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寒冷的天气逐渐回,有消息传,南楚皇帝已经令班师回朝。那后,北秦将会成为南楚的一部分,而北秦的皇,则会被修葺成南楚皇帝北行时歇脚的一座行。
李祎宁听到消息的时候,她正坐在小扎上,面前堆了一大堆待洗的衣物。
她放手里的活,昂着脑袋望着头顶那一方仄的天空,长吁一气。
两年前冬天,她在周云睿的脸上留了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让他恨她入骨,而两年后的天,恨了她这久的周云睿,终于要离开了。
国仇家恨转瞬成空,卷土重来的念头化成泡沫,余的,只有对由的向往。
受了这久的折磨,算是好好的气了。
洗完衣服已经是傍晚了,她吃了两剩的冷馒头,就回了房间,周云睿一离开,便没有人会再她,也没有成堆的衣服需要洗,她终于以好好的睡上一觉了。
李祎宁夜里做了个梦,梦中年周云睿拿着鞭,朝着她步步,脸上的容阴森怖,他说,朕不会放过你的,朕就算是死了,化为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她被惊了一身的冷汗,睡意全无,在床上躺了会就起来了,洗漱完毕,开始准备衣物。
李肆年承诺,待周云睿一离开,他便让人送她,此后再也没有北秦皇室,只有民女李祎宁。
才刚收拾好衣物细软,门便被人推开了,李祎宁转身一看,正是一身明黄的周云睿,她意识的将手中的包裹藏在身后。
周云睿手负于身后,似闲信步一般行至跟前,站定。一伸手就将她藏在身后的包裹拿了来。
他扫了一眼包裹便了起来,心情颇为愉悦的样子:“没想到你倒是有先见明,懂得提前收拾东西,不过,这些衣物你大不必带,南楚有南楚的装,你随朕回了南楚后,然要穿南楚的服饰。”
难怪这早便到她这来了,原来是要带她一起去南楚。
李祎宁当就握了拳头,言讥讽:“却不曾想南楚的皇帝是个此小家子气的人,不过是昔日里得罪了你,便要记恨折磨一辈子。”
周云睿的怒气顷刻间也被挑了起来:“你没说错,朕要记恨,便记恨一辈子。”
“更何况,朕日过来,不是来你商量的,不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必须随朕去南楚。”
周云睿大权在握而她一无所有,只任人宰割。
她没有说不的权利,纵使说了周云睿也不会听。
李祎宁死死的周云睿脸上的那道伤疤,倘若周云睿在南楚的最后一年,没有挨她那当面一鞭,那他是不是就不会记恨她那久,久到连后半辈子的恨都算进去了。
她的视线那样赤裸直白,仿佛化为实质一样。
周云睿意识的伸手,像是要抚摸己脸颊的那道疤一样,然而手伸到半空还未及到伤疤却又猛然顿住,半晌才收了回去,眼阴鸷的