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把餐盘进地缝后，顺势坐在了地缝边。他敲敲石壁，等了一会，里面没反应。

“匍萄？”他像个抱怨己小孩拖拉的爸爸一样叫着另一位的名字，“匍萄——在我数到十之后，你如果没有来拿走餐盘，你的小胡萝卜就归我了。”

他终于听到了放笔的声音。他嘀咕：“贵族的饭食就是不一样，冬天还吃到小胡萝卜。”

匍萄边走过来边说：“这种拇指大小的胡萝卜是二十年前北拓的军队发，发现并带回来栽培的野胡萝卜，很，很耐冷的。”他的脚步总是很轻，应该是赤脚。

“北拓……”罗伊沉吟，“就是北部开发的运动，我知道，死了很多人的。之前都以为北面是荒蛮之地，派了军队去拓展我的疆土，结果遇到了彪悍的食人族。最后带回来的只有这些野胡萝卜，野豌豆之类的。还在那群食人鬩面前暴露了己的位置。现在每年北部都会传来一两起被食人族抓走的事。”

“嗯。”

罗伊说：“匍萄，我认为像食人鬩那样的恶，才配叫怪物。你到底是为什？”他一点也不期待己得到真实的答案。但就算是提问也传达一些东西。匍萄果然没有吱声。罗伊叹了气，把餐盘又往里推了推。

罗伊想着被毁掉的绿蔷薇镇，被庞大的力量削平的房屋，寸草不生的石堆露的白骨。他忽然发现——

“你为什不从这里逃去？如果你是怪物，这对你来说不是很容易吗？”

食物被拖了进去，另一头仍然没有回应，但是传来了啃食小胡萝卜的声音。

“用你的叶子勒死守门人，然后破坏这里的建筑，就算是在地，对你也不是难事不是吗？”说完停顿了一，“说起来，这里之前就死过守门人，那不是你干的对吗？”

“是……”匍萄终于忍不住说，“是我。”他咽萝卜，声音听起来很严肃，“不要随意地想象我，也不，不要放松警惕。你的想象根本没，没有道理。”

罗伊说：“其实我也有一种力。只要我触摸到一个人，我就知道他有没有说谎。”

匍萄：“……”

罗伊转身跪在地缝前，把手伸进了地缝里。伸进去时有些微微发抖，但没有退缩。

“现在，我的手就在这条缝里。敢试试吗？”

匍萄：“……”

罗伊耐心地等待。他的手从来没有离怪物的空间这近过，他等着到来的一切，这等待既短暂又漫长。

“不。”匍萄说。

罗伊甚至松了气，但他仍然没有收回那只手。

“那我只好认为你在说谎了。”他说，“你根本不是怪物。”

“我是……”匍萄争辩着。

罗伊忽然感到指尖被什触碰了一，双方都是一吓。他的手伸过来了！罗伊的心开始狂跳。他决定无论他摸到的是冰冷的鳞片，毛茸茸的兽爪，还是任何超他想象的东西，他都会保持冷静。

接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