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抬起头，朝裴苍玉的脸吻过去，吻到了一片湿漉漉，以及睁着的眼睛。

白石停来，伸手摸了一，裴苍玉的脸上全是泪，他坐起来看。

裴苍玉木然地睁着眼，没有表情，直愣愣地盯着远处，没有焦点。

白石弯身亲他的额头，手摸他的腰，只要被他碰，裴苍玉就抖起来。

白石终于放弃了。他温柔地看裴苍玉：“睡不着吗？”

裴苍玉仍旧没有回话。

“吃点药会不会好点？”白石了床去倒水。

他拿来安眠药，走到裴苍玉面前，挡住他茫然双眼望去的方向。

“来吃药吧。”

裴苍玉听了他的话，就慢吞吞地坐起来，像个机人，没精打采地做着编制好的程序。

裴苍玉接过药，乖乖地咽，喝了水，双手捧着水杯。白石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裴苍玉才放开杯子交还给白石。

白石说：“睡吧。”

裴苍玉便重新躺，盖上了杯子。

白石说：“要闭上眼。”

裴苍玉便闭上了眼睛。

白石放水杯躺回去，他看着裴苍玉颤动的睫毛，突然觉得很焦躁。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石几乎昏沉沉的要睡着，他觉得身边动了一，便也睁开了眼。

他看见裴苍玉单薄的背影坐在床脚，挺直了背抬着脑袋，似乎在听什。

白石靠近他，摸他的头：“怎了？”

“我听见他在喊……”裴苍玉转过来，他苍白的脸色和布满红血丝的眼吓了白石一跳。白石这时候才想，算上昨天的份，裴苍玉吃了不安眠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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