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全替老皇帝打抱不平，越说越气，见盛言楚杯里倒得是不醉人的红薯酒，当即大着头说：“我不跟你喝这个，你换玉沥酒来——”

酒桌上劝酒的都喜欢这样，盛言楚权当没听见，见詹全渐有醉意，便喊程以贵挤条巾给詹全散散酒气。

额头敷了巾后，詹全眼前清明了些，咬牙续道：“南域一战难打，这十年来南域海贼暗中休养生息，有家银库在，他储备的军力不菲。”

盛言楚犹豫了，半晌才问：“那这一战胜算多大？要打年？”

“开。”詹全保守地说，“至年。”

盛言楚张大嘴哑然失声，结结：“要…要年？这久吗？”

詹全叹了气，歪着脑袋道：“这一去我怕是一时半伙不再找盛大人您喝酒了，皇上有心在退位前将南域海贼收服，南域小岛无数，若想将其一一归拢我朝，得不功夫，皇上给得期限是年，年没将南域拿，我这个骠骑将军就得让贤咯。”

盛言楚一看詹全大有将这顿饭当饯行，当即忧心：“詹将军且顾着身子，年时间着呢，千万别急，慢慢来，我先祝将军凯旋归来！敬您——”

程以贵给两人倒上玉沥酒，一饮而尽后，盛言楚瞥了眼家表哥，詹全接来想说得也是这个。

“贵子这徒弟虽，但我喜欢的，嘴上嫌累嫌苦，但只要我代的功夫，他都一一照做照学，学得还有模有样。”

陡然被夸，程以贵顿时涨红脖颈。

表哥有息，盛言楚然开心，一想詹全即将要征，脸上的笑容一收了起来。

詹全走了，那他表哥怎办？跟着去？

詹全不喝酒了，宽厚的身子往后一靠，有话直说：“盛大人您想怎着都成，让贵子跟我去南域，我定会保他无虞，不让他去也，我该教的把式教得也差不多了。”

翻译一就是程以贵不去南域，那这两人的师徒关系就此为止。

南域上就要起来，让程以贵去随军是大事，盛言楚哪做得了主，正头疼呢，身旁侍立的程以贵抢着开。

“楚哥，就让我跟师父去南域吧？我想去！”

“好样的！”詹全拍拍身骨结实的程以贵，朗声笑道：“走武人之路，这辈子不去战场杀个贼子岂不憋屈？”

笑过后，詹全看向一言不发的盛言楚。

“盛大人？”

盛言楚扭头去看程以贵，那个从前喜欢抓蛇吓唬他的表哥不知何时得比大舅舅还要高大威猛，目黑漆，该白净的脸晒得黝黑，结疤的伤横在脸上铮铮吓人。

程以贵被盯看的头发麻，两只硕的指比对在一块，道：“我爹我娘那还望楚哥你帮我劝劝…”

盛言楚没答应，而是反问：“表哥，战场不是练武场，是真刀真木仓地，你弃文从武还没一年，此仓促地上战场，你就不担心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