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清流瞥瞥他，低声告诫：“把嘴捏紧了。不光是现在，还有以后——捏紧了才好好活。”说完就要掠身离开。

季无端却蓦然声问：“你为什不早点除掉他？”

庄清流脸色淡淡地往头顶看了一眼：“因为他只是个煽动者，被煽动起来的人，心底本来就有这个心思，是一样的。”

有些从庄篁嘴里说来的话，她虽然没有应，但不妨碍是对的。

季无端还要说什，庄清流的身影已经在虚空中开始消失了。仓促间，他只来得及脱而一句：“……我已经是宗主了。”

有太多未曾有时间说的话、未曾有机会表达的意思都隐在了这几个字之内，已经融入虚空中的庄清流最后转头看他：“好。”

风声回荡野的云巅，一只手蓦然抓了个空，道：“庄烛！”

仍旧立在原地的季无端眼睛看着梅花阑的样子，耳中听到这个名字后，脸上接连闪过了数种复杂古怪的神色，最后全部化为了无声的黯然。

“你一直追在身后找她，是什意思？”季无端冲梅花阑问。

梅花阑在半空转头看了她一眼，握着剑没有说话。

季无端凝视着她：“你态度暧昧不明，已经遭到大非议，知道会有什后果吗？”

梅花阑这次看都没再看她，直接掠剑离开了。

灵璧兰氏的兰台之前，一个简简单单端琴的女人飞身立在倒悬飞溅的瀑布之上，宛若站在水流正中央，脸色平静地弹奏着铮鸣的曲子，神态毫无所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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