冯家又不缺钱,养他做一辈子闲散公子哥也不是养不起。”
他话虽说着不过如此,分明句句说中要害,攸宁虽贪玩却不是毫无进取之心的人,真的因犯错被赶来这辈子就完了。况且冯太元那样的人只会将攸宁扫地门怎养他。攸宁从小没吃过苦,真的如此将来怎活,他才十七八岁还没有成家,立业也才刚刚开始,怎因这几句话的事断送了一辈子?
冯亦真看着攸宁长大,怎忍心见他如此。
她心中万般为难,试探的对俞宸抱怨道:“没有我,你便对攸宁半点情分也没有,哪怕救一救他也要袖手旁观?”
俞宸却并不上道。
“当然有,但我既救他又让你到我身边,何乐不为。”
他把话说的如此明白,亦真想再他求情也没余地了。
“我若
为此和你……攸宁怕是宁愿你不要帮他。”
俞宸步步紧逼,“那阿姐愿不就好了,他还有什不愿的。”
亦真百般纠结,却不仅是为攸宁,既然都已说开,若己拒不妥协,他只会愈加逼迫,不后退,还是暂且先稳住他再说。
“你去帮攸宁解决了此事,攸宁无事我便和你走。”
俞宸上前握住她的手腕,不轻不重。
“阿姐不要骗我,我会生气的。”
亦真推开他走开:“你不信便不要帮他,我又把你如何。”
俞宸点点头道:“我信阿姐,天先走了,三日后来接你。”
结果第二天梁先生便把攸宁叫了回去,不仅没有惩罚,还赏了东西给攸宁,说圣上觉得他那幅很好。
攸宁松了气,高兴的回家来与亦真诉说,亦真面上高兴心里却紧张起来,俞宸明后天一定会来,她怎办,她不和攸宁说己为了他依了俞宸,而且她也并不想去。
她想了想道:“攸宁,你没事阿姐就放心了。如快到年底了,我去龙华寺给母亲上香,要多住几日,过年前回来陪你。”
攸宁点头道:“嗯,你放心去吧,不过青云观偏僻,你多带些人。”
亦真应,第二天天没亮就急忙带人了城,青云观在远郊,一直到午太阳都有了西斜的意思才到,亦真胆战心惊就怕路上被人拦住,还好一路相安无事,直到安全进了山门亦真才松了气。
亦真随师太和仆人来了客房门前,领路的师太对仆人道:“贫尼在此侍奉娘子,施主若是侍奉娘子梳洗进食,水井和厨房在那边。”
一路风尘仆仆,仆妇都依言离开去打水等,亦真先推门进去,玉雪正欲要跟进去,道姑拦住她道:“施主,俞寺卿在里头。”
玉雪一惊,几番犹豫还是没敢跟进去,道姑利落从外带上了门。
亦真以为婢女和道姑说话会稍后进来,所以也没在意,进屋摘帷帽往里走,谁知一抬眼便却见俞宸一身茶白的阔袖圆领袍端坐在屋里看书。
亦真转头就要跑,却发现门推不开。
她气的咬牙切齿,却还是流泪来,回过头来怒声问他:“你还是不肯放过我?”
俞宸放书,一脸无辜看她道:“我还没说你言而无信,你倒先怪起我来了。”
亦真羞愤转过脸去,“我也是迫不得已。”
“哦,原来你骗我就是迫不得已,阿姐这话说的真大义凛然让我汗颜。”俞宸虽笑却十足讽刺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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